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开始的全校集会。



里纱一站上体育馆的讲台，就吸引了全校学生的目光。



即使有很多人成群结队，里纱也很快发现了不动的身影。只有他所在的地方熠熠生辉，如太阳般炙热，自然地吸引着里纱的目光。



感到不动的视线刺痛着自己，里纱非常紧张。



现在的他只看着自己。必须竭尽全力做好宣传工作，让不动认为自己是『完美的』。一丝一毫的失败都不允许。



里纱挺直背，控制着声带，以便发出完美动听的声音。



「学生会有通知给大家。一年一度的泷壶商店街『泷壶节』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今年，我们大河学园也将在节日后开展清扫志愿者活动，现在招募参与者。」



学生之间议论纷纷。



「打扫啊……」「怎么办？去吗？」「我就算了，有无论如何都想拿到的登陆奖励。」「帮现充们打扫现场意义不明啊。」「没错，没错。乱扔垃圾的人自己去收拾。」「垃圾什么的不想碰。」



总体来讲反应冷淡。据学生会长说，往年也几乎没有人参加，只有不及格的学生被老师威胁带走。浪费宝贵的假日，大家不愿行动也是理所当然的。



「顺便一提，学生会长和我也会参加。」



里纱补充道，学生们一阵骚动。



「什么？」「我们的女神参加？」「女神要降临到下面的世界？」「这是真的吗？」「也就是说，可以一整天都和白濑同学在一起吗？ ！」「而且还是便服！？」「人生的奖励关卡！？」「感谢上帝！」



体育馆内的氛围随之一变，每个人都洋溢着热情。



里纱温柔地微笑着呼唤道。



「大家当天一起努力打扫吧♪」



「「「好啊♡」」」



学生们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坦率地回答道。



不知为何，指笛和掌声响起，全场起立欢呼。有的男生流着泪，肩并肩热情地唱着校歌。已经是盛夏的甲子园球场了。



里纱看向不动，不动正笑着对她竖起大拇指。「干的漂亮！」是这样的信息吧。



只要看到他的样子，里纱就感觉得到了回报。对里纱来说，比起全校学生的崇拜，得到不动的认可是最好的奖励。



早会结束后，学生会长来到准备回教室的里纱面前。在会长溢出来的压迫感下，其他学生纷纷散去。



「辛苦了，白濑君。」



「不，因为是工作。」



里纱摇了摇头。比起这种事，更想快点追上不动。上课前，真想被不动摸一摸脑袋，说声干得好。



「泷壶节是这个地区的亮点，但因为聚集了很多素质低下的乌合之众，所以每年现场都一片狼藉。」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跟烟花大会的时候一样过分呢。」



「是啊。垃圾之类的带回家不就好了？因为参加志愿者活动的学生很少，有时花一整天都打扫不完。」



「没做完的部分，要怎么办呢？」



会长耸了耸肩。



「虽然商店街的人很努力，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工作，所以腾不出手来。不过与往年不同，这次由于女神效应，可以靠人海战术。无暇的街道，会使我们学校的评判直线上升的吧。」



「真的会那么顺利吗？」



「必须顺利。我已经向当地的电视台预定了采访。特辑的题目是《净化街道的高中生们！美丽的学生会宣传讲述学园魅力》。」



「那该不会是……」



里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由你来接受采访。看到白濑君的美貌，中学生们一定会争先恐后报考我们学校的。」



虽然感觉报考动机不纯，但里纱也是为了陪在不动身边才进入大河学园的，所以不能说别人。



「白濑君，你愿意协助我吗？」



这不是提问，而是命令。不动总是以里纱的心情为第一要务，会长却只重视自己的想法。



「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会尽力而为。」



里纱只能这样回答。



午休的教室里，不动问蕾。



「泷壶节的清扫志愿者，蕾去吗？」



「啊？为什么要去这么无聊的地方？」



蕾不耐烦地挑了挑眉毛。



「里纱那么努力，作为恋人去支持她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又不是里纱的恋人，太麻烦了不去。」



「说不定会意外的有趣哦，搞不好能捡到别人扔掉的3000万。」



「太可怕了！要是捡到了，绝对会被卷入麻烦的事件！」



「对人类来说，有时候风险和机会是相连的。」



「风险太高了吧！是立了死亡flag后的俄罗斯轮盘吧！」



看来蕾与不良少年的外观不符，本质是个老实的人。明明捡到三千万的时候，只要交到派出所，就能合法赚钱。



「你们在说什么呢？」



理纱和遥华走过来。



「我正在劝蕾一起去做清洁志愿者，然后一起怀抱梦想，做过的人会和不做的人拉开差距。」



「太可疑了，我不会上当的。带上你的女人快滚！」



蕾挥挥手想赶走不动他们。



「别这么冷淡，绝对不可疑，不然我们去那边的咖啡店聊聊。」



「可疑性倍增！我不会做白日梦的！」



蕾堵住耳朵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动的口才是逻辑性的技能，这样一来就很难进行说服了。虽然简单，但可以说是最有效的对抗方法。



