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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是众多神话中流传的黄金果实(2 / 2)




我在门口看着,背后有人向我搭话。



“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回头,发现走廊的角上站着最上和饭盛。我正准备告诉他们实情,却想到万一被年少组的孩子们听到就不好了,于是首先进行确认:



“小孩子们呢?”



“啊、啊啊。镜宫桑和足原桑机灵地将他们留在了食堂。那个,因为要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就糟糕了。不过,刚龙寺君他……?”



“实际上——是被菜刀刺死了。”



“骗人的吧!”



虽说他们好像也预感到了什么,但没想到竟然是杀人,两人大惊失色地跑了过来,然后像关系好一般呆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就算是关系不好的人,看见这种尸体也只能有相同的反应吧。



**************************



因为我们都没有手机,只能使用工作人员房间的固定电话通知他们。



探泽在尸体跟前麻利地进行指示:



“最上去工作人员的房间通知本土的工作人员,然后把用于现场记录的相机和封锁现场用的万能钥匙带过来。与此同时我留在这个房间进行调查。”



对妃是如此,即使对着长辈,探泽也不使用敬语。如此一来,最上反而像是晚辈一般战战兢兢。



“调、调查的话交给警察比较好吧。”



“这种风暴下大概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警察都来不了吧。如果能趁着现在查明谁是凶手就再好不过了。但是如果留我一个人进行调查,恐怕会被怀疑销毁证据之类的吧。”



探泽的视线徘徊了一圈后,停在了我的脸上。



“网走,在搜查期间,你来监督我。”



我被突然的点名吓了一跳,为什么是我?



难道——他在怀疑我吗?他看到了我昨晚一个人进入这个房间,打算在只剩我们两个后再对我进行追究吗。



不,是我想多了吧。反正无论如何,我也正想好好地调查一下这个房间,这不正是好机会吗。



于是,我点了点头。



此时妃歇斯底里地说到:



“自顾自地在那边说什么呢!你们俩可能是共犯吧!我也要留在这个房间!”



“随便你!那么,最上,拜托了!”



“知、知道了!”



被晚辈完全掌握了主导权的“领导”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回到了走廊上。御坊和饭盛大概是不想留在尸体旁边吧,也跟着最上走了出去。



他们都走了之后,探泽立刻开始行动。



“那么,最让人在意的果然就是这个金桔吧。”



这么说着,毫不犹豫地就将我因为害怕而不敢碰的金桔抠了出来。切成一半的金桔下,还黏糊糊地粘连着血丝。



果然不是单纯的将皮放在眼睛上吗。凶手把眼球挖出来后,将切成一半的金桔以平面朝下的方式按进了他的眼睛里。



身后发出了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我回头,正好看见妃缓缓倒下。



明明是应该憎恨的对手,我却反射性地将她抱着接住。



妃似乎是失去了意识,大概是眼前发生的事情太过震撼了吧。我非常能够理解她,反倒是能够淡然处之的探泽显得很奇怪。



“眼窝里面什么都没有……吗?”



我回头看,正好看见他将金桔重新嵌入尸体的眼中。我向他寻求指示:



“要怎么办?妃前辈晕过去了。”



“这下就能够安静地进行搜查了。”



探泽看都不看一眼,我支撑着妃,不知所措。



“要不暂且先将她放在床上?”



“不,不能这么做。因为会弄乱现场。把她先放在外面吧!”



我确实是觉得她有些可怜,但仔细一想她是刚龙寺的女朋友,是把五味叫垃圾的人渣,我要杀的目标。无论如何都没有好好对她的义务。我把她拖到走廊后,让她靠在墙壁上坐着。



正想就这样回到房间,此时妃闭着眼,呓语般呼唤刚龙寺的名字。



你放心吧,杀了御坊之后,我就会把你送到刚龙寺的身边。



我在心中如此嘀咕着,回到了探泽的身边。另一头,探泽也在一边嘀咕着什么,一遍调查尸体。



“推测死亡时间是……以现在我的实力还看不出来吗。”



我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左右,所以一定是在这之前被杀的。当然这种话就算打死我也是不会说的。



对啊,难得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打算问一些在意的事情。



“说起来探泽君,为什么要选我来监督你呢?”



探泽头也不回地回答:



“虽说选谁都无所谓啦,不过硬要说的话,因为你看起来最冷静吧。”



糟了,不稍微显得慌乱一些很不自然吗?但是事到如今再装作慌乱也不可能了。



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我回答到:



“探泽君你才是更加冷静吧。是侦探所以已经习惯尸体了吗?”



说完探泽突然转过头来,表情充满了愤怒。



“别说什么习惯了尸体之类的话!”



