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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海和指甲油的颜色(1 / 2)



男人磨着菜刀。



自己已经多久没做过这种事了啊。这个男子以做料理为生,故而每天都会使用菜刀,但是并不会为此特别去磨刀。但是这次是特别的。好久没见过这种让男子的灵魂兴奋起来的猎物了。这可不比切黄瓜什么的,必须要有一把锐利的菜刀。



这不止是快钝的问题,同时也是一种祓禊。男子现在为生活所迫,从事着一些自己不愿去做的工作,心灵已经满是尖刺。在这种情况下或许就不能以平静之心来开展接下来的工作。于是此时研磨菜刀,同时也磨平心中的尖刺。他能感觉到随着菜刀越来越锐利,自己的心灵也随之圆滑。圆形这个图形虽然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但是或许它比三角形或者方形要锐利的多。



单间公寓里,泛黄的荧光灯下,男人正在用磨刀石磨刀的那张矮脚桌上,还有一叠印有文章的A4复印纸。那叠仿佛是文艺赏的投稿一样的文稿,正是让男人难得又磨起刀来的原因。



今天,夜班结束回家后,手机上有一条来自上木荔枝的短信



“看下电脑上的邮件哦”



为了交流音频文件,他们交换了电脑用的邮件地址。他打开收件箱后,里面有一封荔枝的邮件。正文只有一行。



“附件你看一下啊”



附件是一个doc文件,内容可就不止一行了,而是写满数张A4纸的长文。男人把它印出来,用了40分钟读完。然后就开始取出菜刀研磨。



男子脑中浮现荔枝的面容。



明天就又能见面了,到时就是这把菜刀出场的时刻,菜刀的刃切入那肉里的时候,荔枝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真让人期待。



男人专心致志的磨着菜刀。



附件文档的内容如下。



1



你好~精神好吗?



我这样说的话,你肯定又会回答那句“不怎么样”了吧。但是看完这篇文章以后,你肯定就能精神起来的。



总之我很精神。



上个星期天,我到一个偏僻的渔村去了。不是去钓鱼或者冲浪,而是去找人了。



嗯呢,从哪写起好呢。



为了避免混乱,就从事件开始按时间顺序写起吧。



约1个月前——



那天,因为固定客人出现了一个空缺,为了寻找替代者,我跑到年轻人常去的S街做起了街娼。



你也知道我是个美人嘛,基本每隔1分钟左右就有人向我搭讪。但是每个人都缺少点感觉。我也不是只要付钱的话谁都可以的。能自己选择对象也是没有被风俗店雇佣的自由人的好处。(是的,你是被选中的人,为自己感到荣耀吧,开玩笑~啦)



然后在正打算回去的时候,碰上了那起事件。



在小胡同里,一个感觉像是缠人的小狗一样茶发女孩子,被面相不善的四人组缠上了。



“所——以——说——啊,不是说了我们掏4个人的钱吗!”



“四个人一起的话有点……一个一个来的话……”



“我们四个是铁哥们啊,就是那种什么来着?一心同体?所以H的时候一个人也做不来了”



面对嘎嘎乱笑的男人们,少女眼中泛起了泪光。



看不下去的我走向他们。



“挺开心啊,也算我一个呗”



“说啥啊你,滚到——”



转过身来的男人表情冻结了。因为我实在太漂亮了,完全震住了他。其他几个男人的视线也死盯在我身上。少女则是不安而又求助的眼神。



集全场视线于一身,我宣言道



“我和她一起,和你们四个玩玩吧。价格是一人5万元,OK?”



男人们不倒翁般点头。我撇了少女一眼,她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也没有意见。



在走向旅馆的路上,少女悄悄靠过来说



“谢谢你救了我,可是——”



“嘛,交给我吧”



进入房间以后,我让少女先去洗手间,然后说



“她好像有点不舒服,我一个人跟你们玩吧”



男人们老实说已经对少女没什么兴趣了,一起扑了上来。



几分钟后,少女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我们从七倒八歪的男人们的钱包中取出该收的钱,离开了旅馆。



“啊——总算舒畅了”



看着伸懒腰的我,少女说话的口气中仍然带着兴奋



“太厉害了啊!真让人尊敬!那个,我叫岬风香,如果可以的话,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吗?”



“上木荔枝”



“上木,荔枝。真是个好名字啊。那个,能叫你上木前辈吗?”



“什么的前辈?”



“援交的”



我笑着说“那你的援交经验是?”



“今天这是第三次”



“那我姑且算是前辈吧”



“上木前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一行的呢?”



“小学四年级”



我胡乱编了句,然而从风香震惊的样子来看,她似乎真的相信了。



“小学四年级,好厉害!为什么会想要干这个呢?”



觉得用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很麻烦的我随便回答了一句因为想要钱,然后改变了话题。



“说起来,还没给你钱呢。给,这是你的那份”



我递过去一半的10万元,风香连忙摆手。



“这怎么好,我又什么也没做。”



“你不是帮忙拉客了吗”



“那只是被缠上了……”



“你也需要钱吧,别说那么多了收下吧”



我把10万元硬塞给风香,转身离开,给不停低头道谢的她留下一个飒爽的背影。



在那之后过了一段时间——



因为还没找到固定客候补,我再次来到S街。



我刚走出S站的检票口,就和一个疾奔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方手中拿着的车票也飞舞到了空中。我正想是哪来的家伙,一眼看去,却是岬风香。



“啊,上木前辈,对不起!”



