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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 2)


对立的双方就仿佛拿着枪对峙一般紧张,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率先走火的是诺亚。



“诺亚我不是犯人。”



“你有证据吗?”



堂堂拿起来斧子问道。



“诺亚我有不在场证明。”



“哈?别扯淡。”



“昨天晚上我和各位一起在沙龙里,也就是说昨晚我处于各位的监视下不是吗?”



“你就是趁我们睡着的时候,把日向辈前杀了吧!”



“那是不可能的。”



反论堂堂的是弧木。



堂堂把视线移向了弧木。



“昨天晚上我就守在门口,金友也能证明是吧?”



“没错……”



金友停顿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等一下,这种脆弱的不在场证明我可不承认,小弧你一晚上都没睡吗?并不是吧?所以他只要趁你睡着……”



“虽然我睡着了,但是我就坐在门口,要是有人出入的话我肯定就醒了。”



“那,那没准不是走的门,而是从窗户出去的也不说定。”



“确实,有可能……”



“那是不可能的。”诺亚开口反驳道。“雪在昨晚就停了,如果我从窗户离开沙龙的话肯定会留有足迹,要去确认看看吗?”



诺亚拉开了窗帘。



窗外的雪像墙壁一般遮挡着窗户,多亏了屋顶使得房檐上留出了几十厘米的空间,否则窗户大概就会被完全挡住了吧,在这种情况下从窗户离开沙龙是十分困难的。



“嗯……”



堂堂陷入了沉思。



“有不在场证明的不只有诺亚我,堂堂老师和金友老师也一样。”



“啊!也就是说,我们不是犯人!”



“没错。”



金友微笑着说道。



“不对,等一下。”堂堂眯起了眼睛。“小弧呢?能自由出门的只有你吧?”



“你这么一说,确实……”弧木的面色铁青。“确实没有我没有离开房间一步的证据……”



“难道犯人是你!”



堂堂举起了斧子。



“我,我什么都……”



“但如果要怀疑弧木先生的不在场证明的话,我们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就都不成立了。”



“啊?你说什么?小弧是不是犯人和我们的不在场证明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们也不能无视有共犯的可能性。”



堂堂没能说出一句反论,沙龙再次迎来了沉默。



但与刚才明确区分出两阵营的沉默不同,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到底该怀疑谁了。



“可恶!还真成命运共同体了,要是怀疑小弧的话,就等于怀疑全员……”



“如果暂且把我们四人排除嫌疑人候选名单的话,剩下的就只有黑卷了。”



金友用手指数着现在幸存者的人数,现在还剩堂堂、弧木、金友、诺亚还有黑卷,本该有十人的月灯馆现在只剩下五人了。



“对了,黑卷辈前怎么样了?还待在图书室里吗?”



堂堂向弧木和诺亚询问道。



“没,他已经回自己的房间了。”弧木回答道。“但却一直说着梦话一般意义不明的话。”



“真的假的……果然黑卷辈前就是犯人吧?也就没有其他可能了吧?”



“日向寺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弧木的假说让全员都回头看向他。



“原来如此,到了最后关头来了一手尸体掉包吗?确实有可能,一直以来调换尸体的头也是为了现在的假死是吗?确实有道理。“



“这样的话美术室里的尸体是谁?”



“啊!”



弧木忽然大喊一声。



“怎么了?”



“是不是天神老师的尸体?”



“啊!确实只要把衣服换一下,尸体看起来就像日向寺辈前了。喂!赶紧去食堂看看有没有尸体吧,要是没有的话,犯人肯定就是日向寺辈前。”



堂堂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弧木他们也跟在堂堂身后,移开了挡在门口的桌子,前往了食堂,然后当他们走到食堂时却全都陷入了沉默。



“尸体……还在。”



天神的尸体还绑着十字架放在桌子上,硬要说周围的变化的话,大概也只有血变得更黑了。



“诺亚我以前曾对弧木先生说过吧,因为天神老师手指上的特征,所以一眼就能确认身份。而在美术室的尸体,并没有类似的特征。”



“你能不能早说!”



