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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话 血染狂牙(2 / 2)




突进拳被躲过,赛兹罗立刻改用拳头。冲撞、横劈、回旋踢——精湛的技术加上狂暴海涌的魔力,夹带著假动作,施展出一连串流畅无比的攻击。各个堪称淬炼到极致的攻击,被我用最小限的动作一一躲开。



我甚至没有发动「试制樱花」,本来应该无法躲开任何一次攻击。但我仍持续躲过赛兹罗的攻击。像是透过细微的动作,看穿他的攻击。



攻击一一挥空,让赛兹罗的怒火愈来愈旺盛,终于让他做出大动作的攻击。他摆出拉弓般的动作,显得生涩不已。有部分是因为怒火中烧的关系,但做出这种不成气候的攻击,或许反映出赛兹罗的内心。



但自暴自弃的攻击无法发挥作用是理所当然的。我第一次利用矮小身体的优势,冲向赛兹罗的怀中。



赛兹罗伸出手臂,拳头遍寻不著已经不在该处的我……让我不禁悲从中来,过去那么杰出的男人,现在沦落到此般境地。



我扑进赛兹罗失去防备的怀中,用拳头击向他的心窝。瞬间发动「试制樱花」,凝聚足以击渍他的威力——



「我流『天元独一』。」



为了让赛兹罗听见,我喊出招式名称。



同时将从后脚跟到手臂驱动的力量全部凝聚在拳头,并注入强大的魔力,同时施展而出——!



「唔啊!啊啊!」



即使是塔利斯贝尔库,被达到最高境界的浸透系打击击中要害,不可能全身而退。



受到致命性攻击的赛兹罗因为那股威力而朝一旁弹飞了出去,撞上树干才终于停下动作。



虽然是自己编写的招式,天元独一——不应该用来对付人。在内部爆发的魔力会残暴地将腹腔神经丛附近的神经摧毁殆尽,进而破坏心脏与肺部等维持生命的主要脏器。



心脏与肺部遭到破坏的人当然不可能活著。以杀死对手为目的的这个招式,可以说是武术家不应该学会的黑暗招式。



……总之,我想说的是——



「唔……唔唔……可恶……为什么无法击中!」



只要是受到这招攻击的人……不,是生物,都不可能还活著。



正如所述,处在这种款况下,赛兹罗虽然没有爬起来,但发出咆哮的同时,升起一股会致人于死的杀气。



容我重述,在这种状况下不可能还活著。



没有肺部与心脏却还能行动,「那个东西」已经不是人类,甚至不是生物。



暗色结晶果然是极为骇人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详细的原理,但可以明白是超越一般想像的东西。



同时也明白到暗色结晶拥有何种性质——



但这件事不重要,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为什么无法击中?…你不懂吗?塔利斯贝尔库。」



我刻意不喊赛兹罗的名字,冷酷地俯视著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



在送这个误入歧途的男入上路,我必须准备一份礼物给他。



杀意没有一丝减弱,赛兹罗瞪视著我。形同已死的这个男人应该没有力气露出这种眼神,但这家伙现在也只能做到这件事了。



「看样子你还是不明白……真是愚蠢。现在的你远远逊于过去的你,跟只会炫耀力量的人一样不知好歹。」



「你是在……愚弄我吗……!」



我用言语重击赛兹罗,毫不掩饰话中的侮蔑之意。到了这个地步,仍不容自尊受损,赛兹罗的杀气变得更加强烈。



……真是的。明明给了线索,似乎还是没有发现。



「这是事实吧?你重新看看自己得到了什么。你应该懂跟外行人一样是什么意思吧……只是现在的你可能连这件事都无法发现。」



「你在胡说什么——!这样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我大发慈悲,再给了一个线索,没多久赛兹罗露出咬牙切齿的模样。



虽然表情激动,但赛兹罗身上的杀气已经消失了。



「有人会乖乖等著已经识破的攻击送上门吗?你的杀气直接暴露了你的行动。」



……没错,我只凭一丝魔力便可以躲开赛兹罗的攻击是有理由的。



只凭那种程度的魔力,是不可能看见赛兹罗施展具有压倒性魔力的攻击后再进行闪躲。即使在拳头放出的瞬间同时进行闪避,但只凭少量魔力,速度会来不及闪避,早已被赛兹罗的拳头击中。