由于他气势汹汹,我吓了一跳,不明缘由地对他道歉:



“对不起。”



探泽背过脸去。



“……突然发火,不好意思。但是习惯尸体这种事,就等于是在说增加了很多牺牲者。并不是侦探值得夸耀的东西。”



探泽看起来很悲伤的样子低着头。也许是想起来以前的牺牲者,这其中或许甚至也有据他所说被杀人鬼所杀的父母。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吗。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么说了。”



说完,探泽感谢似的点点头。



我感到似乎对他更加了解了,但仔细想想说不定他的经历都是编造出来的。此时,我有一种强行陪他一起演了一出闹剧的感觉,不明真相。



“这次一定不能再有更多的牺牲者了!”



“探泽君觉得凶手还会再继续杀人吗?”



“有可能。这种杀人方法,比起普通的怨恨杀人,更加容易让人想到快乐杀人。这种案例往往会发展成为连续杀人。”



和我完全一样的看法。在杀人鬼继续犯罪之前,我必须要把自己的目标杀掉。协助探泽的调查,逐步探明杀人鬼的真面目,对我来说也是有利的。



我正这样计划着,探泽发出了声音:



“喂喂,来看看这个!”



他指着窗户旁边的地板,我也站在他的旁边低头看向地面。



“只有这里变成了带泥的脚印吧。”



地板上到处都沾有带血的脚印,但如他所说,只有窗户旁边有数个带泥的脚印。其中的一个踩在了掉落在窗户和椅子之间沾满血的雨衣上。因为我昨晚并没有走过这边,所以并不是我踩上的脚印。



“也就是说穿着沾满泥的鞋在走路吗?”



“啊啊,恐怕是体育馆的鞋吧。”



我们中学体育馆的鞋掉落在窗边。脚后跟的部分是刚龙寺的亲笔吗,用毡笔写着“GO龙寺”这个名字。



昨晚我没有发现泥脚印和体育馆的鞋子,但可能是因为太暗了或者当时太慌乱所以看漏了吧。



探泽捡起体育馆的鞋子,不出所料鞋底果然沾满了泥,连侧面也有溅上泥的痕迹。并且鞋底的纹路与泥脚印一致。



“为什么体育馆的鞋子会沾满泥呢?还有为什么只有窗边有泥脚印呢?”



“是因为穿着它,走出到窗外过一次吗……?”



“正确!”



探泽“咻”的一声用食指指向我。之后他拉开窗帘,解开锁扣后将窗户打开。



窗外狂风呼啸。另一方面,雨只是偶尔飘散着细微飞沫的程度。



窗户框正中间的边上也附着泥。



“是踩着这里回到室内的吧。”



探泽指了指那儿后,又看向窗户下面,我也跟着照做。



潮湿的地面上残留着两种脚印。



其中之一,是连接右手数米远外种着的金桔树的一个来回的脚印。因为还清楚地留着,可以看出和体育馆的鞋底纹路一致。



另一个是向左手边一直延续的脚印。这边并不是单程一次或者往复一次之类的清晰的脚印,而是像很多次往返一般,无数脚印乱七八糟的重叠在一起。但是从有些地方单独残留一个的脚印来看,和刚龙寺的体育馆鞋相比也显得稍小。鞋底的纹路也是由完全不同的鞋所留下的。



虽然昨晚十二点左右下起了暴雨,但之后只是淅淅沥沥地下着,所以这些脚印并没有被冲刷掉吧。



“也就是说右手边的脚印是借用刚龙寺体育馆的鞋去摘金桔吗?就算是这样也有点奇怪啊。而且左手边的脚印……到底是什么?”



“到外面去调查一下吗?”



“等一下,在那之前有想先确认的事情。”



探泽在雨衣旁边蹲下,将其掀起后,像是确信般点了点头。



“果然很奇怪!”



“什么很奇怪?”



“看这个!”



他指着雨衣的里侧,有什么黑黑的东西粘在上面。仔细一看,这是……



“哇,是被踩扁的蟑螂!”



“是的。蟑螂尸体正对着的地方——即雨衣的表侧,沾着体育馆鞋的脚印。因为从窗户向左手边持续的脚印是由别的鞋子留下的,所以和雨衣上的脚印应该没关系。那么就可以认为雨衣上的脚印应该是从窗户往右手边——去摘了金桔后又返回来,再从窗户进入到室内后走了几步后踩上的。”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恰巧有只蟑螂在雨衣下所以被踩扁了。”



“从蟑螂的尸体有一部分被粘在了地板上来看,这种解释也是合理的吧。”



“那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沾着蟑螂尸体的地板有点问题。看,地板上这个地方不是有很多积血吗?但这些积血却没有留下被踩踏的痕迹。”



我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呃,也就是说?”