堂堂怒吼着。



诺亚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



“诺亚我认为不管美术室的尸体是不是天神老师,都最好来食堂确认一下尸体还……”



“算了,既然来都来了,就拿点食物吧。”



四人进入食堂拿了一些饼干和饮用水,就返回了沙龙。



“好歹也算排除了一个可能性,也算还行。”



金友边说话边把从食堂拿回来的水和食物摆在了沙发的周围,因为弧木从早上到现在就什么都没吃,所以在饼干被摆上的一瞬间就开始了狼吞虎咽。



“这样一来日向寺辈前假死的可能性就消失了吗?”



堂堂像要与弧木一样不停把饼干塞进嘴里。



“毕竟也没有其他可以替代的尸体……”



诺亚回答堂堂道。



“用纽野执事的呢?”



金友向诺亚问道。



“两人都身高差距太大,诺亚我觉得是不能当做替身的。”



“说起纽野,自他离开以后就没有任何音讯了,要是他找到警察就好了。”



“明明暴风雪已经停了,但是还是没有没有直升机过来,是不是他已经死了?”



“别说这种只会让人绝望的话。”



堂堂一边抑制着身体的颤抖,一边打开了一瓶饮用水。



“假设他还活着的话,他应该就躲在月灯馆的某处。”



“某处?某处又是哪里?我们不是已经把每个地方都搜一遍了吗?”



“关于这点,我有个在意的地点。”弧木冷静的说道。“我们到现在都没确认过书库里边,不觉得奇怪吗?”



“对吧?我最开始不就说了吗?书库很奇怪。”



“但是尸体就在起跳门上,我们不是已经否定过犯人进入书库的可能性了吗?”



诺亚淡淡的说道。



“但如果犯人不是从图书室,而是从别的地方进入书库的呢?”



“别的地方?”



“简单来说就是我认为是不是还有密道。”



“喂喂!这也太狡猾了,犯人不就是不爽我们不够本格吗?他自己反而去使用密道是什么意思?”



“总之先假设除了图书室以外月灯馆里还有别的能进入书库的入口,犯人只需要事先在书库中准备好水和食物,然后把书库当做基地,在使用密道就能自由的徘徊在月灯馆。出入口不知一个的话,犯人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被害人眼前了。”



“那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完蛋了吗?”



“我们现在四个人聚在一起,被袭击的概率应该会很低。”



“果然就应该像我之前说的一样聚在一起。”



“如果有秘密通道存在的话,诺亚不应该知道吗?”



金友再次用怀疑的眼神看向诺亚。



“很遗憾,月灯馆里并没有这种密道。”



“你能肯定百分百不存在吗?”



“能。”



“你连声音识别装置的面板和锅炉的操作方法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肯定月灯馆里没有密道呢?”



“这……”



“至少我认为书库里肯定有秘密,刚开月灯馆的时候天神老师不是很我们每个人都说过吗?不能进入书库,他一定是在书库里边藏了些什么,才会设置这条规则。”



“天神老师确实说过书库里有比他的生命还重要的书。”弧木说到。“我不知道那到底是因为书库里真的有绝版书,还是为了骗我们而撒的谎,但如果以书库为中心的密道网能够覆盖整个月灯馆的话,密室杀人很容易就能解决了。”



“哈?为什么?”



堂堂不解的问道。



“也就是本已是密室的现场,因为密道而又有了出入口,犯人为了不让我们发现密道,才故意把现场伪装成使用了诡计一样。模仿以前的推理作品或许也是为了掩盖密道的障眼法。”



“小弧,你还挺敏锐的嘛,感觉终于要看见真相了,现在我也能理解犯人为何要制作毫无意义的密室了。”



金友也回应说:“现在回想起来,黑卷所畏惧的月灯馆的亡灵,是不是只是因为他看见了使用密道的人了。”



月灯馆的亡灵——



弧木想要看看诺亚对那句话会有何反应,于是偷偷看向了诺亚,然而诺亚始终低着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犯人现在还藏在书库里吗?”



