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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冰之魔女的洞窟’(1 / 2)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该准备动身了!”



听见冰之魔女的声音,雪男们闹哄哄地站起。



“要是像昨天犯蠢连一只兔子都没带回来,今天可没那么简单!”



多亏你们我饿坏了──冰之魔女这句话,令雪男们的视线刺在其中一只身上。



那家伙忿忿不平地连声碎念,然而被伙伴瞪着,他似乎没有反抗的勇气。



──这样就好。



冰之魔女心想。笨蛋只要和笨蛋互相敌视、争执就好。



万一他们的敌意(Hate)指向自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然以防万一,她有事先做好准备……



──未免太麻烦了。



不管是采取应对措施,还是重新召集这些好使唤的手下。



毕竟光凭一句话,就能让雪男们立刻瞪向昨天出差错的那一只。



真好使唤。但,他们的脑袋大概已经记不得第一道命令。



冰之魔女毫不掩饰内心的焦躁,拍了好几下手。



“喂,你们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



“可是,都是这家伙害咱们──……”



“再不快点,那可恨的太阳就要升上天顶了!”



被狠狠一瞪,雪男们终于踩着咚咚咚的脚步声,急忙行动。



今天也要去兔人的村落掠夺──无趣归无趣,冰之魔女却认为这样很好。



当前不必太引人注目。要先累积实力。



无论何时,时间都是他们的伙伴。用不着着急。



暂时让春精灵沉睡,延长冬季,扩大雪男的势力。这么一来──……



──无所畏惧这种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呢。



不过,她知道难度会下降许多。



即使没办法攻陷城市,只要能占领一座小镇便足矣。这样就能舒服地过上数百年。



毕竟兔人固然美味,她也已经有点吃腻了。



差不多想尝尝年轻凡人(Hume)女孩的味道──……



“……哦?”



不晓得是否因为想着这种事,而舔了下舌头的缘故。



冰之魔女突然嗅到一丝香气──年轻到会散发小便臭的少女的气味。



她动着鼻子环顾周遭,便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洞窟入口。



纤细娇小,模样瘦弱的小姑娘。身穿神官服,手拿锡杖。



“──冒险者!?”



“是没有人(No Man)!?”



在这只雪男哀号前,少女已经高高举起锡杖。



“‘慈悲为怀的地母神呀,请将神圣的光辉,赐予在黑暗中迷途的我等’!”



刺眼的白光亮起,神圣太阳用璀璨光辉盖过洞窟的黑暗。



§



“就是现在,大家上吧!”



“噢噢!蜥蜴人的一之太刀!咿呀啊啊啊啊啊!”



双眼被“圣光(Holy Light)”灼烧,雪男们纷纷后仰,蜥蜴僧侣吆喝着杀进这团混乱之中。



“‘禽龙之祖角为爪,四足,二足,立地飞奔吧’!”



龙牙兵(Dragon Tooth Warrior)在他背后发出无声的咆哮,腭骨喀哒作响,勇猛地追击。



爪、爪、牙、尾在雪男们脚边狂舞,雪男们忍不住惨叫,疯狂跺步。



“哇啊!?”



“好痛!?”



接着从光源射来数支撕裂空气的箭,更是令人承受不了。



虽说有厚重的毛皮,感觉就像被毒虫连刺了好几下。



妖精弓手冲进大厅,彷佛在密林中穿梭,钻过雪男的脚下架起下一支箭。



“跟上啊,矿人!太慢了太慢了!”



“真是,长耳丫头!就叫你再沉稳点……!”



若雪男的双腿是大树,将其砍倒的就是战斧的一击。



矿人道士在痛得挣扎的雪男脚边,伐木般挥下手斧。



“嘿唷!”



“!?!?!?!?!?”



已经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脚趾被砍掉一半的雪男,发出巨响在地上打滚,抱着脚尖哭喊。



“放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冰之魔女遮着眼睛大吼的声音,也被雪男的哭声盖过。



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不好意思,麻烦各位了……!”