“凶手踩到了在地板上的积血和雨衣之间的蟑螂。雨衣上粘上了泥脚印,蟑螂也被踩扁了,但积血上却没有留下被踩踏的痕迹。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积血已经完全干了。但如果是这么大量的积血的话,完全干透应该需要很长的时间。”



“即凶手去摘金桔的时候,距离杀人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



“没错。”



探泽再一次用食指指向我,这是他的癖好吧。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对于这种猎奇杀人者来说,装饰尸体的东西应该才是主角。以这次来说的话就是金桔吧。但是凶手别说是没有事先准备这个主角,反而要借用碰巧留在现场的体育馆鞋去现摘金桔。首先这件事情就让我觉得很有违和感。”



他刚才说的“很奇怪”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再加上现在甚至出现了凶手是在杀人后经过了很久才去摘金桔的证据。这种漫无计划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金桔对于凶手来说不是主角吗?”



“虽说如此,还是不知道凶手要这么做的理由。真是al dente的案件啊。”



感觉好像突然混进了和意大利面相关的术语,我不禁向他问到:



“诶,al dente?”



“就是有嚼头的案件的意思啦。”



“啊啊,原来如此。”



是用了父亲这边的意大利语吗?还是说他就是这种设定呢?



“嗯?你为什么一脸奇怪的样子?”



“不不,没什么。”



“那就好。总之我们先去调查一下左手边的脚印通向什么地方吧!”



因为我们现在都只穿了袜子,所以不能从窗户出去。于是我们走向玄关大厅,从鞋柜中拿了鞋子后从后门出去。



没拿伞出来真是正确的选择。风比雨更加不妙,是会不停地将伞吹得推向身上的强风。



之前提到的金桔树也沙沙作响地摇晃着。无意中朝着树向上看,看见了探泽房间的窗户。探泽的房间在刚龙寺房间的正上方。



比起这些,还是快进入正题吧。



从刚龙寺房间的窗户向左手边延续的脚印,通过了最上和足原的房间外面,转进了建筑物北侧的北面,之后又穿过镜宫的房间外面,在饭盛房间的窗户下中断了。脚印就像在这之间好几次往返一般重叠着。



“只从起点和终点来看,像是在刚龙寺君和饭盛君房间的窗户之间来回走动。难道是饭盛君吗……”



“如果那家伙是凶手的话,不可能会留下这种就像是在说‘是我干的’的脚印吧,而且也没有必要特地这样来来回回地走。”



“嘛,也是这么回事。”



“但是到底是基于什么目的,才会这样来来回回地走呢?”



对于探泽的话我也陷入了沉思。深夜里,暗中在孤儿院北侧的周围数次往返的凶手的身影在我的脑海中浮现。那种理解不能使我不寒而栗。



就算一直这样暴露在风暴中苦思冥想,真相也不会明了。我们决定暂且回到现场。



虽然将房间各处都调查遍了,也没有找到除了体育馆鞋之外沾着泥的鞋子。在北侧周围数次往返的鞋子消失到哪去了呢?



探泽放弃了对鞋子的搜索,开始调查学习用桌。我昨晚看到的橡胶垫表面的圆形水渍是干了吗,已经没了痕迹。那又是什么呢?



我正想着,探泽从桌子的抽屉中取出了好几片包装药片用的铝薄膜。我隔着肩膀问他:



“这是什么药用的?”



“看名字似乎是花粉症的药。”



“啊啊,说起来刚龙寺好像是得了花粉症。”



“现在这个季节,花粉症很严重啊。……嗯?这是什么?”



探泽从堆满了杂乱无章东西的抽屉深处,抽出了一张满是皱纹的白纸一样的东西。那是医院或者药店开药的时候用的纸袋,在“一日_次”处用圆珠笔填着“5、6”。其余的栏目是都省略了吧,全是空着的。



药袋的里面也是空的。



“是装着花粉症药的袋子吧。这是医生来岛上进行体检的时候给开的吧。”



我自然而然地这么想,却意外地被探泽否定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奇怪吗?”



“诶,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写着‘一日5、6次’这里啊。如果是一般情况,药大多是饭前或者饭后的一日3次吧。5、6次也太多了,而且用药次数也并不会用这么暧昧的表达。”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



“是还有其他的药吗?”



探泽接着搜索抽屉,却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药和药袋。



“嗯……这个案件,实在是——”



“al dente!”



我抢先说到,却被探泽狠狠盯了一眼。似乎是想自己说啊。



我连忙错开话题。



“说起来,最上前辈那边怎么样了呢?要是能够顺利联系上工作人员就好了。”



于是说曹操曹操到,最上他们回来了。



“妃,你不要紧吧?”



饭盛把走廊上的妃摇醒,妃跳起来后,向着探泽逼问过来。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突然就从眼睛里——”



妃似乎是想起了那个时候的光景,一时语塞。看准这个间隙,探泽向最上询问:



“最上,怎么样了?”