堂堂问道。



“大概是。”



“但按刚才的金友的话来看,黑卷辈前也不知道密道的事,哪躲在那里的到底是谁啊?”



“不是正好有一个失踪的人吗?”



“谁啊?”



“白百合女仆啊,我们完全不了解她,如果她以前就认识天神老师的话,没准对月灯馆的构造有所了解也说不定。”



“确实,那个哥特女仆就仿佛故意躲着我们一样,几乎不与我们接触,肯定有点问题。”



金友突然罕见的大喊道:“她有没有可能是天神老师的私生女?”



“原来如此,确实有可能!”堂堂看向了诺亚。“外面几乎谁也不知道天神辈前还有个孩子,就连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他有诺亚这么个儿子,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两个孩子也不奇怪。”



“这么一想,最近天神老师的样子不是很奇怪吗?”金友说道。“我曾经好几次看见他一个人在走廊或者入口大厅发呆,在雪季到来以前,他还经常一个出去,经常很长时间都不回来。”



“他是不是背着人去见女仆了呢?”



“是不是天神老师本人之前也不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可能就是因为女仆告诉了天神老师真相,即为动摇的天神老师才会状态不对。”



“你们是认真的吗?”诺亚无语的说到。“这种没有证据的谣言……”



“暂且不论她是不是私生子,现在她躲在图书室里可能性不是确实存在吗?”



弧木对诺亚说到。



“如果顺着这条线推理下去的话,不论是密室之谜还是模仿之谜甚至是犯人的身份,都能没有破绽的推理出来。”



第一个密室“傲慢的堕天使”密室。



第二个密室“抄袭的堕天使”密室。



第三个密室“滥造的堕天使”密室。



五十一年前可能被天神杀害的推理小说们,知晓天神罪行的执事和与执事合作的女仆。



这一切都与书库的秘密相关联。



“是这样吗?”诺亚反驳道。“靠密道解决一切可算不上推理。”



“反对的只有一个。”堂堂刻薄的说道。“话说,如果犯人是天神的私生子的话,那不就是和你有血缘关系吗?果然你小子早就知道女仆躲在书库,还故意没说是吧?”



堂堂又拿起了斧子,走到了诺亚的身旁。



“堂堂前辈。”弧木站了起来打算阻止堂堂。“冷静一下。”



“可是,这小子……”



堂堂打算反驳些什么,但他话刚说到一半,手中的斧子就掉在了地上。



沉重的声音让弧木几乎忘了呼吸。



“堂堂前辈?”



堂堂对弧木的呼唤似乎有点反应,正打算对弧木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翻白眼倒下了。



弧木马上跑到了堂堂的身边,然而堂堂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弧木先生!”弧木背后的诺亚喊到。“你看这边!”



金友就在诺亚所指的沙发上。



“我们大意了,应该注意……”



诺亚也逐渐说不清话。



“喂!诺亚!振作一点!”



“大概……水里……被下了药……看见没开封……还以为是安全的……”



“水?”



诺亚所坐的沙发旁边放着众人从厨房拿来的瓶装水,里边已经几乎不剩什么了。



金友和堂堂的身边也放着几乎空了的水瓶。



弧木的手边也放着与他们相同的瓶装水,并且他已经喝没了一半了。



水明明是未开封的,不,那种事怎样都无所谓,只要犯人想的话,把药注入到未开封水瓶里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在被杀人鬼盯上的情况下,不应该随便吃喝的。



“诺亚。”



弧木呼唤着诺亚的名字,但是诺亚已经躺在了地板上。



弧木缓慢的向诺亚移动,最后也晕倒在了诺亚的身边。



为什么自己不在写本格推理了呢?