「劝诱也就是说，不动也愿意当清扫志愿者吗？」



「我当然是这么打算的。」



里纱把手搭在胸前，两眼放光。



「太棒了！如果不动能来的话，地狱也会变成天堂！」



「劝诱全校学生的宣传，这样说合适吗……」



遥华很在意周围的目光。幸运的是，没有人注意到不动他们的对话。



「我一定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虽然到时候祭典已经结束了，但那附近平时就有很多能边吃边玩的地方，可以和不动恩恩爱爱地约会哦！」



「……………………」



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里纱的脸。



「怎、怎么了，不动？我的发型很奇怪吗？」



里纱困惑地整理头发。



「发型还是和往常一样整齐。」



「那么，我的脸很奇怪吗？还是我的存在很奇怪？ ！如果我消失了，你会原谅我吗？ ！」



即使被称为女神而备受尊崇，还是和以前一样谦虚到极点。不动尊敬绝不会陷入傲慢陷阱的里纱。



「哪里都不奇怪，只是感觉你最近好像很累。」



「咦？不动是怎么知道的？」



「这点我还是明白的，因为我一直在看着里纱啊。」



「怎、怎么会……一直在看……」



里纱红着脸，把发梢缠在手指上摆弄着。



「也就是说，我洗澡的时候，换衣服的时候，不动一直在看着我。」



「不动！？偷窥是犯罪哦！？」



「不是犯罪。因为偷窥女友的裸体是男友的权利，也是义务！」



「竟、竟然是这样……那么我也要给不动偷窥一下吗？」



「我可没偷窥过。」



因为话题开始跑偏，不动解释道。无视女孩子的心情去看她的裸体，作为男人来讲是很卑鄙无耻的行为。



「你是不是因为在宣传工作上被人使唤，所以越来越累了？社团的激励活动好像也经常拉你出去。」



「是啊……既然接受了工作，就必须把做好，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觉得把人使唤过头了。」



里纱叹了口气，声音也没有力量。



她从以前身体就不太好。小时候，稍微跑一会儿就发烧卧床不起也是常有的事。就像洋娃娃一样纤细脆弱。



「在烈日下做一整天的清洁志愿者，会不会太辛苦了？」



「一天的话，没问题的。不过……谢谢。」



里纱无力地微笑着。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在逞强。



虽然不动认为不用为学生会做到这种地步，但做决定的是里纱。女朋友想完成的事，自己应该给予支持吧。



有没有减轻里纱负担的方法，不动思索着。



「如果在街上禁止通行，减少来祭典的人数，垃圾不就会减少了吗？」



「会不会因为妨碍营业被骂？」



遥华担心道。



「确实，这种可能性很高。而且让期待节日的女孩子们失望也是一种罪过。既然如此，那就在前一天减少全城的男性人口……」



「罪行更严重了！不要做无法挽回的事！」



全力阻止的女朋友很值得感激。



「但是，思考的方向应该是正确的。」



「想把街道连根拔起吗？ ！」



遥华惊恐道。



「我是指与其花很长时间收拾垃圾，不如当天禁止乱扔，这样会更有效率。」



「对想乱扔垃圾的垃圾人一拳一拳地打下去怎么样？」



蕾的构思也是在世纪末。



「首先要增加垃圾桶数量。人啊，如果附近有垃圾桶，就很难轻易乱扔垃圾。」



虽然不动不相信性善说，但日本有一种『耻辱文化』。日本人是一想到会被别人看见，就很难打破规则的生物。



「商店街倒还好，但那些边吃边走的家伙回家的时候把东西扔到别的地方怎么办？要把垃圾桶放到路上吗？」



「对于这样的顾客，我们会在商店街的各个地方分发垃圾袋。前几天，我在超市发现了印有『不能乱扔垃圾！绝对！』字样的垃圾袋。用那个的话，也能起到提醒的作用，真是一石二鸟。」



