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城创造的怪物(2 / 2)
「莫名其妙……我无法理解你的做法。哪有人参与游戏对决,还会什么都不想!」
「你不懂吗?这样喔。那我就告诉你吧。」
水叶细声说出这番话后,就用手指抓起肩上的毒蜘蛛,拿到脸前。被迫看著不断扭动它许多只脚的蜘蛛好一段时间后。
「这是……毒素。只对需要拚命收集资料才能获胜的低劣凡人起作用的……毒素。」
用力一捏。
水叶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也毫不留情地捏烂了毒蜘蛛的身体。
说是牵起红莲与自己之间缘分的恩人,动作中却没有任何仁慈,又无情。完全不见她有任何犹豫。
「我啊,最喜欢……看人中毒之后痛苦死去的模样了。」
水叶陶醉看著从宠物尸体滴落的蓝色液体。
「都快死了,才发现自己被下毒的人的……绝望的表情。只要能看见那种表情,就算输掉眼前的胜负也没关系。嗳,可怜。你……现在的表情……很棒……♥」
「啊……啊……啊啊……」
需要拚命收集资料才能获胜的,低劣凡人。
水叶说出的这段话,直接重重打击到可怜的心灵深处。
……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
至今的人生,对游戏抱持的信念,一直以来都披在身上的虚假外衣。
被看穿碎城可怜不是出生在碎城家的天才,而是虽然出生碎城家,却没有游戏才能的被淘汰者。
这份绝望使她脸色苍白,手臂与嘴唇不断颤抖。接著水叶伸手拉近可怜的脸。
「你只是个平凡的秀才。」
像涂了口红般沾上毒蜘蛛血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恶魔的低语。
「你只不过是比一般人聪明了一点。只是个会念书的乖宝宝。不应该待在我跟红莲大人这种『货真价实』的玩家身边……所以啊──」
──把红莲大人给我吧。
「把红莲大人交给我吧。让我可以再体会一次跟他一起乒乓作响,一起磨耗生命的时光──那段充满快感的时光。把他因为跟你这种凡人瞎搅和而失去的宝贵时间,还有那些比宝石还要美的事物全部,全部──给我吧!」
「……我……不要……」
可怜猛力摇头。
「我绝对……不要……!」
可怜推开水叶的身体,狠狠瞪著她。
「我才不会把哥哥交给你。绝对不会!」
她不是用平时冷静客气的语调。
而是用五年前──还只是单纯的「妹妹」时的语调拒绝恶魔。
只能不甘心地怀抱著绝望接受败北事实的那个懦弱的自己,已不复存在。
不论对手有多强大,都要全力对抗到底……!
可怜闭上眼,回忆自己在这次游戏中的败笔。
所有问题都出在弄错先决条件。都是因为不了解御岳原水叶是什么样的玩家,才导致失败。
水叶在游戏中的行动原则,不是争夺眼前的分数。
而是不惜冒险,也要折磨对手心灵的精神搏斗型玩家。
这就是御岳原水叶的真实样貌!
打击对手心灵,成功杀死对方即为赢家──她在享受这样的游戏。
可怜能赢过静火,纯粹是因为在同样战略,同样资料,同样尺度下,可怜的技巧较为高明而已。
对于游戏心态上完全不同的对手,就不管用了。
要对抗没有任何先备资讯,也只是一味直接正面击溃敌人的怪物,必须一点一滴收集资料才有胜算。
「……还没……结束。」
但是,可怜没有放弃。
既然已经知道为何失败,那就应该有办法应对!
游戏继续进行。
透夜洗过牌,各发五张牌给可怜跟水叶。
「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可怜发狂似的放声大喊,并拿起牌。
「为了更靠近哥哥,为了让我自己有资格跟哥哥并驾齐驱。这次我绝不会让那一天离我而去的哥哥陷入孤独──」
可怜的时间几乎全用在同一个目的上。
艰难的训练、努力、学习,只是不断跨越各种困难的生活。
「就算才能遭到否定,还是犯了错,或是完完全全比不上哥哥──」
也不会因为这样──
「就成为我必须放弃的理由!」
「──哈哈♪」
水叶第一次露出不带嘲笑意味的笑容。
「游戏就是要这样才对。我们一起享受……赌上性命与死亡共舞的极限刺激体验吧♪」
死亡。可怜无法嘲笑她形容得太夸张。
因为要是输掉这场游戏,就会被彻底禁止跟红莲有所接触。
(失去哥哥,等同于失去太阳。我绝对不能输!)
将会分出输赢的第四局就此展开。
换完牌后,可怜的手牌是──♣3♦5♦6♠6♠10,对子。
(……很难称得上强的手牌。)
可怜的性命──下注的筹码,只有少少五枚。
换过手牌还是只有这样,如果对方牌型比对子强,就必须用上「审判」。
审判的结果是说谎的话,就能拿到十枚筹码,勉强苟活。是实话的话,就确定输掉这场对决──若反正都会输,那也只不过是让输的时间快了几秒。
(反过来说,如果我谎称的牌型能骗到她──能够让她不提出审判,就……!)
