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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圣职者的弃教(1 / 2)



虽然经历了一番挣扎,但阿尔文她们的【战女神之盾】继续向【千年白夜】的深处前进。 马雷特姐妹和其他人也为了超越她们而向「迷宫」发起挑战。



蓬勃发展的不仅仅是前线。如果有能手起带头作用的话,下面的人也会气势汹汹地说「我也可以」开始挑战。



因此协会忙得不可开交。职员们也为了冒险者的对象和委托订单而奔波。艾普莉璐为了帮忙,也替那些不识字的家伙代笔、跑腿、送货,到处奔走。



所以,连情夫都被征用了,毫不相干的我被她带走。背上背着袋子,双手抱着手提袋和行李。



「马修先生,你经常出入协会,跟职员没什么两样。」



艾普莉璐抱着茶色的袋子噘起了嘴。并肩走在大街上,在旁人眼里就是父女。其实是大小姐和她的仆人。



「反正你只是在喝酒,那帮我提提行李又有什么关系?」



「你让我打白工?」



「那就不要作弊,老老实实工作就好了。」



还记着那事吗? 但我不想成为迪兹的部下。那家伙绝不会手下留情



「马修先生……」



艾普莉璐正要发牢骚的时候,脚下一摇。我捂着小屁孩的头。



「别动,低着头蹲下。」



随着地鸣,周围的建筑物也在微微晃动。



是地震。



周围响起了叫喊。石壁出现裂缝。



屋顶上的瓦片滑落,在我眼前摔碎了好几块。艾普莉璐的袋子掉在地上,她抱头惨叫。



「没关系,不会被砸到的。」



这里在路的正中央,和两边的建筑物都有距离。只要建筑物不一起倒下来就没有问题。 这种程度的话很快就能平息。



不出所料,摇晃逐渐变小,不久完全停止。被安心的空气包围着。



「你可以站起来了,很害怕吧?」



「嗯,谢谢……我没事了。」



脸色铁青,与她的话完全相反。



「今天就回去吧。协会那边肯定也很热闹,爷爷也在盼着你回来呢。」



我捡起茶色的袋子走了起来。艾普莉璐小跑到我身边,双手抓住我的袖子。虽然不方便拿行李,但也没到责备的地步。



沿街的商店里,正在把翻倒的物品放回架子上,收拾掉下来的瓦片和墙壁碎片。有人受惊摔倒,也有人被掉下来的瓦片弄伤,但好像没有死人。



「刚才那个很严重啊。」



艾普莉璐嘟囔了一句。



「是啊,我还以为你会瘫软。」



「前些日子也来了一次大地震吧,昨天也有过,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自然现象。」



至今为止没有发生的事情,明天就会发生。



「但是,如果不是自然地震,那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



「是【死踏】。」(stampede)



这是是魔物大规模出现的现象。其实这个名字应该更长,但一般人都叫它【死踏】。原因似乎是魔物为了寻找食物而大移动,或是惊慌失措地暴走。



虽然这种现象在世界任何地方都可能发生,但如果源自迷宫,危险性就会飙升。 魔物的大规模出现本身是不变的,不过,「迷宫」的多数周围被建造了街道,被称为「迷宫都市」。 如果街上到处都是魔物,那里就会变成地狱。与其他地方相比牺牲者的数量差距悬殊。在【迷宫】中,地震是【死踏】的预兆。



「迷宫都市都像这里一样,周围都围了城墙,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了不让妖魔从别处进来?」



「正好相反。」我摇了摇头。「为了把从里面溢出来的魔物关起来。」



所以迷宫都市的城墙内外两侧都有石弓发射台和投石器。



「另外还要建好几层城墙,或者在主要的街道上建好几扇门,把街道隔开,不让人出去。这里可是魔物的监狱哦。」



「可是,街上的人……」



「我们会劝他们避难的,如果逃晚了,就死定了。」



怎么可能?艾普莉璐用手捂住了嘴。如果魔物扩散的话受害会更严重。为了这个牺牲一小部分是不得已的,这些大人物都这么想。在这条街上……住在【迷宫都市】就是这么回事。



「但是,‘灰色邻人’没有区分街道的门吧?」



「没有。」



我不知道这条街建了多少年了,但没听说发生过【死踏】。也许是这个原因,对策比其他的街道要晚。



没有用大门将街道按区域划分,包围街道的墙壁虽然很厚,但只有一面墙。我也听人说过,因为在这方面的设备还没有完善之前就已经发展起来了,区划整理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但这大概是客套话吧。只是舍不得钱和工夫。