蕾皱起眉头。



「嗯，尽管如此，该扔的人还是要扔的。我经常看到大叔在立着禁烟牌的地方抽烟。」



「也有写着向前停车的地方，很多车却向后停。」



「大家都不识字吗？」



遥华歪了歪脑袋。



「大概是大脑拒绝辨认文字信息吧。日本虽然是个识字率很高的国家，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喜欢文字。这样的家伙，即使写了什么，也会下意识地屏蔽吧。」



不动不仅喜欢肌肉训练，也对大脑训练很感兴趣，所以无法准确理解他们的想法。虽说如此，分析和理解与自己不同类型的行为模式，对于有效的『说服』也是很关键的。



「连注意事项都不看，那就没办法了……」



「也不是。不想看文字的话，用嘴说出来就行了。」



「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家伙吧？只会被骂『烦死了』而已吧？」



「当然不会以提醒或指示的形式。因为那是这类人最不擅长的事情。取而代之的是设置一个可以用垃圾交换嘎啦嘭使用机会的角落。」



「嘎啦嘭是什么？」



「那是一种只要嘎啦嘎啦地转动，就会嘭地掉出小球的赌博机器，你没在商店街的福引活动中见过吗？」



「福引……？」



遥华茫然。对大小姐来说，这个专业术语似乎太过晦涩了。虽然对平民来讲只是一般用语。



「总而言之，就是拿垃圾过来换取挑战奖品机会的游戏。这样做比乱扔垃圾有好处，所以会产生即使麻烦也要努力的想法。」



「不乱扔垃圾还要努力，看来是相当喜欢乱丢呢……」



虽然遥华有些傻眼，但正因为有这种类型的人，节日后的商店街才会变得凌乱。



里纱激动地说。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要向学生会长提议！」



「不用劳驾，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听到了。」



不知从何时起学生会长已经站在了不动他们的身后。平时在丛林里即使睡觉也能察觉野兽和歹徒气息的不动，完全没有发现。



──这个会长，并非等闲之辈……。



不动再次加深了这一印象。



即使在和平的教学楼里，学生会长也散发着随时可以进入战斗状态的杀气。简直把学校当成了战场。



「我也觉得逆水的战略很英明，不愧是白濑君的恋人。」



「对吧？ ！不动是个天才！」



面对这明显的社交辞令，里纱笑逐颜开。从以前开始，她就比起自己，更喜欢不动被夸奖。



「但是，逆水，你明白语言是要承担责任的吗？」



「……什么意思？」



「既然是你提出来的，就意味着你有责任实现。难道你打算只提出方案，然后把事情扔给白濑君和我们吗？」



会长讽刺般地问道。



「怎么会。如果里纱需要我的帮助，我愿意尽我所能。」



「太好了！也就是说我和你的认识是一致的呢。」



会长哧哧地笑着。



「我觉得目的是不一样的。」



「这样就可以了。完全共享理念和理想的同志是不存在的。现实地考虑，应该一致的不是彼此的价值观，而是利害关系吧。白濑君，你不这么认为吗？」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



里纱移开视线。



「执行计划的预算由这边来准备。就请逆水负责指挥普通学生吧。」



「我吗？这种事不应该学生会的干部来做吗？」



「他们没有那种能力和出息，是一群无能的废物。」



会长身上的空气瞬间冻结到绝对零度。像蛇一样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蕴含着明显的憎恶。



──会长不喜欢学生会同事吗？



这么说来，全校集会和定向越野赛等活动中，除了会长以外的干部们也几乎没有留下印象。本以为是会长的存在感太强的缘故，现在看来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你不喜欢在第一线指挥吗，逆水？想逃的话，逃也没关系。」



「我并不是想逃避，只是我随便出风头，不会让里纱在学生会的处境变坏吧。」



「他们反而会因为能逃跑而高兴吧，因为是一群懦夫的集合体。即使有人因为自尊心受到伤害而发牢骚，我也会让他们闭嘴。」



是物理性的，还是社会性的？不管怎样，都弥漫着一种无论如何都肯定能成功的魄力。虽然不知道其他干部们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与会长刃钟为敌，还请节哀顺便。



「那我就接受。」



「太好了，逆水，因为你和我一样，擅长操纵别人。」



学生会长伸出手来，大概是想握手吧。



但是，不动不愿坦率地握住那只手。



「我不会操纵，我只会说服。」



「说服和洗脑有什么区别呢？」



「洗脑忽视了对方的意愿，说服是基于理性要求对方做出正确的判断。」



「我觉得没必要尊重愚者的意愿。」



「如果不是根据自己的意志做出的决定，人们就不会真正意义上接受，也不会幸福，即使做出了结果也没有意义。」



说到底，如果只追求利益的话，制造出世界上最好的计算机，让所有人都按照它的命令行动就可以了。但是，在那样的世界里，人能获得满足感吗？当自己的决定获得了好的成果时，人才会产生巨大的自我肯定。