“好久不见,急着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事……”



这是,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岬小姐,请快一点”



转身看起,在检票口对面,一个穿着鲜艳的带兜帽青色斗篷的人正在招手,他的整个头部都遮在了兜帽里。那感觉就像魔术师一样。



“真是对不起!”



风香再次道歉,捡起车票,通过了检票口。她和魔术师一起消失在了人群中。



我还记得风香掉下的车票上标的价格。查了查车票贩卖机。需要那高达四位数的车费的只有一个名为M的车站。没听过这个站名,我用手机搜索了一下,查到这是临县的一个小渔村的名字。总之似乎既不是什么观光胜地,也没有定期召开的cosplay大会之类的。



那两人到那种地方去是要做什么呢?



然后是一周前——



这次也没碰上什么好客人,固定客候补还没什么着落,我第三次前往S街。



随便逛在黄昏时的主街上,一个和这条年轻人之街不相衬的大妈向我搭话。



我正想“什么啊,不是男人啊”,不过大妈不一定就不是客人,于是我拿出了营业笑容。



大妈给我看了一张照片后说



“你见过这个女孩子吗?她的名字叫岬风香”



那是一张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身穿水手服的女孩的大头照。只看照片的话只觉得好像在哪见过,然而照合全名,我的记忆完全复苏了。



“知道啊,我们曾经一起‘玩’过一次”



我这样回答,接着大妈说



“你莫非是上木荔枝小姐?”



我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写在风香,也就是我的女儿的日记里了。你似乎救了我的女儿,真是非常感谢”



她这样说这深深低下头,我也不敢当。



从“女儿的日记”这句话可以看出,大妈是风香的母亲。



据大妈所说,风香似乎是离家出走了。大妈想会不会能从她房间里找到什么她去向的线索,于是找到了这个日记本。日记本里记录了她在S援交的事和被我救了的事,可是并没有什么能成为她去向线索的东西。于是大妈为了寻找进一步的线索而来到了S街。



我不知道要不要说出在S站发生的事,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以大妈的眼光来看风香可能还是个孩子,然而我觉得能生孩子的女性已经是个完全的成人了。这样的风香出于自己的意愿——虽然对魔术师的事有点在意——向家人隐瞒了自己的去向。在这个状况下,我向大妈透露她的行踪总觉得那里不太对。



“对不起,我和她也没有那么亲密,不知道”



“真的吗?”



大妈逼问一步,看来在感谢我救了女儿的同时,同时也对我抱有相当的怀疑。不管怎么说我是个在做援交的人,而风香为了追随我这个仰慕的“前辈”而离家出走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真的不知道”



我重复的说,虽然大妈看起来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但是还是说了一句



“如果你有什么相关消息请联系我”



然后告诉了我她的电话号码,接着暂且退下了。



背负着沉重夕阳,走上车站方向归途的大妈的背影,看起来非常疲惫。



我想象着,在碰上我之前,大妈也向不少年轻人提出了同样的问题吧。S街上并没有几个像我这么亲切的年轻人。肯定她也招来了不止一句两句的“烦死了”这种无心之语。即使如此,大妈也不折不挠的到处询问。



虽然不知道风香是怎么想的,但是大妈看来是真的很担心她。



好,决定了。我要去找风香。然后告诉她大妈很担心她。虽然那之后怎么做是风香自己的事,但是不为大妈做点什么我心里很不安。



2



就这样,我星期天早早的离开家,坐上了电车。经过数次换乘,在车上晃荡了数小时,周围的景色也从高楼林立的都市变成了郊外的田园风光,最后变成了大海若隐若现的沿岸风景。最终来到了那个M站。只有我一个人从吱嘎作响的列车上下来,寂寥的月台上也不见人影。



我还想着站点肯定设置在海的旁边,没想到是在山里。只有站台南方的树林开辟有一条路,从那边望下去,可以看到渔村里成阶梯状分布的民家与大海。看来前往渔村是要从这条林间道下去了。



为了拿准回家的时间,我看了下月台告示板上最后一班车的时间,上面写着19点。不管怎么说这也太早了把!这是第一件让我惊讶的事。



第二件是这个站没有检票机,代替检票机的是一个贴有“请把车票放入此箱”的木箱,也没有站员。这不是随便逃票吗。看来运营方很相信会在M站下车的人都是淳朴善良的乡下人,不会逃票,或者说就算有人逃也只是少数,比起那点钱,站员和检票机花费更大吧。



我边按照指示把车票扔进木箱,同时想着要是用一卡通坐车的人该怎么办呢。或许M的住民没有那种东西,然而像我这样的外来者的话——啊啊,说起来本身就没有人会来啊。对M来说,像我和岬风香这样的来访者应该是极其稀有的存在吧。