「那么,如果发生【死踏】的话……」



「到此为止。」



我摸了摸小不点不安的头。



「已经到了。」



冒险者协会的大门就在眼前。不出所料,因为地震的影响,看起来很乱。



「总之我先去那边把东西拿下来,你就躲在建筑物里吧。如果再发生地震,马上躲到桌子底下。等摇晃平息后再逃跑。」



她似乎还无法消除心中的不安,但似乎已经整理好了心情,点了点头。



「还有,刚才那件事最好不要说,没有确凿证据。」



街道处于极其危险的状态,这种奇怪的流言如果被卫兵知道了,即使艾普莉璐没事,我也肯定会进监狱。



「特别是在阿尔文面前,千万不要提起【死踏】。拜托了。」



「我知道了,可是为什么?」



我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



「毁灭她故乡的魔物,据说也是因为【死踏】」



玛库塔罗多王国被大群魔物所灭,她失去了国家。



那么这些魔物是从哪里来的呢?



而且魔物至今还停留在那里,没有要离开国家的迹象。



据说是因为玛库塔罗多王国的周围是山岳地带,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



正确的说法至今不明,最有力的是【死踏】的假说。



在玛库塔罗多王国里有一个未被发现的迷宫,因为某种原因,玛库塔罗多王国的迷宫失控了,里面的魔物毁灭了城市与王国。



不过,这种说法也有很多疑点。【死踏】终究是暂时的现象。随着时间的流逝,魔物也会平静下来,回到原来的居所。 从【迷宫】出现的大部分都回到了原来的【迷宫】。 可是,在玛库塔罗多王国,仍然有大量的怪物在旷野徘徊。



就算想要确认假说,也没有可以不要命地冲进大群魔物的人。也许有,但也都死掉了吧。



结果,真相还是在黑暗中。



「那么,这个城市是不是也和玛库塔罗多王国一样呢?」



「我的国家怎么了?」



突然有人从后面喊了一声。回头一看,我们的公主骑士大人回来了。



「啊,你回来了。你好像没事,这比什么都好。」



「嗯。」阿尔文点点头。



「啊,对了。刚才发生了很厉害的地震,阿尔文姐姐没事吧?」



「不,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地面摇晃得厉害。」



面对艾普莉璐的提问,她边回答边环视惨不忍睹的四周。



「对了,玛库塔罗多怎么样了?」



艾普莉璐困惑地垂下了眼睛。不知道该对亡国的公主骑士说什么好吧。所以我要伸出援手。



「刚才我和这孩子说了,你的国家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只是被山包围的小国,我也没去过。虽然有几百年的历史,但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特产或观光地。要说有名的,大概只有【深红色的姬骑士】吧。



「是个好地方。」



阿尔文笑着说。



「说句客套话,这里并不富裕,但农作物丰饶,很少有人挨饿,也很少有人犯罪。湖水闪烁,森林葱郁,街道繁荣。是我最喜欢的故乡。」



她那亲切的表情突然变得庄重严肃。



「正因为如此,我一定要找回来。无论如何。」



「你的脸好吓人。快,放松放松。」



从后面揉了揉她的肩膀。因为是隔着盔甲的,所以等于没有按摩的效果,但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阿尔文微微一笑,拉起艾普莉璐的手。



「还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对了,等我们实现复兴的时候,我会邀请艾普莉璐来领略一番的,到时候我来当你的向导。」



「真的?」



艾普莉璐笑了。



「约定好了。」



「嗯。」



然后,阿尔文好像有事要谈,和艾普莉璐一起向协会的建筑物走去。



「喂,马修!」



行李也放好了,正打算先回去的时候,被协会职员叫住了。



「协会老板叫你。」



「你是不是对我孙女说了些奇怪的话吗?」



「为了这种事把我叫出来?」



耳聪目明 既然派了护卫监视,那还用说吗?