就还有办法存活下来。
现在需要的是有说服力的谎言,跟可以突破她那份野兽直觉的某种陷阱。
(伪装成四条的风险很高。只要她的手牌里有一张6就完了。那么──)
就假装成可伪装范围内最强的牌型。最有说服力的牌型。
也就是──三条6。公开两张6,而只要覆盖的三张牌里面有一张6,就很有可能是真的已经凑齐的伪装。
水叶的手牌碰巧有一张6的机率绝对不算低,但她能够拿到两张6,确定可怜是在说谎的机率不高。有极大机会能骗过她。
「摊牌。」
随著发牌员开口,可怜也展开行动。
可怜动作俐落地将手牌以扇形排列摊在桌上。
「三条──」
不过,可怜怀抱最后希望的这句话──
「审判。」
却被简单的一句话击破。
「咦……?」
可怜一时无法理解水叶对自己说了什么,目瞪口呆,僵直不动,水叶则是当场摊开所有牌,且没有任何一张隐藏。
♠A♠3♣5♣J♠J──平凡至极的牌型。
「对子。」
但也是足以杀死可怜的牌。
随著这句语气冷淡的宣言──
可怜确定成为输家。
(……我……输了……?)
为什么?水叶怎么会提出「审判」?
明明三条有很高机率会成立。
明明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断定自己在说谎。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为什么她凭什么会知道怎么会为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是在说谎……?」
脸色苍白的可怜硬是挤出沙哑声音询问。
知道失败的原因也没有意义。赌上一切的游戏,不会给人反省改进的机会。
只不过是输家想尽可能安慰自己,才会做出这种丑陋挣扎。
就算知道如此,可怜还是忍不住提问。
「你的牌里没有半张6。照理说你没有任何理由断定我宣告的牌型是假的。可是,你为什么……能毫不犹豫地……提出审判……?难不成你也跟时任美美一样,拥有某种超能力吗?」
面对可怜彷佛亡灵的愚昧疑问,水叶一脸理所当然似的说:
「只要照逻辑去推断就知道了。」
「咦……?」
逻辑,逻辑,逻辑。再熟悉不过的这个词汇从眼前的怪物口中说出来,瞬间变得像是某种诡异的黑魔法咒语,让可怜愣住了好一阵子。
「凑出最容易凑成的牌型,也就是对子跟双对子时,要伪装成四条就有很高的风险……只要对手的手牌里有一张6,就没戏唱了。而说到可以伪装的范围中最强的牌型,也是最有说服力的牌型,就是──三条。」
简直像被直接看见自己脑袋里在想什么。可怜数十秒前的思考,被水叶钜细靡遗地阐明。
「我知道你在那种状况下想宣告假牌,就会说是三条。如果你宣告的是其他牌型,就会出现一些变数,我就不会提出审判。可是──」
最合理,最具说服力,最有机率成立的牌型。
「当你选择宣告这种牌型,就肯定是在说谎。」
说明自己提出审判的理由时,水叶的表情已经不见刚才宛如狂战士的疯狂气息。
反而像冰一般冰冷,且冷静。
她有条不紊又清晰的口气,跟她的妹妹静火很像。她这样说话时,就能深刻体会到她们真的是双胞胎姊妹。
「啊……」
可怜的表情彻底冻结。
僵硬得彷佛时间凝滞,停下所有动作的模样也像没有了呼吸与心跳──
平时的她,绝对不会落入这种非常简单明瞭的陷阱。
分析对手资料,再预测下一步行动,可怜发现自己最擅长的这种手法被原封不动地运用在自己身上,错愕地抬头看向水叶。
「为什么……你不是……不依赖机率,跟逻辑……吗……」
「是不依赖……但是我没有说我不懂机率的概念。」
水叶开始宣判。
「要依靠机率还是直觉,都无所谓。毕竟这两种,都只不过是用来战斗的手段之一。」
感觉心不在焉,意兴阑珊。可是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挂著犹如魔鬼面容的嘲笑。
「我只是……选择要怎么做而已。」
水叶把脸靠近跪在地上,错愕得睁大双眼的可怜。
「──选择一个最能伤害你的做法。」
没错。可怜有个非常致命的误会。
她以为水叶是个不能按常理对付的怪物,是个只靠直觉杀敌的狂战士。
她误以为那就是御岳原水叶这个玩家的本质。
不,是被诱导而产生这种误会。
不过,事实并非她所想的那样。
千变万化。又或者该说是变幻无常。
没有任何一秒会维持相同形状,在混沌与秩序之间来来去去──
这就是御岳原水叶在伊邪那美机构的实验中得到的力量。以人格的损毁为代价,达到比明镜止水更高境界,可以随意改造自身大脑的特殊能力──
「阴阳相克」。