这样的话风香就可能被村民记住,或许能意外得简单找到她。



可是话说回来风香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魔术师又是什么人。



嘛,只要找本人问问就知道了,我迈出了出发的一步。



从写着“欢迎来到M”的看板边上通过,走下林间路。因为那斜面相当的陡,为了不摔下去,我走着走着就成了螃蟹步。



这样走了一会,斜度也渐渐缓和了下来,最终走出了森林。在清澈的秋色之空下,可以看到平静的村落。



走上穿行在房屋与房屋隙间里的蜿蜒小路,不知是因为虽然是休息日大家还是都出海捕鱼了,还是说本来人就少,路上基本没有行人。偶尔遭遇的几个村民也是盯着我不放。果然这地方很少见陌生人啊,况且还是我这样显眼的人。



无视他们继续前行,终于地面变得平坦起来,来到了一条排列这派出所、邮电局、定食屋、八百屋等等设施的比较像样的大路上。这就是M的繁华街吧。



我感觉肚子很饿,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我拉开了定食屋的拉门。



这是一家融定食屋、副食店与酒屋为一体的店。店里有几个客人,我一进门一起朝我看了过来,在那之中,有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巡警。我选定他边上的座位坐了下来。



墙上贴着难以看清的手写菜单。里面虽然也有海鲜丼,不过基本都是猪排饭啊炸肉饼饭这种在哪都能吃到的东西。刚觉得多推推像是渔村特产的料理多好,但是仔细一想,这里的人肯定已经吃那些吃得想吐了。



我向店家点了海鲜丼。



店家走进厨房以后,我就转向巡警先生,想向他打听一下风香的事,正好撞上他的目光,反而从他那里飞来了质问



“你也要去‘青之馆’吗”



青之馆?



“那是什么啊?”



“嗯?不是吗。在离村子稍远一点的一个断崖绝壁上,建了一座整个涂成青色的奇怪房子啊。因为有从别的地方来的女人出入那里,我还是以为你也是……”



我无意中探出身去



“那里不会住有一个穿青色斗篷的男人把?就像魔术师那样的”



“哦哦,有啊有啊”



中了!



“能多告诉我点关于那座房子的事吗。我有一个离家出走的朋友可能在那里。”



巡警先生对我的话也很感兴趣,我从他那里问出了那座青之馆的详细情况。



大概在半年以前,飘然到访这个村子的魔术师雇佣村外的工人们修建了那座青之馆。村里人当然对一水青色的奇妙建筑物有兴趣,但是魔术师别说不亲近周边居民了,他甚至很少出现在村民面前,所以关于那里的一切成谜。最开始,似乎是魔术师自己住在那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有数个女人出入了。她们像是配合馆和魔术师的颜色一样,把头发染成青色,穿着青色的衣服。



住在M的18岁少女,海野幸也是其中之一。她的双亲在两年前因为海难事故过世,现在与小学五年级的弟弟海野日两人一起生活。可是她最近都沉迷于青之馆,基本都不怎么回家了。有些担心的村人去洋馆询问她为什么这样,她是这样回答的



为了分得海的能量……“



海的能量,啊。听起来像是什么宗教”



“无疑就是宗教了。如今什么都还没发生,作为警察也没法行动。你要是去那里的话小心点啊,如果发生了什么立即打110”



“好的~”



海鲜丼很美味。



走出定食屋,一只手拿着巡警先生画给我的地图,我走向青之馆。走出村落,沿着崖边小路走了一会就看见了疑似青之馆的建筑物。



那是一座与偏僻渔村很不搭,如同地中海的别墅一般的华丽两层洋馆。房顶、墙壁、门都涂成了青色。但是虽然说都是青色,也包含了原色的青、彩色粉笔的青、暗青、如海一般的青、如天空一般的青、如宝石一般的青、醒目的青、清凉的青、略让人感到不安的青……等等种种青色,然而从整体上看又令人惊异的统一和谐。看来决定配色的人很有色彩感,是那个魔术师吗。



外围虽然有围墙,但是并不是环绕洋馆的形式。而是馆正面的墙壁向左右延长一样的感觉。也就是说没有门,玄关的门直接对着外面。



一个穿着运动衫和短裤,晒得黑黑,削瘦的手脚伸在外面的少年站在那座门前。对他想要干什么产生兴趣的我,决定藏在拐角处先观察一会。他像是要充电勇气一样在馆前转了一会,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伸出手按响了门铃。



过了一会门开了,出来的是魔术师。



魔术师皱起眉说



“什么啊,又是你”



“把姐姐还给我!”



少年突然大叫,啊啊,这个就是刚才说到的海野日君啊。



“所以跟你说了几次了啊,我并不是把你姐姐关起来了。她是出于她自身的意愿留在这里的”



“骗人!姐姐才不会扔下我离家出走!!”



“看起来你对自己的价值很自信啊,然而她可是找到了更为重要的东西哦”



“闭嘴!把姐姐交出来!让我和姐姐谈!!”