眼前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名叫格列高里。虽然表情严肃,但内心却全是卑鄙的把戏。冒险者协会的协会老板,艾普莉璐的祖父。



虽然对孙女宠爱有加,但冒险家们却把他当成恶魔一样害怕。



「实际情况是怎样的?有没有采取【死踏】的对策?」



「迷宫」的出入口就在冒险者协会的眼前。如果魔物飞出来,这里就是最前线。



「我们已经增加了看守的人数,也准备好了一旦发生意外就会被困城中,食物储备也将增加一倍。」



「这不是耍小聪明吗?」



【死踏】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熬过去的。



「说实话,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是吗。」



「据说当时的领主也委托国家安排预算,但不知什么时候就消失了,钱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很有可能。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的事情,根本拿不出钱,这是真心话吧。只要能熬过自己掌权的时代就行了。」



相信后人的智慧,这样吗?



「所以说,现在也许到了我们来付这笔账的时候了。」



「你能为我做什么?嗯?混蛋情夫。」



协会老板嗤之以鼻。



「顶多就是摸摸那个公主的屁股吧。」



「你在孙女面前再说一遍刚才的台词。」



爷爷可能会被讨厌吧。



「你有什么资格能教训别人?」



「你不知道吗?别看我这副样子,其实我在乡下可是个虔诚的男人。」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



协会老板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椅背发出惨叫。



「有个奇特的人来拜访你,说想见你。这才是叫你来的目的。」



「要是个长得漂亮、奶子够大、身材苗条弱不禁风的三十岁左右的寡妇,我倒是很欢迎。」



「不好意思,和你期待的完全相反,他是个持重的人。」



有人敲门。职员小哥打开门,一个熟悉的面孔走进房间。



「又见面了。」



胸前挂着的大地母神的纹章闪闪发光。「异端审判官」贾斯汀走到我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我很不想见你。」



身强力壮,大概还是处男吧。



「前些日子失礼了,虽然有点晚了,但还是为失礼的行为道歉。」



贾斯汀低着头道歉。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贾斯汀说接下来想两个人单独谈谈,于是带我到冒险者协会的房间。就在前几天,我在隔壁房间和阿尔文聊了一些避讳他人的话题。现在只有我和臭小子两个人。



「你说什么?」



和少爷两个人在狭小的房间里独处,只会让人觉得是为了追求屁股的贞操。



「你还记得前几天那副铠甲男吗?」



不可能忘记。为了‘贝莱尼的圣骸布’出现在我面前,被贾斯汀砸了个稀巴烂,之后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奇怪的黏液。而且在那之后,不知在哪里着手,从格洛丽亚的房间里偷出了真正的「贝莱尼圣骸布」。



我还检查了遗留下来的盔甲,实在是太普通了。身份至今不明。



「你知道那家伙为什么想要‘贝莱尼的圣骸布’吗?」



「我记得她好像说过‘想变回原来的样子’之类的话。」



「他的真实身份是‘太阳神’的‘传道士’。」



一瞬间,呼吸停止了。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可怕的家伙,果然不出所料。早知道就应该直接杀了他。



「目的我知道,是为了刺激这座城市的【迷宫】,让它产生【死踏】。」



「为了什么?」



「在【死踏】之后,迷宫里的魔物发生率会比平时低,出现的魔物也会变弱。」



「也就是说,在那时候夺取【星命结晶】再合适不过了?」



正是如此,贾斯汀点头。



「如果发生【死踏】,当然会有很多人牺牲,我就是为了阻止他们才来到这个城市的,所以我想秘密地处理掉。」



那倒也是。一不小心就会引起混乱。



「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写在教会的会报或传单上吧?」



「前几天,我逮捕了太阳神的信徒,从那个男人那里听来的情报。好像是‘太阳神知晓一切’吧?那里的教主受到了‘启示’。」



太阳神会选择适合自己手下的家伙,以「启示」的形式发出指示,并给予其力量。



「既然得到了‘贝莱尼的圣骸布’,那帮家伙就打算继续推进计划。没有时间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必须把铠甲男处理掉。」



原来如此,大体的道理是通的。



「我知道你是想阻止他,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件事?你知道吗?我是最差劲最软弱的情夫。」