最上尽量不看向尸体的方向,开始报告。



“按、按照你说的,给工作人员打了电话。当然地他很吃惊,似乎很难相信,不过还是说要打电话报警。于是我就在工作人员房间里等他的回电,那个电话就是……”



他的说明非常啰嗦,而且又结结巴巴的,不过总结而言就是:



工作人员和警察都在风暴停止之前没法上岛来,让我们在那之前让所有人都留在食堂。并且不能将这件事通知给年少组的孩子们。



“不能通知年少组?告诉他们杀人鬼的威胁,让他们好好戒备更好吧。”



“或许会有孩子受不了这个惊吓,而、而且造成恐慌的话只靠我们是没法应付的吧。”



“那刚才御坊的惨叫要怎么解释?”



御坊似乎觉得很有趣般回答到:



“已经向他们解释说是因为看见蟑螂而受到了惊吓。还有就是刚龙寺因为感冒了,熟睡中还没有起床。虽然不知道能瞒到什么时候……”



“哼,好吧。那些小孩现在在干什么?”



对于这个疑问,最上回答到:



“仍然还集中在食堂。对镜宫桑和足原桑则悄悄地告诉了她们事情的真相。”



“这样啊。那么我们就暂时先回到食堂去吧。照相机和万能钥匙带来了吗?”



最上点了点头,将东西交给探泽。对立刻开始进行房间照相的探泽,最上问到:



“你、你们这边有什么收获吗?”



“不,还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这不是当然的吗?”像是故意想让探泽听到似的,饭盛发着牢骚,但探泽对此不作理睬。



照相结束,探泽让所有人离开房间后,用万能钥匙锁上了门。



入院者的房间全都是从里侧上锁的,从外侧想要上锁只能使用万能钥匙。并且万能钥匙只有这一把,探泽将其放入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大家一起到了食堂后,年少组的孩子全都吃完了烤面包。不解释缘由地就让他们在食堂待着,想必会胡乱吵闹吧……我这么以为,却好像并不是这样。



围成圆环的孩子们中间站着的是石原。她在食堂的中央,正用两只手与两个孩子进行扳手腕。虽然两人都是自诩身强体壮的顽皮小鬼,但还是赢不了经常锻炼的年长的姐姐,手背很轻易地就被按在了桌子上。



见状,观战的孩子们都开始喝彩。



“不愧是肌肉锻炼星球的人,真厉害!”



“戴着重量就是为了这个啊!”



所谓戴着重量是指足原总是在两手腕上戴着的黑色的沉重手环。她似乎相信像《七龙珠》里的人一样每天戴着重量生活是一种修行。



镜宫坐在食堂入口附近给足原鼓掌。最上走到镜宫的身旁小声向她搭话。



“气氛高涨啊。这样下去小孩子们大概也能够继续留在食堂了吧。”



“嗯。但是请看,马田君对扳手腕没什么兴趣正心神不宁,鹿野君也似乎想回房间,总是不停地往出口看。还有其他的几个人也是。”



确实如镜宫所说,在扳手腕的人围成的圆环外,似乎有好几个小孩。看的真仔细,我想着。



想让三十个小孩一直待在食堂里,从一开始就很难吧。出现想要回房间的人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这对于我来说却是再好不过。因为为了要杀掉下一个目标御坊,必须在要各自单独行动这种环境下才行。



“虽然足原桑也在努力,但是她能一直坚持下去吗?”



镜宫似乎很担心似的皱起了眉,最上对她说:



“好、好了,我来想想办法吧!”



“诶?最上前辈吗?”



“好歹,也、也是领导啊。”



不顾镜宫露出一副“你真的行吗”的表情,最上首先走向马田和鹿野的方向,然后用一种不自然的谄媚声说到:



“你们看腻了扳手腕吗?这样的话要不要和我玩猜拳呢?”



居然是猜拳。如果是什么花样都没有的猜拳的话比扳手腕无聊的多吧!



显然,两个男孩也完全没兴趣。



“哈?为什么必须要和最上玩猜拳啊。”



“我想早点回房间看漫画啊。”



“哎、哎呀,别这么说嘛!如果你们赢了我的话就给你们豪华奖品哦!”



“豪华奖品!是什么?”



“呃、呃,那是……”



还没想过吗。



一边忧心忡忡一边看着事情的发展,此时探泽过来对着我的耳边说:



“我想从现在开始把年长组的一个一个叫过来问话。但如果一对一,对方要是凶手会很危险,并且对方也会很警戒吧。”



“知道了,我也在场就行了吧?”



“非常感谢。”



我们在避免年少组发现的情况下,首先把镜宫叫到了西侧二楼的谈话室。



房间里的沙发呈绕桌子一圈的形式摆放,我们让镜宫坐在我们的对面。



“那么,把你叫来是为了——”



镜宫打断了探泽,问到:



“那个那个,听说刚龙寺被杀了,是真的吗?”



探泽显得有些不耐烦,不情不愿地回答:



“啊啊,真的。胸部被菜刀捅了个稀烂后,左眼被挖了出来,塞进了金桔。”



“金桔!真是猎奇啊!”