日君突然冲刺,想要从魔术师的边上冲过去,但是被推了回来,摔了个跟头。



门在日君的面前无情的关上了。



日君低声说着“杀了你”之类吓人的话,向这边走过来。我为了不突然和他碰面吓到他而后退了几步,但是日君还是惊得“哇”一声大叫了出来。我刚想对他说几句温软的话,日君对我狠狠瞪了一眼,从边上走了过去。看来是以为我是和青之馆有关的人,明明我是红发。



少年哟,你的仇就由我来报!



我走到青之馆前,按响门铃。害怕被错当成日君回来的我还特意让自己的脸映在呼叫器的摄像头里。这一招似乎是生效了,门再次打开,魔术师又出现了。



从他那兜帽下窥见的那张脸,怎么说呢,比我想的普通。应该是在四十多岁后半到五十多前半吧。



但是,魔术师的右手从肘部开始就没有了,我正因此略有点吃惊,对方先发制人。



“你是谁?”



我重整气势回答道



“初次见面,我叫上木荔枝。听说我的朋友岬风香在这里,我就来见她了”



就算说谎也不见得能让事态有什么进展,所以我投了直球。



魔术师说“啊,说起来在S站……”



只经历过那一瞬发生的事,就记住我了吗。有点意外呢。嘛,我很显眼吗。对了,可能那之后风香有对他说起过我。



魔术师像是评定我的全身一般看着我,那是我平日就习惯了的那种视线。我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是一个自己的武器可以生效的对手。



魔术师说



“好吧,请进”



和对日君的态度不同,这次他相当友好。果然是因为我很有魅力吗。突然有一种危险的预感。嘛,真到那时候了就是从朋友SP那里学会的防身术以及藏在身上的电击枪出场的时间了。



“打搅了~”



我跨过了青之馆的门槛。



内部装饰和外观不同,并不是青一色,而是以白为底色,各处点缀青色的雅致风格。



“真是漂亮的房子啊”



“多谢您的恭维”



“并不是恭维啊,我真的那么想的。”



“那多谢了。……这是我设计的”



“哎——好厉害——,你做过这方面的工作吗?”



“过去做过”



魔术师淡淡的回答。



那样的话现在在做什么呢?



本想这么问,最后还是算了。因为看起来不管怎样都是会和他失去右手的事相关的。



因为是洋馆,也无需脱鞋。我跟在魔术师后面走在走廊上,之后魔术师为我打开一扇门,我们走了进去。



房间里有矮脚桌和沙发,似乎是应接室。窗外是有些寂寥的秋之海。



“我去叫她,你请坐,稍候片刻”



我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门又开了,岬风香走了进来。



她给人的印象有点不一样。那也是正常的,她的头发染成了青色,眼也戴着青色的隐形眼镜,身穿以青白为底色的像是女仆装一样的衣服,连指甲油也是青色的。这是洗脑已经完成了吗?



“哎呀——前辈,你怎么来了?真的吓了我一跳啊”



看起来是平安无事。



风香在桌子另一边和我相对落座。魔术师似乎是考虑到我们,并没有进来,看来是个普通的不错的人。



我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日君那方面有什么问题了。



“挺有精神嘛”



风香的肌肤奇妙的光艳。



“是啊,托教祖大人的福”



“教祖大人……果然这是什么宗教吗?”



我这样一说,风香连忙在我的面前摆着双手。



“不是,虽然是宗教当时并不是那种奇怪的宗教啊”



这说法就像猜谜一样



“大家都是好人,教祖大人也很赞”



“哦——嘛,这些无所谓。你妈妈很担心你哦”



“哎?你在哪见过她?”



“在S。你妈妈为了寻找你在S到处询问”



“那个女人……”



“看起来你们之前也是有很多故事,我也就不劝你回家了。不过你是不是给她打个电话?”



“那种人……事到如今就算摆出母亲的样子……”



风香咬着青色的指甲陷入沉思,但是很快她抬起头,带着挑战似的目光对我说



“前辈,您辛苦跑来一趟很不容易,但是对不起,我无法按您所说的做。您就是不明白那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倒是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很想问问看,不过最后还是没有问。说白了就是因为会很麻烦。作为局外人的我既没有踏入她们之间的权利也没有那种义务。说起来我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不就是误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像是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的事吗。明明不可能解决别人母女之间的争执的。啊啊,突然感觉一切都傻极了。宗教?也太低端了吧!完全不能感觉到他们在创意上下的功夫。这根本用不着我名侦探上木荔枝特意跑来一趟啊。



不,扭曲事实是不好的,是上木荔枝来了也完全派不上用场。这种来错地了的迷侦探就该赶紧回家去。哎回家吧,现在就走,然后赶紧睡觉去。



“是吗,也是啊,对不起,我多管闲事了”



“不,别这样说。前辈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明显是社交辞令。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会。



必须由我这边先行动了



“那,我回去了……”



白花数个小时。



可是风香叫住了正要站起来的我。



“啊,前辈,好不容易来一趟,不来接受一下教主的洗礼吗?”