……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而且还是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打败。
可怜的脑袋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
她发过誓绝不会输给红莲以外的人,一直以来也打倒了许许多多的对手,未曾吞败。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在赌上重要事物的对决中输掉。
吞下人生第一次重大惨败的可怜垂下头,纤细的肩膀不断颤抖。不甘心、愤怒、悲伤。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一滴泪水滴落游戏桌上。
自己很重视的妹妹。世上唯一一个自己能不带任何心机给予爱情的人。
她输掉对决,失去自己珍视事物的瞬间──
是红莲最不想看见的一幅光景。
于是──
出生于碎城家,却没有才能的女孩靠著努力编织出来的外衣。
就这么被碎城创造的真正怪物大口撕咬,凄惨破灭。
*
「…………!」
可怜忍住想放声大哭的冲动,默默颤抖著身体。
红莲无法伸手触碰瘫在游戏桌前的那道背影。
因为现在红莲不被允许用手接触她。
连出言安慰她都办不到。
学园统整AI在对决结束的同时下达指令,禁止所有交流的最高命令。
在这道禁令束缚下,现在的红莲跟可怜甚至无法再次跟彼此简短的打声招呼。
「我本来还有点期待你的表现。」
眼神漠不关心又恍惚的水叶俯视忍住泪水的可怜,细声说道。
「明明是碎城家的女儿──却很平庸,普通,跳脱不了常识。明明接受了『教育』,却好像完全没有被『开发』过能力──感觉好不协调,好奇怪。」
可怜也自知这个事实。
就像红莲一样,碎城家的玩家一定会接受开发特异能力的手术。
但可怜没有。无论她再怎么恳求,还是不让她接受手术。
当她向碎城家的人询问理由时,得到的答案是──
(因为哥哥……希望我不要接受手术。)
哥哥希望妹妹不要变成玩家,想让她远离惨烈的战场。
那也是红莲跟碎城家之间订下的契约。
要是碎城家违背跟红莲之间的契约,把可怜送进众多能力开发设施之一,还被红莲知道,他就会透过游戏弄垮那座设施。
由于投注了大笔资金建设的能力开发设施再被摧毁的成本过高,碎城家便没有继续违抗红莲。因此可怜就按照约定,被当作温室花朵细心养育。
可怜知道哥哥这份不求回报的爱。
但还是刻意违背了他的意愿。
可怜自学当一个玩家需要的专业知识,并在哥哥脱离苦海前的这五年内,一心一意地锻炼自己。好让没有特异能力的自己,也能够成为实力坚强的玩家。
她会这么做,全是为了──
(都是为了要待在哥哥身边──)
因为她不想再跟哥哥分隔两地。
而这个世界,不会让最强玩家永远离开游戏舞台。
虽然红莲在与碎城家之间的「黑暗对决」中获胜,逼碎城家不得再把红莲跟可怜拖进地下世界,就此重获自由──
但目前暗地里想把红莲带回黑暗世界的动作已经开始活跃起来。
撑不了几年──哥哥就会被带回游戏的战场上。
可怜不希望届时又必须再次分隔两地。
所以,可怜跟碎城家订下了契约。
要把碎城红莲拱上狮子王学园的最高峰。而如果自己攀上第二名的位子,碎城家就要让可怜在「黑暗对决」的舞台上,也能一直待在红莲身旁。
为了待在哥哥身边,可怜五年来一心一意勤学向上。
而一直以来的校园生活,也是为了实现内心愿望铺路。
然而这一切都在这一刻遭到否定,就此瓦解。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哥哥……我……没资格当您的妹妹……」
泪水流过通红的脸颊。
清透的泪珠一点一点滴落游戏桌。神情绝望的可怜不断哭泣。
她的哭泣出自愤怒,出自哀伤,出自绝望──却不是出自憎恨。
比起对与自己交手的水叶怀抱的愤怒,让可怜更加受伤的是──自责。
「我一直一直……很想待在哥哥身边……可是,可是我……却输了……明明要是在这种时候失败,就不可能……实现……这个愿望了……!」
可怜责备自己的愚蠢,不停哭泣。
红莲无法冷眼旁观。
「──你可别碰到她喔。」
玩著扑克牌的白王子透夜开口调侃红莲。
「一旦碰到她,学园统整AI就会判你退学处分。游戏的结果就是一切准则。」
「哦,是喔。无聊透顶……这个学校的法律还真的是无聊到有剩。」
明白自己无法接触,也不能出声回应不断哭泣的妹妹后,红莲说:
「是你赢了,少年白。全部都照著你的计画走了,妈的。」
好热──红莲的「眼睛」阵阵发热。从看出可怜会落败的那一瞬间开始,就一直侵蚀身体的这股热度,现在已经不只出现在「眼睛」,而是逐渐扩散到全身。