然而,事先知道对方会施展攻击则是另当别论。我只是在对方展开攻击前,若无其事地进行闪避。我所做的只有这样。



以武术来说,这是基础中的基础。过度的杀气会导致施力不当而产生破绽。当然不仅仅是如此,在施展攻击前释放杀气,形同在半空中事先描绘出攻击轨道。



刚开始习武的人会有这种状况也是在所难免,但这种情形不可能会出现在锻炼有加的武术家身上,更何况是赛兹罗那种程度的高手。但赛兹罗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使出浑身的力量攻击,导致被我识破,若他没有愚蠢到这个地步,想必能够击中我。



但塔利斯贝尔库不同。



其精神存在俨然是杀意与憎恨的化身。宛如漆黑大海中无止尽的漩涡,即使是赛兹罗也无法控制得了。



不只如此,强烈的杀意甚至占据了赛兹罗整个人。若是以前的赛兹罗,不可能愚蠢到会施展这种容易识破的攻击。



「吶——你是不是变弱了?」



我毫不留情地冷酷说出赛兹罗最不想听见的话。



「……!斯拉瓦……斯拉瓦斯拉瓦斯拉瓦……!」



明明才刚领悟到这件事,我稍微挑衅就变成这个德性。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赛兹罗•瓦尔兹了。



过去在那杜夏打倒的塔利斯贝尔库宛如是憎恨与杀意的结晶体,是最为原始的邪恶。这个男人也是一样。「血晶」导致而来的杀气连赛兹罗都无法抑制,我感受到其可怕性,并轻叹了一口气。



「……好,该结束了。」



继续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不惜借用邪恶的血晶而堕落成怪物,我必须送他上路才行。



不知道赛兹罗的武术是否有流传下来,但可以发挥到极致的人已经不会再有第二个。一思及此,感到有些惋惜。但同样身为武术家,无法容许拋下尊严、将武术当成暴力使用的人。



不禁希望对方能够听到,但这个男人已经再也无法恢复过去的模样。我无法再忍受过去伟大的武术家受到侮辱。



「即使心脏破裂似乎还能活著——那彻底粉碎也能够复活吗?还是说变成肉片也能活下去?首先从砍掉头颅试试好了。」



我带著最原始的杀意瞪著对方。接下来要做的不是战斗,而是「处理」。既然如此,我也必须变得冷酷才行。



赛兹罗依然无法动弹,充满憎恨地看著我的那双眼已经不是武术家。



面对我毫不掩饰的杀气,赛兹罗整张脸扭曲了起来……正常来说,这个男人早已死去,他却还能动弹,不知这算不算还活著,但这个男人对生存的执著非同小可。



已经不需要使用招式。只需要尽可能将魔力凝聚在右手,再从上劈下。



负责放下断头台的刀子的刽子手也是这种心情吗?意外地毫无感觉。



「永别了,赛兹罗•瓦尔兹。」



我冷淡地说道,赛兹罗顿时瞪大了双眼。我朝倒在地上的赛兹罗挥下手刀——



……然而,断头台的刀子没能斩断赛兹罗的头颅。我没有手下留情,而是因为更单纯的理由——



有人挡下了我挥下的手刀。



「……!什么——!」



不知不觉间手被握住,让我感到惊愕不已。挡下我的人不是赛兹罗,他依然倒在地上。



我忍不住将视线从赛兹罗身上移开,顺著挡下我的那只手看去。



出现在眼前的是——那个兜帽男。



我竟然没有发现手被他握住……!这代表只要对方有意思,我早已没命,这个状况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虽然将注意力放在赛兹罗身上,但自认没有因此松懈。在警戒壮态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我,还挡下威力足以杀死塔利斯贝尔库的手刀——



「抱歉,到此为止。因为这男人还有利用价值。」



从兜帽深处传来的低沉声音让我感到十分熟悉……不,是因为洁恩说出过那个名字,那个声音与从记忆中涌现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师父,好久不见。」



男人依然握著我的手臂,摘下兜帽。



映入眼帘的是——过去被我逐出师门的弟子。男人笑了出来,维持著当年的外表——不,虽然外表与当年一样,但双眼染上了朱红。



「你是……嘉尔特•纪萨。」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想应该不需要自我介绍了——我们彼此都重生了。斯拉瓦•马歇尔,请多指教。」



朱红的双眼弯成了新月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