你看我就知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是无神论者”



虽然我这么说,但是风香并不放弃



“我很~清楚前辈和宗教并不搭。但是我非常感动,所以想要让前辈也体验一下那份感动。就像给人推荐好书或者好音乐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啊”



虽然说别人推荐的书啊音乐啊基本都是很无聊的东西。



“真的只一次就好!不花您多少时间的!”



“但是很贵的吧?”



“那可不对!”



突然门打开,魔术师走了进来。你这厮,明显在外面偷听吧。



“我们‘青之教团’不需要巫女负担哪怕1元。不如说是我在补贴巫女的生活费才对”



巫女指的就是像风香她们这种女性信者吧。



“……那样的话,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从巫女那里得到金钱以外形式的好处”



“金钱以外形式?”



“你接受一下洗礼就明白了”



是什么意思呢,我稍微想了一会,但是完全无法想象。



有点在意啊。



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也挺傻的,不若就跟他们玩玩吧。



“你都说到这一步了,那我就试试吧”



“太好了——”风香和魔术师做了个high touch。你们俩关系真好啊。



我对着魔术师说



“那就来让我看看你的洗礼什么的是怎样的吧,教祖大人”



然而魔术师说“你似乎搞错了什么啊。我不过是侍奉教祖大人的神官。教祖大人是我等无法接近的高次元存在”



“哦?是这样吗。你这身打扮真是十分像是教主的样子,看来是我误会了啊。”



“教祖大人那边才是‘十分像是’的感觉哦”风香说



“让我带你去教祖大人那边吧”魔术师,不,神官说。



我们离开应接室,走在走廊上。在拐过几道弯后,终点有一扇门。打开那扇门就来到了中庭。



在正前方10m左右远的地方建有一座单独的平房。那平房也和主馆一样涂着青系的颜色。



“那就是教主大人所降临的‘神殿’”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青色呢?”



我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神官简单的回答说



“为了得到海的能量”



和海野幸对村民做出的回答相同



“海的能量是?”



“关于那个,你接受了洗礼就明白了”



嗯——



我们来到神殿前方。



神殿两侧种植着几棵松树,那后面树立了一些做做样子的栏杆,栏杆之后便是断崖绝壁,从那里看下去,只有汹涌澎湃的大海。



神官打开了门。



房内没有打开电灯。除了我们进来的门,房内的开口就只有深处墙壁上的一扇双开窗,从那扇窗口透进来的日光淡淡映照出房间中央的浴缸。在室内设置浴缸,这简直像是装模作样的贵族一样。



有谁正浸在那浴缸里。昏暗中看不清身姿。



“那就是教祖大人?”



“正是”



神官回答,然后按下门口的开关,打开了电灯。



我不由得吞了口气。



要说当然也是当然。教祖没有穿衣服。和刚才见到的巡警先生等本地人相对的,皮肤白的近乎透明。搭在浴缸边缘的手臂长的惊人。



更让人惊异的是,那根管子——用于插进雌性的身体里,输入精子的管子——的长度。即使是透过水面去看也能感受到它的雄姿。那到底有几厘米呢。那是已经进入临战态势了吗,还是说,这之后难道会进一步膨大吗。



教祖起身,以不带感情的目光凝视着我。



老实说,这时我感到了恐怖。但这是为什么呢,教祖并没有对我显示出敌意。即使显示出了敌意,我至今也曾经历过比现在更为危急的情况了。比如说曾经在繁华街上寻找客人却被喊着“谁允许你在这做生意的”的黑帮围住,也曾经正要和犯人单独两人进入解决篇,对方却突然拔出了手枪开枪。但是面前教祖有着和黑帮与狂乱的犯人不同的可怕之处。面前的教祖所有的,是更为原始的……



突然,一只手触在我的背上。



是风香。



风香在从背后把我推向教祖的方向。



“教祖大人,拜托您了”



“哎,等等,干嘛”



突然教祖的手臂伸向了疑惑中的我。



一只手臂缠在我的脖子上,让我跪在浴缸边。



然后,另一只手臂伸入我的裙子中。



“啥?洗礼指的就是这种事?”



我努力想要嘲笑他,但是那怎么看都只是虚张声势罢了。教主那滴着水的肉棒按在了我的面前。



“你要真是讨厌的话可以停下。但是,你如果是个女人的话,就会想要试试这东西,不是吗?”



这句话把我的恐惧变成了愤怒。你这是在向谁夸耀?我可是天下的上木荔枝大人哦。想试试我的身体的是你才对把?



“说得好,放马过来”



就这样,战火拉开了序幕。



在那之后的数十分钟时间,应该会成为我这一生都难以忘却的经历吧。总之真是好厉害。不,应该说是凄绝。



以前我也曾经和在阴茎里埋入珍珠的男人睡过,不过那也只是在龟头附近埋入数个而已。但是,教祖的那根整个都充满了凸凹。而且比以前睡过的黑人还要长还要粗。被那样的东西狠狠侵犯着上下的嘴,我高潮了数次。“前辈加油~”听到风香的谜之声援,我想着要再坚持一下,然而却又高潮了。在我最终快要失神的的时候,教祖终于拔了出来,在我脸上喷射出了充满墨鱼腥味的液体。