「因为我对当地的情况不熟悉,要找出隐藏在陌生地方的怪物很费力。」



「连长相都不知道吗?」



「没有意义。」



哦,那副铠甲。



贾斯汀环视房间说。



「而且我想如果是憎恨太阳神的您的话,会很高兴协助我的,【巨人吞噬者】马杜卡斯。」



「这是大地母神的启示吗?」



贾斯汀厌恶地歪着嘴。



「我也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他好像把我当成别人了,算了。」



我说。



「我可以帮忙。当然,要有相应的报酬。你总不会说对神的奉献和献身是无偿的吧?」



贾斯汀把装满金币的袋子放在我面前。



「前几天,本来打算买很贵的东西,但现在不需要了。发现了就告诉我,我会全部给你的。」



我吹了一声口哨。



「你们到底要骗多少信徒才能赚这么多钱?」



「不喜欢的话就找别人。」



「开玩笑的,这是为了伟大的大地母神,我乐意接受。」



贾斯汀不快地皱起眉头。但马上又振作起来,把手伸进金币袋里。



「是预付款。」



手握着手递过去,这个触感是一个刚毅之人。



「剩下的只要抓住那铠甲男就全都给你,拜托你了。」



如果连报酬都给的话,就没有理由拒绝了。不管怎样,只要是和狗屎太阳神有关系的人,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打倒。就像对待在下水道里爬来爬去的虫子。而且,据罗兰多说,今后还会有「传道士」来这里。我想稍微收集一点信息。



第二天,我开始寻找铠甲男。一般来说,要在街上找出一个连脸都不知道的男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什么都不做,一切都无从谈起。



首先开始找线索吧。



来到了位于城门的卫兵哨所。为了节约时间,我给了他一点情报费,他就开始喋喋不休地吐出来。作为城市出入口的门有东西南北四个。按照行人较多的南、东、西顺序转了一圈,但都没有发现铠甲男模样的人经过的证词。



「如果有这样的家伙,我绝对记得。」



虽然不是战争时期,但从头到脚都披着铠甲的骑士实在太显眼了。而且穿着那么旧的盔甲,太显眼了。也就是说,容易留下记忆。



从任何地方都没有得到铠甲男穿过大门的证言。看样子他们也没有被他贿赂封口的神态。但是,从在东门负责检查行李的卫兵那里得到了有趣的证词。



据说在某护具店带来的木箱中发现了类似的铠甲。铠甲里的东西也检查过了,但好像是空的。大概是在通过大门时脱下铠甲,平安通过盘查后才穿上铠甲吧。但是,这也留下了疑问。



那家伙是怎么通过盘问的呢?从外表上看,他是真正的人吗,还是跟脱下的盔甲里残留的指尖上的黏液有关?



虽然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但总算知道了路线。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我向着带着铠甲的防具店出发。



那个护具店,或者周围可能就有铠甲男的东西。负责检查的卫兵记得商店的名字



虽然到了那里,但并没有查明任何关于铠甲男的信息。换来的是那天他脱下的盔甲。据说是被盗的。



「不是商品,是想装饰一下家里才拿来的。」



因为太旧了,又重,卖不出去,所以从朋友那里买来作为家里的装饰。当然,我也问了关于偷盔甲的犯人的线索,但好像没什么进展。



「要偷的话,更贵更容易搬的铠甲有的是,真搞不懂为什么。」



马上就会走投无路,正当我想仰天长叹时,灵光一闪。



「还有卖那种盔甲的店吗?」



铠甲男从各种各样的防具中为什么选择了那副盔甲呢?大概是因为那东西就在手边,可以把身体完全藏起来。



他不想让人看到他全身铠甲的样子。脱下的盔甲内侧残留着的黏液或许就是其中的缘由。



既然在大地母神的藏身之处脱下了盔甲,应该又在哪里偷出了新的盔甲。



我请教了几家,跑了好几趟。我找到了第三家类似的店。还是和上次一样,全身的铠甲,而且与之前的大地母神的教堂近在咫尺。我立刻去了那家店和附近打听情况,但没有类似的目击信息。他要么一步也不出地潜伏在某个地方,要么瞄准半夜不显眼的时间段移动。为了慎重起见,我问这附近有没有可以藏起来的地方,但也没有有用的信息。



线索也被切断,只能在路边边喝水边休息。



抬头一看,是阴天。把我洗的衣服收起来才是正确的。家里的衣服我的自己洗,阿尔文的交给洗衣店。其实想把阿尔文的也一起洗,但是因为用的是上等的布料,所以洗的方法也很费工夫。先不说会弄坏布料,也不想干透了弄出怪味来。



接下来怎么办?也不能轻易放弃。不能放任猪食料太阳神的手下不管,也很想要报酬。



「喂!」



有人叫我。 抬头一看,是「圣护队」的文森特。



「你在这里干什么?」



「休息时间,你才是在干什么呢?」



「任务」他直截了当地说完,打算转身离开。



「你滚去别的地方,妨碍我们了。」



「太过分了吧?」



又不是躺在路上。



「这么紧张的话,监视也不会顺利的。」



文森特抓住我的胸口。



「你知道什么?」



「好像有什么隐情呢。」



文森特一个人行动也很奇怪,这附近有几个人也在监视,文森特应该是来现场看的吧。在路上发现了我,或者接到我在的报告,跟我打了招呼?