红莲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也听见了沉睡在内心深处的「野兽」发出怒吼。
「你早就知道水叶的真正能力,才刻意安排这个舞台。是这样没错吧?白王子透夜。」
「哼哼。事到如今,我也没有理由狡辩。」
「你就这么想跟认真起来的我厮杀吗?」
红莲与透夜。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无限趋近于零。被数十数百个人的血弄脏的「眼睛」正以几乎要刺穿对方的凶狠视线,朝上瞪著狮中之王。
面对投向自己,而且充满杀气的视线,透夜反而露出愉快笑容。
「……我期待这一刻很久了,碎城红莲!破坏无聊日常的异物,无法在这太过安稳的世界抑制啃咬敌人冲动的狮子啊!你要是想夺回跟心爱妹妹之间的平凡生活,就和我一起上演一场令人血脉贲张的游戏吧!」
亢奋、喜悦、爱情。透夜化作亢奋漩涡的目光,与红莲眼中的锋芒交会。
没有任何一般人敢介入两人之间。他们散发出的震撼力就是如此强大。
不过,若不是一般人──
「会长……你这样不行。我……先来。」
大胆介入透夜与红莲之间的水叶,眼睛直盯著学生会的王者。
一般情况下,这种行为被处以死刑也不为过──
但有智慧的王者对于能力出众的人会相当宽容。透夜大方接受成功令红莲觉醒的英雄的要求。
「好。就授予你担任前菜的这份荣誉吧。」
「哈哈!谢谢~」
水叶轻快回头看向红莲。然后看著他鲜红的「眼睛」,满面笑容。
「啊啊……♥就是这样,就是这个表情……好怀念……好怀念啊……是那时候的你。是给我无与伦比的疼痛的,那个王子殿下的表情……♥」
少女有如沉迷于梦境般陶醉说道。
白露般的肌肤一片通红。
难以言喻的快感令她浑身颤抖。
「我一直梦想要跟你对决。我好想跟你一起做会很舒服的事情。」
长年以来的愿望。扭曲单恋的告白。
水叶连忙按起手机,送出游戏申请(情书)。
对此,红莲──
『已拒绝游戏申请。』
选择拒绝。
「咦……?」
水叶愣得眨了眨眼。
「为什么……?你还没觉醒吗?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是一样……?」
有些失望的水叶探头观察红莲的表情。
但她应该下一秒就能够理解──
碎城红莲绝不是被断开与妹妹之间的牵绊,也不会露出獠牙的无能之辈。
「……!」
表情的变化相当细微,却很清楚。
而且非常震撼。
即使是让全场错愕不已的怪物,也感受到生命危险,背脊窜过一阵冷到令人不禁发抖的凉意。
碎城红莲露出了笑容。
就像是对愚蠢人类宣布判决那一瞬间的死神。
「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怎么可能让这件事局限在游戏的格局。」
热爱平凡生活的悠哉男人面貌,已经消失无踪。
「前菜?才没有那种东西。接下来要展开的──是战争。」
红莲手伸向游戏桌,拿起七枚筹码,并用手指将全数弹向空中。
七枚硬币高高弹起,各自循著拋物线坠落。
铿铿──硬币掉在大礼堂的台上弹了几下,发出尖锐声响。
一枚掉到透夜的脚边。一枚掉到水叶脚边。
剩下的五枚,则是掉到舞台边的布幕前方。
「你们别偷偷摸摸躲在那里,大方现身吧。你们躲在后面当备胎,好在万一可怜不小心打倒水叶时,也能顺利实现透夜的愿望,对吧?」
「哎呀呀。看来听说你的『眼力』很好,似乎是真的呢。」
一道柔和的女性嗓音。
一名像是修女的金发女子揭开布幕,她身后也站著数名男女。
学生会副会长,S级第二名,弗莱薇亚•德尔•泰斯塔。
学生会监察,S级第三名,圣上院姬狐。
学生会书记,S级第五名,佐贺臣仁。
学生会第二书记,S级第六名,由留木由良。
学生会庶务,S级第八名,大星大成。
他们是得到名为狮子王学园的游乐场,并位居顶点的狮群。
财力、智力、人脉、运动能力等各种能力高强,是被视为非常有前途的菁英中的菁英。
不,即使现在只是学生,也很可能给予实际社会许多影响。
面对眼前这群菁英,红莲的态度──
却彷佛那些事实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我要对狮子王学园学生会提出游戏申请。我就一次跟你们七个人打。」
并丢出极为傲慢的挑战书。
「我就好好告诉你们。你们抱著半玩乐心态追求的──战争有多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