“呵,差点就玩死了。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我呆然斜眼看着那用青色手帕擦拭阴茎的样子,三个青发青眼的女人凑过来看向我的脸。其中一个是风香,另两人不认识。那个皮肤晒得浅黑的是生长在本地的海野幸吧。最后的一个多半是个40+(岁),眼影与口红(当然不管哪个都是青色)都比另两个年轻人要浓。



她们边拍手边交口祝贺



“恭喜”“恭喜”“恭喜”



3



被干得腰都直不起来我,借着风香和幸的肩膀离开了神殿。



做爱之后不管什么情况,首先就是要洗澡。我借用了主馆的浴室。



边呆然沐浴在热水中,我边整理起如今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情。



青之教团是一个性爱教团。性爱教团基本分为两种。一种是有着绝对领导力的教祖让女性信者侍奉自己,另一种是让信者之间去自由性爱。青之教团不用说是属于前者。



在这之中神官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神官说过自己补贴着巫女的生活费,然后说这样做的理由只要我接受了洗礼就明白了。



所以我在洗礼中也特别注意了神官的言行。



神官边看着我和教祖交合边在一旁自慰。



那神官肯定是一个有着比起“做”,“看”更能引起他的兴奋这种性癖的人吧。所以才自掏腰包让喜欢的女性留在自己身边(看来是个相当有钱的人)。对我比对日君亲切,肯定也是因为想要看我和教祖缠绵的场景吧。



神官的想法我明白了。



巫女的想法就很简单了。虽然被强迫过乡下的生活,但是能给予生活费上的照顾,而且还能每天经历那么厉害的做爱。可以说是享尽了女人的福。



但是教祖呢?教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会满足于现状吗?



我回想起教祖圆睁的眼睛,不明白,无法从那双眼中读到任何感情。



我放弃了。放弃了想象教祖的内心想法,也放弃了完全洗去被教祖射在头发上的脆生生的感觉。我关上了淋浴的开关。



出门正要穿内衣,有人敲响了隔开走廊与脱衣室的推拉门。



“前辈,打搅一下可以吗?”



“可以啊——”



我回答说。于是门打开了,风香和40+走了进来。40+看见我的身体似乎很惊讶。



“我把替换的衣服拿来了”风香说



“多谢了”可是替换的衣服却是她们那样的女仆服。



我边想着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边换上了那件衣服,于是风香“前辈很适合哦——”得赞美飞了过来,



真是多谢。



“有些东西要给你,能跟我来一趟吗”



40+这样说,于是我老实得点点头。



三人一起走在走廊上。



途中40+进行了自我介绍。



她的名字叫海老名。在苦于和丈夫与两个孩子的无聊生活时,为在约炮网站相识的神官所劝诱,体验了洗礼。那极赞的体验180度转变了她的人生观,于是舍弃家庭加入了教团——基本这就是她的原话。这种以恶为荣的态度跟我有点合不来啊。我觉得“舍弃家庭”并不是一个适合自己得意的去说的事情。



这样想着,海老名停在了一扇门前。



“稍等一下”



海老名这样说,然后进入了房间里。我也向房内望去,那似乎是个置物间,海老名看看架子上,又打开抽屉,好像在找什么。



“哎呀,这个指甲油是最后一个了。这必须得再去买了”



后来听人说,海老名小姐在公司工作的时候有做经理的经历,所以教团的记账和物品管理都交给她了。



最终走出来的海老名小姐两手抱着蓝色隐形眼镜·眼影·口红·指甲油等一套变成青色的人所需要的装备。



“你那红发想要一下子染成青色感觉有点难,那么还是要从简单的地方开始做起啊”



果然误会了!她们以为我也要入团了!



确实那场洗礼很赞。但是我也有我的生活,不可能只因为做爱的快乐而把自己关在这种偏僻小村子的大宅里。



正面拒绝——的话感觉会很麻烦的样子。随便找个空隙逃跑算了。



我说



“在下粗浅之人,请多关照”



此时,青之馆里除我之外,还有5个人。主馆二楼有四个房间,其中三个各有一个巫女使用,剩下的一个分给了我。神官住在主馆一楼,教祖住在另建的神殿里。



房间质量即使是我这种住在高级公寓里的人也很满意。



剩下我自己以后疲劳立即蔓延上来,长途旅行,再加上做爱……



我坐在床边,接着自然的躺平——跳了起来。



不能睡!睡着了就回不去了!



我啪啪拍着自己的脸颊时,有人敲门。



“请进”



开门进来的是风香。



“有什么事吗”



我一半开玩笑,一半抗议的以陌生人的口气说。风香困扰的笑了。



“前辈,对不起,对你做了像是设局一样的事……”



“正是!”



说着,风香喷了



“什么啊,那种说话方式”



“我乃是在生气”



听我这样一说,风香也停下了笑



“对不起,真的……”



这人真是表情丰富的有趣。但是在这样开玩笑她也挺可怜的。



“原谅你,坐下吧”



风香畏首畏脚的拉过桌前的椅子坐下,然后战战兢兢的说



“但是,怎么样?感觉很棒吧?”



“那个,嘛,嗯”



“太好了!”