一如既往懒散迟缓的语气,完全感觉不到紧张感。用同样的语气她继续到:



“居然用这么残酷的杀人手法,看来凶手真是非常痛恨刚龙寺啊!啊,难道是为了给五味桑复仇什么的吗?那个孩子会想要自杀,多半是因为受到了刚龙寺他们的霸凌吧!”



我低下了头。



探泽也发出了后悔的声音:



“啊啊,要是我能阻止霸凌的话……”



似乎在他的心中,解决霸凌也成了侦探的工作。



探泽恢复了冷静的口吻:



“这是不是动机我尚且不知道,但由此并不能看到和金桔之间的关联性。”



“确实比起仇杀看起来更像是快乐杀人!”



“因此才想问问你。你从昨晚到今早的行动,尽可能详细地告诉我。”



“诶?你在怀疑我吗?”



“并不是只有你,我们所有年长组的人都是重要的嫌疑人。毕竟现场是这样的孤岛,工作人员又全都出去了。至于年少组的人不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不太可能吧,并且考虑到他们都是住在多人间也可以把他们都排除了。所以我们是最值得怀疑的。”



“确实我也觉得小孩子们不太可能……但外部的人潜入了岛上的可能性呢?你看,刚龙寺,他是暴力团伙组长的儿子,所以有可能是那边的人来找他复仇什么的吧。残酷的杀人手法也让人感觉很像是流氓。”



“凶器是从厨房带出的菜刀,其他遗留在现场的也全都是孤儿院里的东西。你觉得如果是外人犯案会连作案工具都不准备而在现场筹措吗?”



“嗯……也是。”



“如果凶手不在我们之中当然最好不过。为了确认这点我才想要知道昨晚所有人的行动啊。”



“嗯,知道了。呃,昨晚我和最上前辈、御坊前辈在这间谈话室里面玩大富豪的扑克牌游戏,之后就去睡觉了。”



“真是少见的组合啊。”



“诶?是这样吗?”



“是谁提出来的?”



“是我哟——碰巧我们三个都在谈话室里。啊,不过也并不是说无论是谁都行。例如如果是刚龙寺之类的就不行。”



“噢噢,是这样啊。那么,是从何时开始到何时结束?”



“好像是十一点到一点左右吧。”



孤儿院平时都是十二点熄灯。昨晚因为工作人员不在,所以稍微有点放纵吧。



“在那之后呢?”



“去了北侧一楼的洗手间刷牙,足原也来一起刷了。我们在洗手间稍微说了一会儿话。啊,对了对了,那时发生了一件稍微有点奇怪的事情哦。”



“奇怪的事情?”



“嗯。我对足原说刚才一直在和最上前辈、御坊前辈一起玩大富豪,她听了之后吓了一跳,还把漱口杯掉在了地上。难道是足原桑也想一起玩大富豪吗?要是也邀请了她就好了。”



并不是那么无聊的理由,一定和案件有着某种关系吧。



探泽似乎也是这么想的,猛地一下探出身去。



“还有什么其他可疑的言行举止吗?”



“没了,除此之外都很平常吧。她问我玩了多久,谁赢了之类的而已。”



探泽虽显得有些无法接受的样子,但似乎想先让她继续说下去。



“刷完牙之后干什么了?”



“当然是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呀!”



“夜间有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吗?”



“呃……我一回到房间就睡觉了,直到起床什么都没有听到。你看,这栋建筑隔音效果非常好吧。我想估计是考虑到就算是情绪不稳的小孩在吵闹,也不会给其他小孩造成压力吧。正因为如此,我什么都不知道。很抱歉没能帮上忙。”



镜宫喋喋不休地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啊,对了!不如问问咒罗怎么样?不过我还没有告诉她关于案件的事情,所以需要麻烦探泽君来帮我说明一下。”



“啊、啊啊。好吧。”



探泽从开始调查以来,头一次看起来有点畏畏缩缩。



“那我把咒罗叫出来,稍等一会。”



镜宫从口袋中取出化妆盒打开,然后看着镜子开始念起平时念的咒文。



“镜子啊镜子,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看着看着,镜宫的样子发生了变化。眉毛向上翘,眼睛寄宿着挑逗性的光,从软绵绵的样子变成了刻薄带刺的样子。



她——咒罗回答着咒文的问题:



“是我哟!”