「……和你没关系。」



「刚才突然沉默了,难道和我也有关系吗?」



「所以说关系什么的。」



「莫非是‘太阳神知晓一切’?」



文森特的表情变得僵硬。前些日子,他把我当成太阳神的信徒。如果文森特因为太阳神络的关系而有所行动的话,我就这么中奖了。



「告诉我吧。不然我就要叫喊了。」



文森特用摆着一副臭脸把我拉到暗处。



他先说了句「现在要说的话,别想说给别人听」,然后就开始循循道来。



「‘太阳神知晓一切’千方百计招揽信徒,扩大势力,其中似乎也有刚刚被拐走的少爷。」



原来如此,像侯爵罗兰多那样上了套。



「那位少爷前几天携巨款离家出走,好像藏在‘太阳神知晓一切’的藏身之处。」



「圣护队」接到命令,是为了救出被发疯的宗教迷住的小少爷吗? 辛苦了。



「直接闯进据点硬带回去不就行了吗?你没有这种权限吗?」



「我去参加了几个集会,但都没有类似的人。看来有秘密的据点,恐怕武器也在那里。」



「武器?」



「最近有情报说‘太阳神知晓一切’在收集武器和防具,现在正在调查中。」



是担心那个少爷拿走的钱被花掉了吗?



「队长,你亲自去吗?」



「人手不够。」



因为你肃清了贪官污吏,所以亲自出面负责吗?



该说是责任感强,还是愚蠢正直呢?



「据我调查,他收集了近百人份的武器,而且还从各地的信徒那里筹钱。」



宗教真的很赚钱啊,我也开设一个吧。【公主骑士教】之类的。



「随便把那里的信徒拉过来开个游戏会不就行了吗?」



像我那时一样,文森特听完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大部分都是无知的家伙。只是沉醉于听到来自于冥界的幸福的‘启示’之类的好听的话。」



对贫困的人给予关怀,给他们吃的、穿的、睡的。先施恩再灌输教义。就这样沉浸在疯狂的教义中,成为人形木偶。难道是企图在武装起义时煽动,让他们成为不要命的士兵吗?



「能在这里相遇也是某种缘分,我也来帮忙吧。」



再从铠甲方面寻找铠甲男似乎很难了,不过,如果那铠甲男是「传道士」的话,说不定和太阳神的信徒有某种联系。也有可能混入了信徒或教团。



「滚开!」



直截了当的拒绝。但我也有苦衷。也不能轻易放弃。



「你是想要情报吧?这条街上的流言,我比那些绅士更了解。」



「……」



「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少爷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文森特咂了咂嘴。然后愤愤地说,只有这一次。



「如果那个小少爷不是绑架,而是被人劝诱的。你有线索吗?」



「昨天,我在东边的大街上审问了一个可疑的女人,她长得很漂亮,一看就是个流浪艺人。」



对了,我以前看到过。那个时候因为担心阿尔文所以马上就离开了。



「我问他少爷的事,她说‘只是受人之托带他去了某个地方而已’,而那个委托她的男人她也是第一次见。除了诱拐以外,她似乎还跟那些有可能成为雇佣兵无赖的人打招呼。」



她跟我说话也是为了这个吗?我从外表上看很强硬。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很多人只要以金钱诱惑,就会不计后果地冲进去。



「那么,那个地方是哪里?」



文森特一边回头一边用下巴指了指。前方是一栋颜色艳丽的两层建筑,这不就是之前藏匿科迪和丽塔的娼馆吗?