风香像是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



“我一直想向上木前辈报恩。您能感觉舒服真是太好了。说真的,只因为这个。我不会说让您入教的。——前辈也没打算入教吧?”



“嗯”



“果然。不像您的风格嘛。虽然别人都误会您要入教了。但是我觉得只要好好交流肯定能互相理解的,因为大家都是好人嘛。”



“真是那样就好了。”



巫女们暂且不提,神官会怎么样呢。男人是一种不会轻易放手自己喜欢的手淫对象的生物。嘛,只有那一个人的话总会有办法的。



沉默持续了一会,我甩出了另一个话题



“你是怎么加入这个宗教的啊?”



“你看,我不是在做援交吗。然后胜北先生——就是神官——作为客人和我见面了。他对我这样说(我是宗教相关人士)。听到这里我已经觉得奇怪了,因为一般人不会那么说吧,(我是宗教相关人士)什么的。啊——可疑……然后,他就给我看了教祖大人的照片,接着说“我会定期付你比现在付的要多数倍的钱,能请你和这位大人睡吗”。我当时就惊呆了。但是我当时想着这样的话就不用回家了,所以就答应了。那天我们直接去了M,还记得吗,就是在S站和上木前辈撞上的那天。“



()内的全都是模仿神官的声音说的。从中可以感觉到风香和神官——胜北先生相当亲近。



这先不谈。海老名小姐说是在约炮网站上被劝诱的。看来胜北先生是在援交或者约炮网这种对自己下半身管得不严的女人汇聚的地方徘徊,来寻找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啊。



“胜北先生很有钱吧”



“他好像是个挺有名的画家哦。据说对青色的使用广受好评”



我想起胜北先生曾说这座洋馆是自己设计的。果然是做那方面工作的人啊。



“但是因为交通事故,他失去惯用的右手,所以引退了。”



突然失去自己喜欢的事,擅长的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我从心底同情他。然后觉得自己能有这么一副至今从未需要医生,也没有依靠过药与医疗器械的健康身体真是太幸运了……



胜北先生的遭遇已经搞清楚了。那么话题回到风香。



“然后呢,你打算一生就生活在这里吗?”



我直接这么问。风香立即没了精神,眼睛看着自己的膝部附近回答说



“就是这个问题啊。我也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但是不打算回家?”



“嗯,那是绝对的。”



这是,传来了一阵像是表现出风香与家人间那决定性龟裂的声音。似乎是从隔壁的房间发出来的。



“刚才那是?”



“是小幸的房间。我们去看看把,前辈”



我和风香站起来来到走廊。



风香敲着隔壁的门。



“小幸,发生什么了?”



于是门开了一条缝,缝里露出了少女浅黑的面容。这情况这就像挂着门链应对上门推销员的主妇一样。



“刚才声音好大,发生什么了?”



“对不起,刚刚指甲油的瓶子摔在地上碎了”



“没关系吗?没受伤吧?”



“没关系……吵到你们了对不起”



幸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把门关上了。



“有些奇怪”



风香有些怀疑的低声说



“平常不是这样的吗?”



我用室内的幸听不见的小音量问道



风香也小声回答说



“嘛,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并不是那么冷硬的人哦。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们回到了房间里。



我打算再多了解一点幸的事



“我听巡警先生说她的双亲因为船难去世,她和小学五年级的弟弟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那么现在就剩她弟弟一个人了?”



“不是,小幸住进这边也就是最近两、三天的事。虽然之前也是每天都有来,后来因为宗教姐弟间大吵了一架,之后就半离家出走的形式来到这里了”



“跟你一样啊”



“哈哈……嘛。就因为这样,虽然我也劝他们和好,但也没有立场说啊。”



风香、幸、海老名小姐。三个巫女全部是离家出走组啊。简直是现代的私奔寺庙。



自己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吗,我突然这样想到。



后来我们又说了一会话,风香就回去了。



我躺在床上。



——所以说不能睡啊!



不可是好困啊!简直困得不行啊。如果现在不睡觉的话就会死程度的困。



好好好好,用折中案。



稍微睡一会。然后等体力恢复了就找找逃走的时机。要逃跑也是要有精神的。所以总之先睡!



既然决定了那兵贵神速,我把手机闹钟定在1个半小时后,钻进了被窝。



瞬间就沉入了睡眠之海的海底。



4



敲门声



然后又是风香的声音。



“前辈,吃饭了哦——”



睁开眼一看,房间中一片昏暗。窗玻璃外铺满一片群青色。



什么情况?闹铃呢?