镜宫咒罗是美罗的第二人格——并不是这么回事。她是栖身于镜子世界的,吸食人们的希望的镜子恶魔。在某一天,从美罗老家的镜子里出现在这个世界,附在了美罗身上。



但是美罗身上并没有希望,她一直受着继母的虐待。



“对不起,我家没有饭吃。”



面对道歉的美罗,咒罗说到:



“我给你希望。作为交换,今后你要一直给我提供饵食。”



咒罗给了美罗的继母惨痛的逆袭。继母失去了社会地位,美罗也被寄养在了这座孤儿院。



但美罗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还有咒罗。



……这些都是美罗的解释。就如其他孤儿院人的自我介绍一般,我对此半信半疑。



她们两人的设定稍微有些麻烦,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把至今为止从她们那听来的话整理一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美罗对着镜子吟唱“镜子啊镜子,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美罗就会进入镜子,而咒罗会出现在现实世界。



·咒罗对着镜子吟唱“镜子啊镜子,谁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咒罗就会进入镜子,而美罗会出现在现实世界。



·只要美罗有意识,可以不需要咒文强制和在现实世界的咒罗进行交换(宿主特权)。



·如果美罗没有意识,咒罗可以自由使用她的身体。



·两人可以通过镜面类的东西,相互看到对方的样子,或者与对方进行对话。但只要不这么做,镜子里的人对现实世界的事情无知无觉。



今天似乎是还没有使用镜子进行对话,所以咒罗尚不知道与案件相关事情的设定。因此探泽不得不重新对案件进行说明。



“刚龙寺被杀了?哼,自作自受啊。毕竟一直在做些那么招人记恨的事情。”



“你也恨刚龙寺吗?”



“恨?请不要把镜子恶魔与人类同列而语。对我来说人类不可能成为怨恨的对象,只能是食用的对象。你们也不会去恨牛啊猪啊什么的吧!”



“……是吗。那能不能告诉我,你昨晚到今早的行动?”



“我没从镜子里出来啊。虽然包含美罗在内没人能够证明。”



“美罗也没法证明?啊啊,原来是这样。是说在她睡觉的时候你能够不被察觉地出来吧。”



“就是这样。还有其他事吗?”



“不,没有了。”



“哦,那么,再见!请不要再因为这么无聊的事情叫我出来!”



咒罗拿出化妆盒,看着镜子。



“镜子啊镜子,世界上最不幸的是谁?”



她给人的感觉像冰融化一般变得柔软,美罗出现了,呜呜呜地哭的死去活来。



“是我……没有比我更可怜的人了……”



这个变身的速度,如果是演技的话,实在是了不起。



探泽和我都惊呆了,美罗恢复正常后说到:



“咒罗酱,她怎么样?”



“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太好了!我还在想如果咒罗酱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去杀的人该怎么办呢!”



“你不考虑一下咒罗在说谎的可能性吗?”



“我想相信她。”



“哼……那么问话到此为止。接下来,能麻烦你把足原叫来吗?”



“你是在意她把杯子掉在地上的事情吧?不过我想还是往后放一放比较好,足原桑要是不在了,我并不觉得小孩子们还能待的住。”



“这也确实是这么回事。那你就先把妃叫过来吧。注意别让年少组的孩子发现了。”



“了——解!”



我们以这样的形式继续着对年长组的询问。



大家基本上都是说些“一直在自己的房间睡觉”、“什么都没听见”之类的话,没什么参考的价值,但其中也有让人印象深刻的。



例如——



******************************



“对于刚龙寺被杀的理由,你有什么想到的吗?”



妃揉着眼睛用鼻音回答到:



“没有啊!不可能有的吧。为什么非得要杀掉翔君啊。”



“你真的这么想吗?”



“是这么想的啊!我和你们不一样!一定是这样吧,你们一定是想着反正是刚龙寺那家伙,被杀是当然的事情吧?”



嗯,就是这么想的。



“你们看来或许是这样,但从我的角度来看,他有很多很多优点!”



“比如说?”



探泽冷冷地问。



妃一定会无言以对吧——我刚这么想,她却立刻回答到:



“他很强啊!对我们这样的小孩来说强就是绝对的正义吧!和翔君待在一起,我们一直能受到保护。”



原来如此,我竟意外的接受了这种说法。



听说妃以前生活在一个可以学习钢琴的富裕家庭,却因火灾失去了家,因此才被寄养到这座孤儿院。对于背井离乡孤身一人的她来说,刚龙寺想必看起来是非常让人心安的存在吧。



但是结果却——



因为刚龙寺太弱所以被杀了。



然后,妃,失去后盾的你也会被我杀掉的。



我一边在心中如此宣言,一边盯着哭得满是皱纹的妃的脸。



******************************



“你在害怕什么?”



看着不停颤抖着瘦长身体的御坊,探泽问到。



“你还问‘什么’……就是害怕那个啊!那种——我看到了那种东西。”



御坊扭曲着脸,大概是想起了自己作为第一发现者看到的现场的惨状吧。



“反而是你们,难道不害怕吗?还在这玩什么侦探游戏。”



啊啊,正解,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被说你“们”让我有点意外。



“我觉得真相不明反而更加恐怖。”



探泽立刻回答。想必不是耍帅而是真的这么想吧——不,或许只是入戏太深,到了能够立刻回答的程度吧。



御坊对此嗤之以鼻。



“虽然能够查明真相当然最好……不过我很害怕,下一次可能就是我要被杀了吧,用那种残忍的方式被杀掉。”



“你想到了什么线索吗?”