女神官趁妖精弓手蹬击墙壁、增加跳跃高度以瞄准雪男的耳朵时说,一边飞奔而出。



“交给我吧!”



雪男的惨叫和她的回答同时传来。女神官身后跟着三个人。



新手战士、见习圣女,以及白兔猎兵。



“唔喔,好厉害……!”



目睹蜥蜴僧侣用尾巴殴打雪男的小腿,让对方重摔在地的模样,新手战士忍不住赞叹。



不只他,穿过一团混乱的大厅的另外两人,表情也兴奋不已。



“没想到”见习圣女喘着气说。“会直接冲进来开打……”



“听说这种时候,用单纯点的战法反而比较好。”



女神官腼腆一笑。



“先让敌人看不见,再瞄准脚下攻击……很方便的。”



她边跑边对身后的三人使眼色。



两位后辈之前也和女神官共同行动过,白兔猎兵则是第一次。



从跑步姿势来看,应该用不着担心,身为猎师的他也经常在山里四处奔波。



但──尽管不太想拿人家跟自己比较──缺乏身为冒险者的经验。



女神官留意着要多关心他一点,跟总是会为自己着想的那个人一样。



“直接往里面跑!”



白兔猎兵点头回应她的提醒,只要明白该做什么就会安心许多。



“在哪个方向?”



“我看看……!”



接着被问到的见习圣女,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蜡烛。



幸好魔法蜡烛经历刚才的战斗,也没有要熄灭的迹象。



反而是剩余的长度令人担忧──但看起来还撑得住。



“那边!好像是正中央那条路!”



她指向从大厅延伸出的无数通道中的一条,白兔猎兵边跑边晃动长耳。



“可是,雪男应该进不去那个洞吧……!”



“所以才要放那里!”



女神官点头,握紧锡杖戒备,带头冲进那条通道。



“走吧!”



──没错,如果冰之魔女是雪男们的主人。



照理说,她最不希望的就是银箭落到雪男手中──女神官如此心想。



那么存放银箭的位置,应该是在雪男绝对去不了、拿不到的地点。



寻找银箭的过程,必然不会与雪男交战。只要突破一开始那关即可。



──虽然有点──不对,非常需要碰运气……



幸好一切顺利。女神官悄悄放下压在平坦胸部上的那块大石。



“我是不清楚啦,不过就在前面对不对?赶快冲进去把东西拿走吧!”



新手战士手握棍棒,鼓起干劲。



或许是因为见识了三位银等级冒险者的战斗。



他的眼神彷佛散发出“交给我吧!”的意志,女神官不禁苦笑。



“有气势是很好,但要慎重、迅速地行动。接下来大概──……”



话还没说完,一阵不祥的风便从一行人身后吹过。



“……啊,可能不太妙。”



白兔猎兵垂下长耳,身子一抖。



女神官也听见了。唦唦唦唦唦。宛如沙堆崩塌的怪声。



有异状。某种异状。某种──……?



“恶……”



“连这里也有啊……?”



新手战士和见习圣女皱起眉头,露出一副“饶了我吧”的表情。



声音彷佛要将一行人包覆住,从背后逼近。



女神官双手握紧锡杖,回过头,只见通道入口有名女性面目狰狞地站在黑影中。



“你……们……几……个!!!!”



足以令人结冻的风,随着冰之魔女吐出的诅咒吹过,女人周围的影子狂舞着。



不,那并非影子。



像海水一样掀起浪涛,蠢动着侵袭而来,试图吞没他们的那群生物是──……



“巨鼠(Giant Rat)!?”



“喝啊!”



女神官的惊呼与新手战士的咆哮,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他双持棍棒一个大回旋,使劲朝领头那只巨鼠的鼻子拉出仰角,将它连着两、三只巨鼠一同揍飞。



几只大老鼠发出怪声飞到半空,撞上墙壁,挣扎过后停止动作。



他可不是白白在下水道对付那些老鼠虫子的,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新手战士立刻上前,用右手的棍棒重击(Bash)、重击(Bash)、重击(Bash)。



“如果每杀一只都能拿一笔钱,我们现在就是有钱人了!”