我跳起来寻找手机。明明放在枕边了却不见踪影。莫非是教团的人为了把我困在这里……我脑中浮现了这种阴谋论,然而此时,感觉侧腹部有一个硬物。



我咂了咂舌。真是固定的展开。



闹铃响了。按停。然后握着手机就又睡着了。睡着睡着手松了手机落下。在翻身的时候手机就垫在了身下。就是这种黄金模式。



可是次次都完全没有闹铃响过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到底闹铃真的响了吗。会不会三次里有一次其实没有响。不,这种事想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我看看手机时间,18点58分。最后一班车是19点。再怎么挣扎也赶不上了。



叫出租车……他们会来这种荒郊小村吗。就算肯来,估计车钱也会高得吓人,那可不是能让人高兴的事。



嗯——



嘛,算了。说真的,我有预感会变成这样。也做好了真演变成这样的场合,就在这里过上一宿的心理准备。当天来回也会很累,那些人看起来也不像坏人。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和教祖再来一发。



但是必须要有演技吧。风香那个“好好说明就能互相理解”理论,如果不能互相理解的话就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所以不采用。让他们误以为我会入团,明天以后也会住在这座洋馆里。然后明天早上找个机会离开洋馆,只要在房里留下一封信便足够了。



对看上去是我的理解者的风香,也以这样的态度应对吧。而且我本来也没有那么信任风香。因为她一副跟我特别熟的样子或许会造成误解,不过我和风香只见过3次,其中1次还只是和她撞个满怀,她道了个歉而已。虽然她说不打算劝我入教,但是实际上是怎么想的呢。说不定是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那套呢。这位风香在叫过其他人以后,又回到了我的房间前。



“前辈,起来了吗?”



“我正起呢——你先去把——”



“好——”



我起来整理姿容。



一瞬间我也考虑过为了向教团表示归顺,是不是该用上海老名小姐发给我的那套青色人套装。但是全装备上感觉会花很久。大家也都等着呢,而且快要到洗澡的时间了,今天暂且算了。



来到食堂后,除了教祖以后,其他四个人已经都到了。



“教祖大人要怎么吃饭呢”



我边落座,边随口问了一句,胜北先生回答了我的问题



“教祖大人不会和我等下人一起吃饭。每天由当天负责的人把食物送到神殿去。”



“当天负责的人……说起来,这饭是哪位做的?”



“我,我”站出来的是风香。



“风香吗?”



白饭加味噌汁、炸鱼、海藻沙拉、土豆奶酪,挺能干啊。



“很能干嘛,料理做得很好”



“嗯嗯,因为从小就在做了……”



说着,风香的眼神变得很寂寞。我觉得反正又是家人这啊那啊的那些事,就没有深问。



这是,海老名小姐从旁横插一杠



“哎呀,你没用我给你的东西吗”



不好,露馅了吗



因为她的口气比我预想的还要严厉,感觉不回答是不行。这时胜北先生插嘴说



“给的什么?”



“就是那些啊,口红啊指甲油啊之类的”



“啊……嘛,那些现在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



一句话让海老名小姐收起了她的舌矛。胜北先生,做得好。但是我还是觉得至少你在吃饭的时候脱掉兜帽吧。



“对不起,明天开始我会戴的”



我用谎言道歉。



风香立即问了上来



“哎,从明天开始——前辈,你决定要入团吗?”



“嗯。所以说今后还请大家多关照”



“哇——今后都能和前辈一起生活了,真开心啊”



从那副欢欣雀跃的样子来看,感觉果然还是他们的同伙吧



胜北先生也很开心。



“哎呀,真是令人欣喜的决定。今晚就是上木小姐的欢迎会了!”



说着,他以嘴角上吊这种让人不适的方式笑了。看来是个不擅长笑的人啊。



“岬小姐,请把啤酒拿过来。啊,上木小姐能喝酒吗?”



“好的”



“啤酒可以吗。还是要其他的饮料?”



“啤酒就好。”



全员的杯子中都被倒上了啤酒。明明其中还有未成年人的。这真是个反社会性势力。



倒完啤酒的风香回座位以后,胜北先生慢慢的开口说



“今天教团的节日又增加了一天。不必说,这指的是多了一位同伴的今天。为了上木小姐今后的活跃!干杯!”



于是开饭了。



话最多的果然还是风香。她真是非常开心的不停在说。特别是和胜北先生的一来一去就像夫妇漫才一样有趣。或许青之教团的大家才是风香出生以来得到的真正家人——我甚至产生了这种感伤的想法。



海老名小姐问了我很多问题。话虽如此,也并不是关心我这个新来的而把话题推向我,而是不知为何把我视为了对手。我没有用那套青色人装备就那么让她不满吗。不管怎么样看来我是和这人不太合得来啊。



幸基本不太说话。按风香说得,她本来就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但是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抱有什么烦恼,基本没怎么动筷子。



幸终于站了起来。



“对不起,没什么食欲”



这样说着,她准备把还留下一半以上的料理收到厨房里。



“不用忙不用忙,我来做”



负责料理的风香站起来,追往走向厨房的幸后面。真会照顾人。但是要是太关心别人的话不会反而让人觉得烦吗?这也是坐着不动的人给自己找的理由。



“怎么了。难道感冒了?”



“没有。但是没什么食欲。要是有食欲了可能会再来吃。”



“那我盖上保鲜膜先放进冰箱吧”



厨房传来了两人的声音和把饭菜放进冰箱的声音。



结束以后幸离开了食堂。风香提出要陪她回房间,但是被她坚决拒绝了。



“到底是怎么了”



听到胜北先生的低语,海老名小姐无所谓的回答说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到那个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