对此弧木也曾做过一番思考。



一定是自己的理想过于宏大了。



在弧木接触本格推理时,它已经有了一百七十多年的历史,留存在世人眼中的只有少数幸存下来的优秀作品。而弧木的书架上也只有这些优秀的作品,



所以理性过于宏大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只知道那些优秀的作品。



但认为自己也能写出来那种水平的作品,本身就是错误的。



一开始弧木只是纯粹的想要写而已,在参考了无数现有的作品后,再一点点校对修改,最后完成一部长篇小说。



要是那时放弃就好了。



出道作的评价绝说不上好,弧木终于察觉到自己其实并不是进化树上的存在,只不过终将被淘汰的亚种而已。



一旦有了这种消极的想法,就再也做不到像原来一样了。



说到底在弧木的认知里,所谓的现代本格推理终究只能起到凋零的作用,不过是为了把百年前已经完成的样式,已经完成的作品,美丽的引导到下一个百年而存在的细胞了。当然为了保证整个品类的续存,需要很多的细胞,同时为了不破坏已经成熟的形态,该死的细胞必须得去死。就像人类每个手指间的细胞如果不死的话,就无法保持手该有形态。



所以说这样就可以了,我该做的这是消亡而已,反正作品的内核和几十年的作品没有任何区别,要硬要找出区别的话,大概也只有时代性不同了。



并且再过五十年,连著作权都会消失,我真的有承受这种空虚的觉悟吗?



弧木不断重复着自问自答。



越想这些多余的事,就越写不出来。



不需要写新的东西。



照着以前的该改就行了。



照着以前的改——



“弧木先生!”



诺亚摇晃着弧木的肩膀。



“弧木先生,你没事吧?”



是谁的声音?



“弧木先生!”



弧木勉强撑起了称重的身体。



“啊!你没事吧?”



注视着弧木的是一双充满担忧的黑色瞳孔。



原来是诺亚。



“诺亚……这里是……”



“这里是沙龙,我们应该被人下了药。现在时间是凌晨三点,外面还一片漆黑。”



弧木坐在地上环顾四周。



在稍远的地方,堂堂躺在地上打着呼噜,斧子也掉在了他的旁边,看起来他至少还活着。



弧木随后又看向了沙发,但本该在那里的金友已经不见了。



“金友呢?”



“在诺亚我醒的时候已经……”



诺亚指着门说到:“挡在门口当路障的桌子被人移动了,是金友老师自己出去了,还是说……”



“要是只是去厕所就好了,但我不认为她会不叫醒我们一个人行动。”



弧木刚说完就想起了昨天的约定。



“啊!难道说……”



“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昨天和金友约定在天亮前要在车库集合来着。”



“约定?为什么要在车库?”



“我们打算用雪地摩托下山。”



“你们是认真的吗?”



“我是打算找个理由让她放弃的,但另一方面我也打算要是气候好的话,就直接下山。”



“这是自杀!”



“总比什么也不做就别人杀了要好吧?”



面对弧木果断的回答,诺亚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说的也是……对不起,要是诺亚我能快点找到的凶手的话……”



“不,你没有错,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去找金友吧,让她一个人太危险了。”



“那我们去车库吧。”



弧木点了头,站了起来。



因为不能留堂堂一个人在沙龙里躺着,两人决定叫醒他,大概花了五分钟,堂堂终于醒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他还没有清醒。



“我们被人下药了。”弧木指着空的水瓶。“应该是下楼安眠药或者是别的……”



堂堂顶着铁青的脸抱着头说道:“可恶!这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和学生时代磕的药差不多。”



“诺亚我觉得从我们的状态来看,应该不是单纯安眠药,幸好不是具有致死性的药。”



“也就是说我们直接也死了也不奇怪是吧?”



堂堂缓慢的站了起来,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斧子。不知是药的影响,还是他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堂堂的脸色异常阴沉。



“但我们要是直接不吃不喝的话,不是不用犯人出手就玩完了了吗?”