一个小少爷露出好色的神情跟在后面进入这栋楼的场景不难想象。



「可是,那里是大地母神的……」



「情况我知道。妓院是用来做掩护的吧?不过,妓院的话两个人单独待着也不奇怪,更何况那里是非法的,简直就是滋生犯罪的最佳土壤。」



「那怎么办?还不快上?」



「这个嘛……」



他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我恍然大悟。



「难道说你没去过妓院吗?」



「入户调查倒是有。」



「作为客人是没有的?」



「那不是当然!」



是老婆至上主义吗? 像迪兹那样的家伙。



「要进去的话,难道不是越快越好?」



「现在正在召集人手。」



在等待准备就绪的这段时间里,少爷会怎么样呢? 要么变成尸体,要么得了怪病,只有二选一。



「那我走了。」



「等一下。」



文森被抓住了肩膀。



「不要擅自行动。」



「为什么?我不是你的部下,也不是你的家臣。」



作为客人去是我的自由。



「你要是妨碍调查,我就抓你。」



「那你也来吧。」



我一个人可能应付不了凶杀案。文森特多少有些本事。当保镖再合适不过了。 在这里争执只会浪费时间。



姐姐拉着文森特的手,在建筑物前打扫卫生。



「两个男人,你们也来两个吧。拜托了可爱的孩子。」



被带到了二楼角落的小房间。虽然狭小,但并排放着两张床。真是令人怀念啊,我以前也玩过三人或四人同时上阵。那时候很年轻。



文森特心神不定地环视着房间。因为没有椅子,只能站在门旁。我让他坐在床边,但他没有理会。



好不容易来了,本想向丽塔打个招呼,一问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这个藏身之处。她和妹妹一起和在这个隐蔽的地方认识的年轻人一起去了别的国家。我只希望她们能得到幸福的结局。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打算作为客人进行性行为吗?」



「当然,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



文森特青筋飞扬地举起了拳头。



明明是开玩笑的。



「总而言之,就是调查有没有人利用这家店犯罪,不是很简单吗?」



我说。



「声音啊,声音。」



这家妓院很简陋,所以像牛一样的气喘吁吁的声音和濒死的娇声不绝于耳。文森特从刚才开始就愁眉苦脸,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



「那些诡计多端的家伙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干像是女上式那样的性爱呢?你去找这样的房间就行了。」



然后走到走廊上,每个房间都侧耳倾听。



「这里很可疑。」



来到二楼楼梯前的房间。虽然有动静,但和别的房间不同,几乎没有声音。也没有接吻或撞腰的样子。实在可疑。



当然是从内侧上锁的。这里没有什么时髦的钥匙,是一根细棍子横着往下就打不开的挂锁。从门缝里插入铁丝就能轻松撬开。



「好,开了。」



「让开!」



文森特推开我,踹开了门。



「别动!」



拿着剑冲进房间的文森特当场僵住了。



在房间里,床上赤身裸体的男女,嗯,那个,什么。因为有点特殊的玩法而和和睦睦。那种玩法是发不出声音的。嗯。我明白了。



「啊,非常抱歉,走错房间了。那么,请继续。」



我抓住文森特的衣领,把他带到外面。正要关门的时候,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房间里,男人和女人仍以同样的体位僵在一起。



「对了,这种做法怎么样?回头让我听听你的感想。」



「快给我出来!」



文森特拉着我走了出去。



「我是傻瓜才相信你。」



一边快步走在走廊上一边抱怨,脸也红了。对骑士大人似乎有点刺激。



「不是你自己跳进去的吗?不愧是骑士大人,还说‘别动!’。」



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笑。肚子好痛,我会不会笑死呢?



「别笑了。」



「这不是很有参考价值吗?对你太太试一试,说不定会重新爱上你哦。」



文森特突然回过头,狠狠地给了我一拳。随着一声冲击,我被敲到了走廊的墙壁上。



「别侮辱我妻子。」



「非常抱歉。」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所以坦率地道歉。



「我并没有瞧不起你,是真的。为了道歉,下次和你一起去喝酒的时候,我请你一杯,文斯。」



「我既不打算去喝酒,也不打算让你请客。还有别再叫我文斯了!」



丢下这句话就下了楼梯。



「等等!」



下到一楼,我指着一个房间。



「这里也很可疑,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声音。」



「只是没有使用吧。」



「我进这家店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进来了,一个人。」



我把手搭在把手上,但从内侧上锁了。因为是和二楼一样的挂式,所以很容易打开。



「喂,你又自作主张……」



「请安静,卡莱尔卿。」



搞定了,我打开门。



房间里没有客人的身影。没有在床上躺着的痕迹。虽然有窗户,但也是从里面上锁的。



「没有人啊。」



大概是觉得可疑吧。文森特也环视了一下房间。



我也摸着墙壁和地板敲了敲。



「是这个吗?」



移动房间角落的大摆件,地板突然脱落了。出乎意料地简单。



走出来的是通往地下的楼梯。



「这是什么?」



「隐藏的楼梯。」



这又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机关。但是,这里是由大地母神的教会经营的。里面有太阳神邪教组织的密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地母神的信徒中有叛徒吗?