“别说蠢话,下一批要来啰!”



当然,用棍棒攻击时动作会变大,而敌人数量很多。这也是常有的事。



见习圣女捡起掉在脚边的碎冰,用布卷起,奋力甩飞出去。



脸被击中的老鼠向后仰露出腹部,新手战士随即逼近:



“尝尝穿胸剑的一击吧!”



要贯穿厚皮的话,这把武器比较适合。左手反持着的剑,直线割开大老鼠的胸口。



棍棒接着一闪而过,像是要挡开喷溅出来的鲜血,连着尸体扫向路旁。



“要是不小心吃到血,又要花钱了……!”



“节约至上!是说把口鼻遮住啦!”



“没空!”



见习圣女一面跟新手战士斗嘴,一面投石,新手战士的棍棒及长剑接连咆哮。



呆呆望着两人战斗的女神官猛然回神,吁出一口气。



“……看来撑得住呢!”



女神官点头说道,见习圣女大喊着回答:“虽不情愿!”



她在说话期间挥下天秤剑,击中附近的一只巨鼠。动作实在很熟练。



“无法保证能把它们统统挡下,总之后方就交给我们……!”



“没错,放马过来!”



挥动着长度勉强能在封闭场所使用的棍棒,新手战士气势汹汹地大喊。



一旁的见习圣女则“你别得意忘形!”瞪了他一眼。



这副模样令女神官想起某个怀念的身影,闭上眼睛,然后睁开。



“麻烦两位了!”



“是!”



她接住见习圣女扔过来的蜡烛,与白兔猎兵一起继续向前冲去。



背后接连传来殴打声。少女的吆喝声。老鼠的惨叫声。冰之魔女的怒骂声。



女神官搓搓眼角,用锡杖攻击从脚边窜过去的大老鼠。



“嘿!”



老鼠惨叫一声就逃走了,看来没哥布林那么难缠。



女神官边跑边想,白兔猎兵在一旁嘀咕道:



“……大家都好厉害喔……”



“对呀!”



女神官调整呼吸,以免喘不过气,像自己被称赞一样高兴地点头。



“他们真的都非常厉害……!”



妖精弓手、蜥蜴僧侣、矿人道士。以及见习圣女、新手战士。



个个都是十分出色的冒险者。跟自己截然不同。



“……”



白兔猎兵听了,维持弹跳般轻快的步伐,有些意外似的歪过头。



“我说的‘大家’,也包含姊姊你耶。”



“咦……”



女神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向前方。



她持续奔跑着,感觉到自己脸颊瞬间发热。幸好洞窟内光线昏暗。



“是、是吗……?”



“是啊。”



──倘若这样。



想必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力量。



而是拜不在场的那个人所赐。



女神官手中的蜡烛,烧得更旺了。



银箭近在眼前。



§



场面一团混乱,冰之魔女却人如其名,连骨髓都维持着冷静。



巨人们在身后慌张大闹,眼前则是被痛宰的鼠群。



导致这个状况的──是谁?



想都不用想,她明白。



是那个举着锡杖高呼,率先冲进来的小丫头。



白色装束。得到地母神宠爱的神官。没有人(No Man)。



──那个小丫头就是关键吗!



“可恶……喝啊!”



“来了,另一只从右边来了!”



“居然!”



可恨的是,那两个乳臭未干的冒险者正熟练地屠杀着老鼠。



──算了,专注在这上头也好。



冰之魔女冷笑,露出她那鲜红如血的喉咙。雪光照亮利牙。



她的肉体瞬间如粉雪般崩解,静静穿过老鼠与少年少女之间。



刺骨寒风令他们抖了一下,却没有停止动作。



不战斗就无法生存。



这对于在场的每个人来说,都是无可撼动的事实。



§



“噢,好像是这个?”