“现在水道还能正常使用,吃饭时可以吃不易被混入药物的饼干,这样应该能坚持一段时间。”



弧木试图鼓励堂堂,但堂堂只是迷茫的盯着地板,对弧木的话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金友应该就在车库,我们去和她汇合吧。”



弧木和诺亚离开了沙龙,堂堂拿着斧子跟在他们的后面。



入口大厅一片漆黑,冷气充满了整个入口大厅,失去了主人的月灯馆或许也在缓慢的迎来死亡。



三人向着厨房移动,从水龙头流出的水声在他们的耳朵里就像他人的轻声细语一般。



诺亚取下了墙壁上挂着的紧急用手电筒,然后打开了小门。



虽然室外一片漆黑,但有手电筒至少不用担心迷路。



凭借着手电筒的光芒,弧木等人找到了一串足迹。



“这是……金友老师的足迹吗?”



诺亚拿着手电筒照向足迹,足迹径直的延伸到车库。



虽然外面飘着雪花,但只是这是程度的话,想要掩盖足迹怎么也得花费半天时间,而弧木等人之前调查留下足迹已经完全被雪掩盖了。



“没有往回走的足迹,她应该还在车库里,我们去看看吧。”



诺亚站在最前面向车库走去,天冷的让人感觉连肺都要冻坏了,唯一值得庆幸的也就是没有风了,弧木等人靠着手电筒的灯光,不断的接近车库。



诺亚打开了卷帘门旁边的门,温暖的空气瞬间包裹住了弧木等人,看来暖气似乎开着,但同时血腥味也飘进了他们的鼻子里。



一个女性的身体仰面躺在车库的中央。



身上的衣服就是金友坐穿的,妖艳的身体也似曾相识,但弧木无法立即断言那就是金友。因为尸体的头被切断了,而放在尸体上的头并不是金友的。



尸体的切断面与他人的头被拼在一起,而那个人头正是日向寺深侦。



又一个错位的头与尸体一同出现了。



“啊……啊……”



堂堂不断呻吟着。



弧木制止了打算接近尸体的诺亚。



“犯人又可能还在车库里。”



诺亚理解了弧木的意思,点了点头。



弧木这么说是因为很单纯的足迹问题,走向车库的足迹只有一个,并且也没有从车库离开的足迹,也就是杀害金友的犯人还没有离开。



也就是说犯人应该还在车库的某处,突然堂堂指着车库的角落大叫起来。



“谁,谁在那里?”



弧木仔细的堂堂指着的方向,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说到底那里根本也躲不了人,也没有能够误认成人影的物体。



然而——



“停下!别过来!”



堂堂挥着斧子向后退。



“堂堂前辈?”



“我说了给我停下!”



堂堂叫喊完之后直接飞奔出了车库。



“等一下!”



弧木追着堂堂跑出了车库。



然而堂堂就像逃命一般,直接从从厨房的小门跑进了月灯馆。



“弧木先生。”弧木身后传来了诺亚的声音。“我们先调查一下车库吧,如果犯人还在出库里,我们离开这里并不是上策。”



“啊,嗯……”



弧木和诺亚一起返回了车库。



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或许是因为太旧了缘故一闪一闪的,会给人带来阴影里藏人的错觉,没准堂堂正是因此才产生的幻觉,在不就是之前药物的影响。



弧木和诺亚就连车内都确认了,最后还是没有发现一个人。



“怎么可能……”



诺亚喃喃自语道。



车库的出入口一共有三个,一个是让车辆出入的卷帘门,还有一个是在卷帘门旁边有一个供人出入的门,最后是车库深处的换气窗。



换气窗并没有上锁,长宽大约为一米,人想从换气窗出去是完全可行的。



但问题的关键却不在上没上锁,因为窗外连同的是车库的背面,所以并没有除雪。窗户和墙壁之间有着一米以上的积雪,并且屋檐上的积雪还在不断的向下滑落。并且雪上也并没有足迹,当然也没有人扒开雪的痕迹。



车库总共有三边被雪围住,除雪了的只有入口,走向车库的足迹也只有一组。



“不但没有犯人来时的足迹,离开时的足迹也……”