探泽向他扔出了直白的问题,御坊回声到:



“怎么可能有。我和刚龙寺不同,没有做像那家伙一样招人记恨的事情……”



御坊像是想逃避现实般低着头。



现实就是,你会被现在坐在眼前的我所杀。



探泽换了个问题。



“昨晚,你似乎在这间谈话室里和镜宫、最上一起玩扑克牌?”



御坊慢慢地抬起头。



“……没错,那又怎样?”



“从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



“从十一点到……一点左右吧。”



和美罗的证言一致。



“在此之间,没有人离席吗?”



“我想应该没有——嗯,没有!”



“似乎是镜宫的提议,你们经常一起玩扑克牌吗?”



“啊啊,也不是经常,偶尔吧。镜宫这个人,该说是有点自来熟吗,大概就是她和我搭话,我也会回答她这种程度吧。不过我却和那个咒罗搭不上话。”



“在玩扑克牌的时候,她的样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像是频繁看时间,或者很在意走廊的情况这种……”



“你怀疑镜宫吗?”



“不,我怀疑所有人。”



“啊,是这样。”



御坊像是有些惊讶似的附和后,回答说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



“要我说,凶手绝对是最上!”



饭盛一开口就这么说,我吓了一跳。



他是有什么根据吗?还是说仅仅因为早上的吵架怀恨在心呢?



探泽面不改色地问到:



“为什么?”



“因为昨晚那家伙做了很奇怪的事情。”



似乎是有根据的样子。



“昨晚我在自己房间用便携游戏机熬夜玩网络对战。”



饭盛的母亲健在,因为工作的原因才寄养在孤儿院。以前他曾炫耀过母亲给他买的游戏机。



“因此大概从零点到三点半左右,我一直是醒着的。两点半左右,我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因为从工作人员房间接入的无线网信号时断时续,所以我想着打开门的话说不定会好一点。你看,不是据说在雨天无线网也会更容易断线吗。”



门开着?不会连我也被看到了吧?



一瞬间我有点慌张,但仔细一想我去刚龙寺的房间是四点半,所以应该是安全的。



“因为是戴着耳机专心对战,所以老实说可能有些东西没注意到。但是三点左右,我发现了一件事。当时我用余光察觉到对面最上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因此我看向走廊,正巧此时看见最上房间的门被关上。”



“也就是说有谁进入了最上的房间吗?”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定会看见人影吧。所以我想门是从室内打开后又立刻关上。”



“为了什么……”



“我也很在意,盯着最上房间的门看了一会,但因为没有再动,我又重新回到游戏画面。然后大概过了十分钟,又发生了相同的事情。”



“相同的事情——是说门打开后又马上关上?”



“啊啊。”



我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难道,我是说难道,最上前辈是凶手。他为了去杀刚龙寺而打开自己房间的门,但因为看到饭盛前辈的门开着,害怕被发现所以连忙关上了门。十分钟后,他觉得大概没问题了,于是又尝试了一次,但这次也不行。会不会就是这样呢?”



“网走也这么想吗?实际上又过了一分钟后,最上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没有看我,直接朝刚龙寺房间的方向走去。”



“看,想必是等的不耐烦了,就去杀人了吧。”



与我和饭盛的情绪高涨不同,探泽非常冷静。



“但是明明知道被看到了,还会冒这种险吗?刚龙寺房间的方向上也有厕所。会不会单纯只是去上厕所呢?”



闻此饭盛的声音突然变小了。



“他确实是一分钟左右就回来了。”



“一分钟吗……”



听到这个我也变得没自信了。



探泽点了点头说到:



“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完成杀人和尸体的装饰是不可能的。”



“不,等等,冷静点——对,对啊!确实一分钟内作案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只是去处理后事这种程度的话就可能了。大概杀人是更早的时候完成的。之后想起还有没做完的事情,连忙去销毁证据,此时被我看到了。因为只需要一分钟左右就能回来,就算被看到,之后也可以用去厕所当借口。就是这么回事吧,一定没错!”



饭盛的推理虽说好像是突发奇想,道理上却非常说得通。这次轮到探泽的声音变小了。



“道理上能够说得通……”



“并不是‘道理上能够说得通’吧!这就是正解啊!不然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开门又关门的理由呢?凶手一定是最上。你如果自诩侦探的话,就快去把那家伙抓起来啊!”



“总是先听听他怎么说吧。你回到食堂后,告诉最上轮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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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完扑克牌后?立刻——立刻就去睡觉了啊。所以我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看见结结巴巴回答的最上,我觉得果然有些可疑。



探泽追问到:



“夜间没有出去房间吗?”