在昏暗的洞窟内,留意着脚下及背后走了一段时间,白兔猎兵竖起耳朵。



女神官眨眨眼,的确,岩壁凹陷处放着一只老旧的盒子。



手中的蜡烛熊熊燃烧起来,火势大到就快要拿不住的地步。看来没错。



“打得开吗?”



女神官调整好呼吸,探头观察,白兔猎兵悠哉地回答“谁知道呢”,摸索着耳背。



“总之,我试试看。毕竟打不开我们就完了。”



他拿出细长的小树枝,俐落地插进锁孔。



随后用树枝试图开锁,过了一会儿,弄断两、三根细枝后,锁头发出了喀嚓声。



“噢,开了。”



“有没有陷阱……?”



“嗯,我瞧瞧。盖子上是还没看见。”



身后──洞窟内持续回荡着战斗声,女神官着急回望,白兔猎兵则点头回应她。



应该不会有问题──他怀着兔人特有的乐观心态暗忖。



毕竟冰之魔女大概没想过这东西会被其他人打开。



既然如此,她不太可能会想设下陷阱。警报倒还无所谓。事到如今响了也没意义。



──如果是魔法陷阱,到时候再烦恼吧。



他拿出轻薄的小刀,在盒盖缝隙间拨弄,确认有无钢索,这样就行了。



“打开看看吧。”



“麻烦你了!”



盖子发出沉重的声响,缓缓移开后,“咚”一声掉到地上。



里头──绽放灿烂的银光。



是白银箭矢。



在这一、两年来的冒险过程中,只看过寥寥数次的财宝的光辉,令女神官双眼圆瞠。



毕竟找到魔法武器──除了蜥蜴僧侣的装备──的机会,近乎于零。



尽管如此,她还是明白。这并非寻常之物。是神圣的武器──该由叙事诗歌颂的存在。



“有这支箭的话……!”



“说不定行得通!”



女神官重新握紧锡杖,轻轻将手伸向银箭。



指尖传来一丝温度。感受到的重量轻如羽毛。



“那么,呃,请收下。”



“咦?”



女神官恭敬地递出箭,白兔猎兵瞪大那双小眼。



“我吗?”



“我多少会用投石索(Sling),却从来没射过箭,所以……”



况且,这是令尊的箭。



女神官微笑着说,白兔猎兵咽下一口唾液,伸出毛茸茸的双手。



“好、好的,我收下了……”



“嗯,麻烦你啰!”



他握紧银箭,牢牢插进腰带。



接着惊慌地用被毛覆盖住的手,在身上乱拍。



“药、药、药……”



“别着急。弄掉就糟了。”



“这还用说!”



大功告成。之后只要回去会合即可。



两人看着彼此点头,沿原路奔回。



避开倒在各处的老鼠──那些僵硬、开始分泌黏液的乌黑尸体。



要是在这里失误跌倒,未免太难堪了。



战斗声逐渐接近。殴打声。少年少女的吆喝声。老鼠的惨叫声。



“似乎还撑得住……!”



“幸好赶上了!”



女神官看着白兔猎兵,眯起眼睛互相点头。



就快到了。她撩起衣服的下摆狂奔,雀跃地高呼:



“我们回来──……!”



就在这时。



一阵令背脊冻结的白色寒风吹过。



§



“咦──……?”



女神官不停眨眼,彷佛要弄掉睫毛上的霜。



身旁的白兔猎兵正在说话。远方传来新手战士与见习圣女的声音。



然而这一切全被类似尖锐耳鸣的风声盖过。



此刻,她置身于暴风雪的中心。



觉得冷而抱住肩膀,却传来柔软的触感。指尖碰触到裸露的肌肤。



“咦?啊……哇……!?”



──我没穿衣服……!?



