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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在河畔歌唱(1 / 2)



伴着咚咚的脚步声,我走下了楼梯。自和小花说话的那天后,我就会时常这座阶梯上上下。空旷的空间中独自一个人下楼梯,意外地会让我觉得很舒服。下了七阶后,便来到了楼梯的转角平台,稍稍转个身之后又下了七阶。就这样不断来回,我步入了入口大厅。



吉田女士站立着,在成排的邮箱前,。



“你好”



听见声音,吉田小姐抬起了头。



“啊,你好”



“还有萨哈,你好啊”



萨哈呆在吉田小姐的宠物携带箱里,有些害怕似地蜷缩着身躯。



“这是要带到哪去吗?”



“嗯,去动物医院,他的牙龈有点肿了。”



我探头向宠物携带箱里看了看,朝着萨哈打了声招呼。萨哈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又再度卷缩成一团。我不想吓到他,于是慢慢地站起身,发现吉田小姐一脸复杂的表情。



“怎么了?”



“来了一份,明信片。”



“谁寄来的?”



“从我之前的,丈夫那里。”



啊啊,早知道就不问了,不过吉田小姐并没有觉得很尴尬。



她手中的浅粉色卡片画有歪歪曲曲的卡通角色,很是可爱。虽然不知道吉田小姐的前夫到底多大年纪,无论怎么也不会是十几岁吧,而且又肯定是男性。



虽然十分迷茫,不过既然吉田小姐不在意的话,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就像平常一样行动吧。



“就像是女孩子用得卡片一样啊。”



“是的呀。”



吉田小姐终于笑了出来。



“那个人,一直都是用这样的卡片的,上面写发现猫了”



“猫?”



“给猫喂了一次食后,貌似每天都会来。用很大的声音叫,每天早上都会被弄醒。看



他现在每天都规律地喂食猫哟。”



真是个温柔的人啊,我如是说。



“是的,曾经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吉田小姐停了一下,点了点头。在这短暂的空白里,她在思考什么呢?



啊啊,原来如此。



温柔并非总是好事,小诚也是很温柔的。



低着头的这会儿功夫,眼神和萨哈对上了。萨哈的右眼是绿色的,左眼是白色的,或



通过这只白色的眼睛,萨哈能够看见绿色的右眼无法看见的东西。



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不自觉地就将疑问诉诸于口。



“和你的前夫还保持书信联系吗?”



我没有抬起头,我没有这样做的勇气。



嗯——吉田小姐的声音传来了。



“我们两人都很喜欢写信。无论是交往之前还是结婚之后,都经常用书信交流。即使住在一起,他还是会写信。工作完回到家里,收到一封收信人为滝口裕子的信。当我觉得这字如此熟悉的时候翻到信的背面,发现寄信人是滝口慎治……啊啊,那个滝口是他的姓,在结婚之前我的姓也是这个哦。”



只倾听就能明白的事情,吉田小姐都一一解释给我听,这份真诚的感觉让我非常高兴



“上面没有写什么特别的东西啦。发现了燕子的巢啊,新发售的罐装咖啡很好喝啊什么的,都是些这样的事情。但是,我喜欢这些信。他的这点真的很有魅力,虽然已经离婚了,不过他的信我至今都很喜欢。”



我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头。



吉田小姐露出了寂寞的微笑,将明信片的一角贴着自己软乎乎的脸颊说道。



虽然看上去十分寂寞,不过也很幸福。为什么呢?



站着的聊天结束了,我朝着吉田小姐和萨哈挥了挥手便从入口出去了。萨哈目送着就这样去散步的我。



在细细的道路上慢慢地走着,向着车站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行进。并排的估衣贩卖屋的一角有一伙年轻的男孩子们聚集在一起,正互相端详着购买的东西。邮局边上的路再向前走一点就是住宅地,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孩子们的笑音与相互追逐嬉戏的声音。



我把手伸进套头衫的兜里,压低自己的帽檐,一边感受着炽热的阳光,一边一个劲儿地走着。



终于来到了一条小河的河边,河宽10米左右,并不深。河川的两侧是城市的步行道和漂亮的草坪。在一角的长椅上,我坐了下来。长椅边上有一棵樱树,使其躲在了树荫之下



大概是被阳光暴晒了太久的缘故,现在感觉十分凉快,吹过的风冷却着我炽热的皮肤。



吉田小姐一会儿笑地十分开心,一会笑地十分烦恼。



萨哈总是团成一团。



刚买了衣服的男孩子看起来十分快乐。



住宅地里回响着孩子们高亢悦耳的声音。



只是在这附近走了十五分钟,却感觉自己知道了很多东西。不过,这或许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到头来都只是些左耳进右耳出的东西吧。就像背英语单词的时候,即使你觉得完美地背下了这个单词了,一段时间后还是会忘却。然后再去重新记忆,然后再去忘却。然后再一边“哎呀呀”地叹息着,一边重新去记忆。



总之,只能不断重复、循环着……



树叶间摇曳着日光,就像我现在的思绪一样,漂流来去,渺无行迹。



我将左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叹了口气。



热气从身上散发的差不多了。



我呆呆地望着在步行道上来去如斯的人流。领着狗的老太太从对岸走过,而脖上没有牵绳的那只狗,也不比老太太年轻多少。他们的走路方式让我看着就觉得危险。不久狗儿走近河边,把脑袋扎进河边的茂密草丛里,仔细地嗅着什么。老太太把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等待狗儿的归来,没有着急,也没有生气。随后仿佛满足了一般,狗儿踩着稳健的步伐登上坡道回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我就这样一直发着呆,直到有人突然向我搭话。



“咦,香织小姐?”



把脸瞥向声音的方向,站在那里的是睦月君。穿着惹眼的衬衫和膝盖处破有洞的牛仔裤,



着大大的吉他箱的睦月君,俨然是一副音乐家的样子。头发也用发蜡固定住了。



“在做什么啊?”



“什么都没干”



“说起来,香织小姐总是很闲呢”睦月君惊讶地笑道。我也报以苦笑,确实,我总是很闲。没有目的,也没有目标。



“睦月君呢?去练习吗?”



“打算在车站前演奏,就是那种马路live。香织小姐也许不知道,这里车站的前面还是一块相当有名的场所呢。”



“哦,这样啊。”



“商店街的人们鼓励这种行为啊。不许使用扩音器,不要妨碍到通行人之类的规矩还是有的。不过只要遵守了这些,就能让你痛快地演奏。”



说起来,这个小镇上的马路音乐家的确挺多。周六周日的车站前总会有好几组人马竞相演奏。



啊啊,原来如此。



有这样的事啊。



“下次,可以去听睦月君的路上live吗”



“可以啊,不过请不要被震惊啊。”



听上去感觉有点说笑的意味。



“震惊?为什么?”



“其实我们还是很受欢迎的哟。”



“真厉害”



表达出自己真诚的感叹后,睦月君却露出一脸抱歉的表情。



“抱歉,我吹牛了。其实就只有一点点的名气而已,一般也就聚集个10人左右,还是不够看啊。”



最后不知怎的变成了自嘲。



对于他认真的性格,我不禁笑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好厉害啊,居然真的有特地聚集过来看的人啊。”



“其实真正有人气的团体,会带来更多观众。场所优势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因素,会有好多女孩子在那里激动的大喊啊。”



“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