文森特从我抱着头的身旁走过,踏上了楼梯。



「不用叫人来支援吗?」



「没时间了。」



说完就下了楼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算了。既然发现了隐藏通道,被对方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既然如此,不如在对方还没准备好时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也跟在后面。



通道里一片漆黑。正当我思考该怎么办时,眼前火花四溅。微微亮了起来。



文森特手持烛台,站在眼前。



「蜡烛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我拿走了放在楼梯旁边的。」



是他们的东西吗?原来如此。



文森特压低脚步声,用手扶着墙壁,像猫一样静静移动。从手感来看,应该是石砌的通道。从磨损的程度来看,经过这里的人应该是摸着墙壁前进的吧。



天花板很窄,一不留神就会撞到头。不仅是我,文森特也因为个子高而走路困难。彼此都很辛苦呢。原以为就这样成为鼹鼠了,没想到里面有一束微光射了进来。距离出乎意料地近。出口很近。走在前面的文森特停下了脚步,好像是死胡同。



通道的尽头果然是楼梯,楼梯的尽头好像是一扇门,可能是上了锁,文森特怎么推也推不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有风险,但也不能就此打道回府。



「啊。」



文森特摇摇晃晃地把手里的烛台摔在地上,熄灭了火。



地下通道再次陷入黑暗。



「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



说着,我从怀里掏出【拟造太阳】。



「这次由我来试试,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能从门缝里开锁。」



念咒的时候会被耀眼的光芒包围。



文森特在强光的照射下转过脸去。



我趁机把手放在门上,一口气拿了起来。金属锁脱落,发出刺耳的声音。门开了,我立刻解除了「拟造太阳」。因为能够全力以赴的时间是有限的,所以想有效地利用。



「开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



「不,只是稍微按了一下。因为灯光的关系,我看到了生锈的地方。」



「不,可是……」



「或者是它帮了我。」



把手掌中的「拟造太阳」给文森特看,文森特不知为何露出了懊恼的表情。



「好了,要走了吧?我让前头,卡莱尔卿请。」



「不用你说。」



文森特走上楼梯。打斗的声音立刻响起,但很快又平息了。接着上了楼梯,看见一个看样子在监视的男人倒在地上。好像没死。



「看来这里是他们的根据地。」



环顾四周,四周都是土墙。好像还在地下。那里排列着石棺。探头一看,里面塞满了武器和盔甲。



「用‘地下墓穴’来充当武器库吗?」



文森特带着不快和愤怒小声说道。是惩罚呢,还是恶意的趣味呢?大地母神的信徒们也不会因此而摆脱困境。



「喂,你看!」



一字排开的石棺深处开了一个大洞,可以看到烛光。还有人说话的声音。虽然没有监视的人影,但为了不被发现,我们靠着石棺慢慢靠近。



通透的大厅里立着巨大的女神像。



极尽恶趣味。她高高举起锋利无比的大剑,另一只手拿着巨大的盾牌。大概是模仿大地母神战斗的样子吧。还以为是石头做的,没想到是钢铁。真是糟蹋钱,但是,脸部被削得惨不忍睹。



坏掉的神像前有一个像是祭坛的石台。祭坛上躺着一个被绑着的金发少年。文森特确认了一下,应该就是那个小少爷。



看起来他被塞住了嘴,脚踝上还绑着铁镣铐,单凭他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逃跑的



祭坛前摆着长桌和椅子。椅子一共有十一把,一半是空着的。



坐着的是五名年龄各不相同的男女。看不到铠甲男的身影。



因为距离太远,声音听不太清,好像是在讨论如何处理那个少爷。



有人说与其杀人,不如把他当作人质索要钱财,还有人说收钱的时机是最危险的,所以不要贪心,就这样杀了他才不会有后患。我们剩下的时间似乎不多了。



「怎么办?」



「当然要救出他。」



文森特取出的是用白纸凝固的小球。



「难道是‘烟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