她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羞得面红耳赤,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好冷,好难为情,脸好烫,身体却冰凉到寒意直透骨髓,颤抖不已。



连迎面而来的雪风都让人觉得疼痛,泪水不断自眼眶滑落。



后颈隐隐发麻。女神官摸索着寻找锡杖,抓住它,好不容易撑住身体。



正当她起身准备迈步而出,寒风瞬间袭向纤细的身躯,吹得她左右剧烈摇晃。



实在动不了。女神官不知该如何是好,再度啜泣起来。



“喂。”



精神混乱到了极点,紧接着便听见十分低沉冰冷的嗓音。



她眨了好几次眼,凝视模糊不清的白幕另一侧。



“啊……!”



女神官脸上绽出笑容,有如被阳光照到的花。



廉价的铁盔、肮脏的皮甲。手上绑着一面小圆盾。腰间挂着一把不长不短的剑。



不会有错──不会有错……!



“哥布林杀手先生……!”



女神官丝毫不顾颈部传来的刺痛感,起身飞奔而出。



风依然发出尖锐呼啸,听不见其他声音。



“嗯。没事吧。”



不可思议的是,那低沉的嗓音却传得进耳中。



他粗鲁地伸出手,粗糙的皮护手碰到她的肌肤。



头被摸了。女神官舒服得眯起眼。后颈的疼痛快被抛到脑后了。



“是、是的……不过,为什么……?”



女神官抬头望着他的铁盔,轻声询问。



还是一样,看不出他的表情。只不过铁盔面罩底下,能窥见一对散发锐利光芒、彷佛在燃烧的红眸。



她用手梳顺头发,碰触发麻的后颈。汗毛纷纷倒竖着。



女神官吸了下鼻子。有股从来没闻过的血腥味。



“那、那个,难道你受伤了……?”



“不。”他摇头。“但,之后能对我用个神迹就好。”



女神官吞了口口水。她拨开垂在后颈上的头发,握住锡杖。



“还有,哥布林呢……?”



“哥布林?”



他彷佛听见什么奇怪的辞汇而杵在原地,缓缓摇头:



“那不重要,我更担心你。”



平静地说完,他轻轻抚上女神官的后颈。



皮护手锐利得宛如刺骨的冰,她缩起身子。



“有个请求。把银箭给我。”



“啊,好的。呃,银箭对吧?”



我明白了。女神官点头。他也点了下头。动作看起来很高兴。



女神官笑了。她鼓起勇气,将空气吸满平坦的胸膛,接着说:



“‘慈悲为怀的地母神呀,请以您的御手抚平此人的伤痛’!”



§



消去暴风雪的,是像被烧烫的火钳按在身上的模糊惨叫。



“啊、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咦咦咦咦咦咦咦!?”



女神官突然醒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在洞窟内痛苦挣扎的冰之魔女,吐出一口气。



──幻觉,不对,魅惑之类的吗。



据说是吸血鬼拥有的特殊能力之一。



冰冷锐利的触感仍残留在后颈,女神官身子一抖。



倘若她就那样委身于敌人,会换来何种下场?真是可怕的想像。



要是她没有猛然想起怪物辞典(Monster Manual)的内容,后果难以预料。



也难怪──他会做出自己希望的行为。



担心她、称赞她、摸她的头。



──当然平常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表示关心,不过……



“不过,不是那样的。”



──毕竟,那个人真的让人拿他没辙。



珍惜地收藏在平坦胸中的想法,令女神官露出苦笑。



因此她怀着些微期待,祈求治愈的神迹。



万一真的是他,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没错,对于受到诅咒的不祈祷者、成为亡者之人来说,神的奇迹等同于猛毒。



──真是,久违的小愈(Heal)竟然是用在这种地方。



女神官有些不满,退到一旁空出射击轨道。



“冰之魔女!”



呐喊响彻洞窟,音量大到无法想像是出自那只小小的白兔之口。



女神官让出空间后,站在那里的是白兔猎兵。小小的手上拿着同样小把的石弓。



他拉紧弓弦,架在其上的是连在黑暗中都闪耀着光辉、布有水珠的白银箭矢。



冰之魔女认出湿润箭头上迸发的光,宛如要咒杀人般大骂:



“这该死的家伙──!”



“尝尝兔村的一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