「算了，逆水提议的是抽奖，赠品的内容有考虑过吗？」



「具体内容待会儿再说。」



「白濑君的写真怎么样？」



「我、我的吗？」



学生会长张开双臂说道。



「作为赠品来讲再好不过了吧。学生自不必说，校外的人也会蜂拥而至。如果把大河学园的名字写在上面，对在别处看到的人也会起到宣传效果。这不仅仅是单纯的清扫服务，也是展示我校威信的好机会。」



「是、是吗……」



里纱踌躇着。



拥有得天独厚的容貌，会有很多人对她抱有好感，但麻烦也会增多。也有好几次被跟踪狂盯上，每次都是不动奋力驱赶。不知道散布在校外的写真会招来什么样的麻烦。



会长把脸凑近对里纱小声说。



「学生会的成员奉献自己的全部力量是理所当然的吧？你应该在宣誓成为学生会成员的备忘录上签了字，事到如今可不能吝啬啊？」



「……是的。」



里纱不情愿地点点头。



「具体情况等放学后再说。白濑君，你一定要把逆水带到学生会室来。」



学生会长悠然地离开了。



「里纱……真的没事吗？」



「没关系，这也是工作之一。」



里纱微笑着，但表情中渗透着软弱。其实很害怕吧──自己的照片交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手里。