诺亚惊恐地说。



“犯人来的时候只要踩着金友的足迹不就行了吗?回去时候在倒着走……”



“那是不可能的,被害者的鞋印与外面留下的足迹是相同的,如果犯人是踩着被害者的足迹移动的话,足迹应该会变的与犯人的鞋底一样。”



“原来如此,那犯人是如何……”



弧木再次环顾车库。



弧木认为如果外面没有犯人出入的痕迹的话,犯人应该是使用在车库内的密道离开的。



然而弧木并没有任何像密道的地方,是被巧妙的隐藏起来了呢,还是需要通过某种机关才能打开呢。



“弧木先生你是在找密道吗?”诺亚看穿了弧木的想法。“你真的认为迄今为止的密室都是靠密道才制作出来的吗?”



“只能这么想了吧。”弧木生气回答道。“退一百步,就先假设前几个确实靠诡计制作的。第二个图书馆密室馆确实也已经破解,食堂和美术室的密室确实也有参考的诡计,但这次车库又怎样?你想说这也是诡计吗?”



“诺亚我认为这间密室也是参考的过去的推理作品。”



诺亚没有感情的说到。



因为诺亚的表情过于空虚,导致弧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为了要露出那种表情?



难道因为解答就在以前的作品里?



对名侦探来说这样的或许难以接受吧,毕竟只要看过小说的解答篇,密室之谜就不攻自破了。



即便如此诺亚还是还是没有放弃,他从尸体的口袋中找出了“creed”的招待函。



现场的状况与此前的几起密室基本一致,果然这次也是模仿了已有的密室之谜。



“剩下的只有四个了。”



诺亚站起来说到。



“除去我们两个,就只剩堂堂前辈和黑卷了……”



弧木的额头上开始不停的流出汗。



虽然弧木说了“除了我们两个”但诺亚能不能信任他还不一定,诺亚最后得出除了自己以外的全员都不可信的结论也不奇怪。



弧木窥视着诺亚的神情。



而诺亚的脸上一直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他看起来比起刻意抑制了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像是本身已经没有了感情,心灵崩坏一般的状态。



“诺亚,你没事吧?”



“啊,嗯……”



诺亚随意的回应了弧木一声,随后边彷徨着他虚无的视线,晃晃悠悠的走出了车库。



“诺亚!”



弧木慌慌张张的追了出去。



这样一来诺亚不就和堂堂和黑卷一样了吗?还是说,现在是少数派的自己,才是真的疯了。



诺亚伫立在雪中,用手中的手电筒照耀着空无一物的雪地。



“弧木先生,那是什么?”



诺亚指着手电筒所照耀着的地方。



“怎么了?那里没有人啊。”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雪中有一个红白相间的细棍,那是什么?”



那里确实有一个细棍,乍眼一看确实会以为是插在雪地上,实际上是除了顶端的一米左右都被雪覆盖了。



“啊,那是雪地撑杆,积雪一深就容易搞不清方位,所以要留下指示道路边界的棒子,除雪时会把雪地撑杆留下当路标。”



“道路边界……”



“我想留在这里的雪地撑杆应该是留给停车的路标,你对这个有什么在意的吗?”



“没什么,只是之前纽野执事在离开之前好像说过这里有路标,他说的路标大概就是雪地撑杆吧。”



“纽野执事?”弧木不解的问道。“为什么突然提起纽野执事?”



“比起这个我更担心堂堂老师。”



诺亚唐突的向厨房的小门跑去。



“·我们去找他吧。”



“啊?去找堂堂前辈?”



诺亚的思路过于飞跃,弧木很难跟得上他。



原来如此,诺亚并没有崩溃,他的思考已经加速到弧木跟不上的地步了。



或许此刻作为名侦探的诺亚才刚刚觉醒。



司空见惯的暴风雪山庄。



司空见惯的密室。



司空见惯的连续杀人。



要是最后能迎来名侦探解决事件这种司空见惯的结局不也挺好的吗?