“没、没出去,没出去。”



“厕所也没去过?”



“厕所——啊啊,厕所。嗯,说起来是只去过一次厕所。不好意思,忘、忘记了。”



似乎承认了,是想起被饭盛看见了吧。



“真的只去了一次吗?除此以外没有再进出过房间?”



“没有啊,没有!为什么揪着这点不放?”



我渐渐变得急不可耐,情不自禁从旁插嘴到:



“饭盛前辈说,看见你房间的门开了又——”



小腿被踢了一脚,是坐在我旁边的探泽干的。



“怎、怎么了吗?”



对着好像不可思议般询问的最上,探泽回答:



“没什么。比起这个,真不好意思,怀疑你。怀疑别人是侦探的工作。”



“不,没什么……”



“放心吧!询问到此结束,接下来我想问一下足原。不好意思你能帮我把她叫来吗?”



“知、知道了。我想应该已经结束扳手腕了吧。”



最上像逃似的匆匆忙忙离开了谈话室。



门关上后,我向探泽抗议:



“为什么突然踢我?”



“不要喋喋不休地透露目击者的情报。”



“就算你说什么喋喋不休,因为饭盛前辈的房间门是开着的,所以我想最上前辈也知道自己被饭盛前辈看到了吧!”



“就算如此,也应该尚未确定被看到了什么程度。如果最上是凶手,门的开关成为了重要的线索怎么办?或许他会在饭盛想起更加详细的东西之前封他的口。”



“啊,的确是这么回事——对不起。”



如果变成这样就糟糕了,我深深的反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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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究竟在干什么?”



我一直很在意的事情,探泽终于替我问了出来。



足原在对面的沙发上仰卧,重复着坐起躺下、坐起躺下的运动。



真奇怪,我们不是在进行案情询问吗?



“干什么?锻炼腹肌啊!”



足原面无表情地回答。一边回答,一边继续练着腹肌,呼吸却完全没有紊乱。



“这一看就知道了吧。我想问的是,问什么在这种紧急事态下,你还能悠闲的做这种事情?”



“悠闲?为了在被凶手袭击的时候能够反击回去,不锻炼是不行的吧!”



“如果我是凶手,就会看准你因为锻炼肌肉而筋疲力尽的时候下手。”



足原用腹部肌肉的力量跳了起来,重新面向探泽。



“反杀!”



探泽像是真的被打倒了一般沉默不语。



足原站起来,这回做起了升蹲,一边做着一边问到:



“我们说到哪了来着?”



探泽像是放弃了,摇了摇头后重新开始进行询问。



“刚过一点的时候,你在洗手间遇到了镜宫。你听到镜宫说她和最上、御坊在玩扑克牌后,似乎吓得把杯子掉在了地上吧?这是为什么?”



“有这回事吗?”



足原像是在搜寻记忆般看向远处,然后说到:



“啊啊,确实是掉了。那时我的手突然麻了。我想大概是握力训练做得太多了吧。因为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所以显得有点惊讶。”



探泽一直盯着足原,足原默默做着升蹲。她究竟是不是在说谎,我无法判断。



“……算了。反之从你看来,镜宫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的地方……我进入洗手间的时候,她面对着墙上的镜子说话,好像说的是‘咒罗’来着?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她经常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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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原出去后,我和探泽相互就昨晚行动的进行证言。



我的回答当然是“一直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探泽也是如此。



“那么之后怎么做?对年少组的也进行询问?”



“我也很想这么做,但瞒着他们事情的真相,要如何进行询问?”



探泽在苦恼着的时候,我在脑海中整理昨晚的时间表。



二十三点~一点 美罗·最上·御坊:在谈话室玩扑克



之后 美罗·足原:在北侧一楼的洗手间谈话



零点~三点半 饭盛:在自己房间玩游戏机



两点半 饭盛: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三点 最上房间的门打开后又立刻关上



三点十分 同上



三点十一分 最上:走出了走廊



三点十二分 最上:回到了自己房间



四点 我:在刚龙寺房间发现尸体



我对没有自己被目击的情报感到暂时放心。



另一方面,又对没有决定性的线索来确定杀人鬼的真面目而感到焦躁。虽然要说最上可疑吧也的确可疑……



最上是杀人鬼。我基于此假设试着想象犯罪场景。



不行。软弱的他和残酷的杀人手法无论如何也结合不到一起。



但不是经常说人不可貌相吗?说不定他内心的部分是非常危险的,平时总被叫“卖剩下没人要的”,被人当成傻瓜的恨意,在一瞬间爆发出来了。



孤儿院内其他的人呢?确实在这座孤儿院中有很多奇怪的家伙,但是,类似“这家伙的话好像是会挖尸体的眼睛”,这样的并没有。



大概是什么样的家伙才会挖尸体的眼睛呢?杀人鬼,你这家伙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我的思绪驰骋在无法理解的内面。



(本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