必须想办法，不动思索着。



学生会长所想的只有大河学园的繁荣。作为职责所在，这或许是正确的。但把女孩子个人的幸福置之度外，就算学生会长是女生，这也是不能允许的。



「比起这些，志愿者日可以和不动单独约会吧，从现在开始就好期待啊。」



「不是单独哦，还有很多其他的学生。」



「就我们两个！因为我看不到其他人！」



「至少要让他们进入视野吧……」



不动对狂热的里纱粉丝们抱有同情。



「如果里纱和不动约会的话，我也要去！」



「不是约会，是志愿者。」



「不是志愿者约会吗？ ！」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约会。」



话虽如此，难得的假日，要是能让女友们开心就再好不过了。



「有休息时间，到时候边吃边逛应该没问题！」



「边吃边走路太没礼貌了吧。」



「遥华同学不吃吗？」



「不，我要吃！像不良少年一样令人兴奋！」



里纱和遥华欢闹着。



蕾把胳膊抱在脑后，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



「……啊，那天我也正好闲着。」



「怎么，明明那么讨厌，蕾也想来当志愿者吗？」



不动感到意外。



「我不喜欢做志愿者，但是……那个该说是想和不动一起玩吗？……」



蕾低着头，耳朵变红了。



不动握住蕾的手。



「好！那你也和我们一起，为这个世界、为他人尽一份力！」



「都说了，我不想当志愿者！不要突然握我的手！」



蕾想要缩回手，但不动紧抓着不放。



「不，我知道你的真心。你是想把满腔的爱传达给商店街的人们吧？ ！」



「没有爱！」



「别害羞了！我们两个好好述说爱意吧！」



「你在说什么呢！好了，把手放开──！！」



不动拖走了不停抵抗的蕾。



放学后，不动等人在学生会室讨论完泷壶节的相关事宜后，回到了家中。



遥华又开始用黑暗的瘴气笼罩厨房，光之战士里纱介入，两人一起做晚饭，直到完成之前不动被驱逐。



做好的菜虽然有些烧焦的部分，但整体上非常美味，可以看出里纱含泪支持的痕迹。遥华的事情交给里纱就放心了。



晚餐结束后，不动把筷子放在桌上，双手合十。



「我吃饱了，很好吃。谢谢你们。」



「虽然我完全帮不上忙……但真的学到了很多！没想到胡萝卜会发生那样的大爆炸……」



「爆炸？」



不动的安心感剧减。



「说是爆炸，其实只是溅了一点油而已。遥华同学吓得很久没从桌子底下出来。」



「可是，砰地一下哦 ！？要是不躲起来，我说不定就没命了！」



瑟瑟发抖的遥华也十分可爱。她用看炸药仓库的眼神看着家用炉子的方向。可能暂时无法靠近灶台了。



「不动，还有其他想吃的东西吗？我会做夜宵和小菜，明天的便当也是不动最喜欢的！」



「不用了，里纱也累了吧。」



「可是，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把不动同学卷入学生会的活动，非常抱歉……」



里纱垂头丧气。



「并没有被卷进去，是我主动介入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想成为里纱的力量。」



不动信誓旦旦地说。



里纱的手紧紧地合在胸前。



「那、那……我有一个请求……」



「怎么了？」



「你听我说了，不会生气吗？」



「怎么可能生气，实现女友的愿望是男友的职责。」



特别是被她用梦幻般的眼神仰望时，没有男人能够拒绝。即使不是女孩子幸福至上主义的不动，也会尽全力回应的吧。



「那个……我今晚想和不动睡……」



「性方面的意思吗？」「性方面的意思？ ！」



不动和遥华的反应同步了，他们对里纱有着压倒性的信赖。



里纱直视着不动的眼睛。



「我保证不会做下流的事！」



「绝对是骗人的！」



「我没有什么企图！」



「记忆丧失？ ！是不是去接受精密检查比较好？ ！」



遥华真的担心起来。



里纱把手放在胸口说。



「我说错了……我是有企图的。倒不如说，我每天都活在对不动的企图中。」



「这么严重？ ！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事了吗？ ！」



「没有！！」



里纱果断地宣言。虽然不动认为被需要是一种光荣，但还是希望在性欲以外的领域。



「但是，今晚不一样。当然，这并不是我的企图消失了，只是我想久违地感受一下不动的体温。在不动温柔的怀抱里睡个安稳觉，学生会活动的疲劳也会烟消云散地吧。」



「话是……说得通……」



遥华半信半疑。



「不动……你相信我吧？」



里纱眼含泪水。



「我当然相信你！」



「不动？ ！」



「我不可能怀疑心爱的女友说的话。就算里纱说她其实是前总理大臣转世──我也相信。」



「好歹怀疑一下啊！前总理大臣还活着呢！昨天还上过电视！」



不动平静地说。



「比起不知是谁制作的影像，我更相信我爱的人。不仅是里纱，遥华也是前总理的转世。」



「我很高兴，不过……我和前总理大臣没有任何关系。」



里纱噘起嘴。



「之前遥华同学不是和不动睡在一起了吗？唯独把我排除在外，太狡猾了。」



「虽、虽然是……」



遥华面带愧色。



「今天晚上三个人一起睡吧。可能有点儿挤……不过我只要站一晚上，好歹也能节省点空间。」



「不动也好好睡觉！」



三个人各自做好就寝的准备，在不动的房间集合。



直到最近，都是不动一个人住的房间。里面有书架、健身器材、床和书桌，没有一丝装饰过的痕迹。



在这样的空间里，有两个美丽的女友。仅仅如此，原本煞风景的室内便有了南国乐园般的华丽。



「那、那个……今晚也请多多关照？」



遥华穿着一件多荷叶边的睡衣，在床边磨蹭着。



「请温柔一点，不动。」



旁边的里纱，身着暴露的情趣睡衣，妖娆地微笑道。



两个人都因为刚洗完澡，脸颊火辣辣的，相当可爱，周身散发着甜美的香气。薄薄的睡衣上，婀娜的身体线条清晰可见。



不动吞了一口唾沫。



别有用心的人，不能说只有里纱。虽然知道不能用这种的眼光去看，但她们的魅力实在是太具有破坏性了。



可是不能辜负两个人的信任。到了关键时刻，就算咬断舌头，也要抵抗自私的欲望。



不动下定决心，躺在床上。



里纱和遥华面对着不动分别躺在他的两侧。



本来是单人用的床，三个人挤在一起势必会贴得很紧。不动同时感受着少女们柔软的触感，用理性抑制着涌上来的欲望。



「晚安，不动。」



「晚安，不动。」



少女们满怀爱意地从左右耳边低语道。



「晚安。」



不动闭上眼睛。



少女们令人烦恼的呼吸声悄悄潜入因为视觉被遮挡而敏锐化的听觉中。遥华和里纱似乎很快就睡着了。因为学生会的工作和不习惯的家务，两个人都已经精疲力竭了吧。



连触觉都变得非常敏感的不动，能清晰地感觉到毛毯上的每一根线头。里纱只要稍微动一动，被她的赤脚碰到的地方就会起鸡皮疙瘩。



不动统一精神试图对抗，但里纱的赤脚却反复触碰着他的腿。在肌肤上温和地划过。指甲尖像恶作剧的孩子一样挠着不动。这绝非偶然。



「……你在干什么？」



不动睁开眼，里纱扑哧一笑。



「被发现了。」



「肯定会发现的吧，不是答应过不做色情的事吗？」



「这不是什么色情的事，只是挠痒痒而已。」



「挠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