弧木和诺亚从厨房进入了月灯馆。



两人觉得堂堂在沙龙里,所以两人便向入口大厅走去,但两人却近乎同时停下了脚步。



此刻距黎明还远,但即便如此两人也能隐约看清大厅中央躺着一个大字人影,虽然影子还保留着人形,但依旧给人一种其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错觉。



两人仔细看了一会才发现躺在地上的人影正是堂堂,而在他的身边站立着另一个高耸的黑影。



黑影举着斧子。



诺亚立即用手中的手电筒照向了黑影,在手电筒照耀下两人看清了反光的斧子,以及从上面不断滴下的红色液体。



此时影子停下动作看向了两人,影子的真身正是黑卷古龙。



弧木和诺亚不由得惊愕地“啊”了一声。



但两人的声音并没有阻止黑卷的行动,黑卷邪恶的笑了笑,随后就像被什么操控一般机械地挥下两了斧子。



随后堂堂的头和身体便被一分两断。



瞬间黑暗沾染上了红色。



在手电筒照耀下上演的残酷影子剧落下来帷幕。



“黑卷……你在做什么……”



“是你们啊,来的正好。”



黑卷说完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球体,而那个球体正是金友的头。



“这玩意被放在我的门口,一定是月灯馆在对我说“造个密室”。”



“哈?”



“正好还搞到了一个尸体,剩下的就是制作密室了。”



黑卷拿起了刚刚砍下的堂堂的头,把金友的头放了上去。然后随便从散落在周围的日向寺原稿中捡起来一张,用血写了一个“ignorance”,改了个印章随后放在了尸体身上。



“这样就行了,对了,你们能不能过来帮我做密室?”



他的语气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仿佛真的是要认真的做完某个工作一样。



“黑卷……你在说什么?”



弧木慢慢的后腿了几步,尽量与黑卷保持距离。



“对了,就以物干岚的《错乱堂的奇迹》为原型……”



“黑卷!你是犯人吗?”



“嗯?”



此时的黑卷仿佛刚刚察觉到弧木的存在一般,看向了他。



与弧木对视的黑卷的眼神就像饥饿已久的野兽一样。



“啊,对了,为了下一个密室,得有新的尸体。”



黑卷把堂堂的头塞进了怀里,完全不在意从切断面流出的血液,眼睛放着光。



他遵守一直持续到现在的法则,寻求着头部错位的尸体。



“诺亚。”弧木站在了诺亚的前面。“你先走!”



“弧木先生也赶紧跑!”



诺亚拽着弧木的胳膊,打算带着他一起离开,但弧木去甩开了他的手。



“没事,我会活着回去的。”



“弧木先生!”



“我还要回去写小说呢,怎么可能死在这。”



弧木和诺亚缓慢的向门移动。



黑卷就像选定了目标的野兽一样,不断的缩短与两人间的距离。



弧木从黑卷的动作发现他的右腿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发现他的右腿的肉都被切掉了,不断在往外喷血。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竟然还能站着,他的腿又为什么变成那样了?



弧木发现堂堂尸体旁放着一把斧子,这是他从昨天起一直握在手里的斧子。



大概堂堂和黑卷在入口大厅相遇后开始互砍,堂堂的斧子看到了黑卷的腿,但堂堂却被黑卷砍死了。



“诺亚,你听好了。”弧木小声的说。“我去取掉在地上的那把斧子,你趁机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安全的地方……”



“我要是没事的话,会连敲三次门,要是不是敲三次的话就不是我。记好了,三次。”



弧木说完就冲了出去。



对面的野兽也开始了行动。



“等,等一下!”



诺亚的声音没能传达给弧木,诺亚咬着嘴唇到几乎要出血的地步,才成功的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跑向了门口。



“那你来当名侦探怎么样?”



诺亚回想起来当时弧木的话。



诺亚打开了门,逃离了入口大厅。



最终还能没能像名侦探一样,眼泪从诺亚的眼中流了出来。



最后诺亚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