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仔细想想,萝莉老太婆真是个了不起的词汇(佩服)(2 / 2)
「喂喂喂!等一下!」
看见常信著急地站起来,龙愉快地眯起眼睛。
「喔喔,真是一张适合低俗人类的难看嘴脸。很好,皇帝,对于你让我看见这种表情一事,我就称赞你一下吧。看来你值得一玩。」
「你想要我做什么……?」
「没什么,我觉得很无聊,你就让我打发一下时间吧。」
「……换句话说,你的意思是要我提供什么娱乐吗?」
「皇帝,你理解能力不错嘛。试著取悦我吧!那我就不去烧掉你的帝都。」
「陛下!不可以答应!」
碧雅托莉雀抓住常信的手臂,眼里难得带著害怕。宰相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眼神一直在常信和龙的脸之间来回游移。
「赤鳞大神龙是大陆最强的幻兽,它的力量──」
「精灵小姑娘给我闭嘴!」
龙的一声大喝让碧雅托莉雀无力招架,失去了意识。常信急忙接住倒下的她,轻轻让她躺在地板上。
「你这样太粗暴了吧?」
「哼,精灵跟人类也差不了多少,对我来说都是卑贱且毫无价值的废物。」
「这样啊……」
常信重新在椅子上坐好,深呼吸调整气息。
「陛下……?」
常信对一脸不安的宰相微微举起手,从正面看著龙。
「赤鳞大神龙,我们来打个赌吧。」
「哦?打什么赌?」
「当然是比力气──我们来赌我们帝国军和你,谁比较强。」
龙瞬间爆出大笑。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常信捂起耳朵,但这动作毫无意义。他直接承受了一记足以造成脑震荡的冲击。
他勉强保持清醒,看著收起笑声的龙。
对方以带著怜悯的眼神看向常信。
「你这提议实在太无趣,害我笑了出来。我跟你们比力气?你根本疯了吧?这真是个烂笑话。」
「我是认真的。要赌?不赌?」
常信把力气集中在丹田,凑出仅存的一点点勇气瞪著龙。
「喔喔……真是愚蠢至极。所谓傲慢会招致自身毁灭,你真是一分不差地阐释了这句话呢。你口吐狂言,将会毁了帝都。你就以稀世昏君之名遗臭万年吧。」
「赌注成立了。要是我们输了,就任你宰割。不只是帝都,你可以爱烧哪里就烧哪里。」
「皇帝,这可是你说的!我真的会动手喔。人类之流胆敢如此自以为是,我就让你体会这是种罪过!」
「反之,要是我们赢了──」
「你问这个一点意义也没有。即使是万分之一的机率,也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龙打断了常信的话。赤鳞大神龙丢下这句话,语气里带著残暴成性的笑意。
「要你们能成功在我身上划出一道擦伤,就算你们赢。到时候,我再听听你的说词,你能提出任何愿望。不过,当然是在真的发生那种事的前提下啦。」
「这样啊……那你就让我一手吧。我希望你能让我们先攻。」
「先攻?这点小事根本称不上让你一手。你们就尽情攻击吧!在这期间,我会乖乖地坐在地面上任你们攻击。就让我尽情欣赏你们无计可施,绝望至极的表情之后,再开始蹂躏你们。」
「就这么说定了喔。」
「就这么说定了。你再用这个玩具告知我时间地点吧。最好趁我还没改变心意的时候通知。」
哔一声之后,画面变成漆黑一片,应该是因为无人机被摧毁了。
「陛下……您们究竟谈了什么?莫非……」
问出这句话的姆齐欧脸色苍白,应该是从常信的发言中猜出了大半。常信对他露出无畏的笑容。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跟赤鳞大神龙稍微打一场了。」
秃头宰相吓得直接昏了过去。
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托魔剑锻造二人组之福,帝国获得了新技术后,火速开始推动魔法兵器开发,并进入了量产体制。
所以和赤鳞大神龙的赌注相当有胜算。实验也已经成功,士兵们的训练也赶上了。只不过,就算做好准备,实战中会发生什么事仍是未知数。常信在人前维持著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是他的胃每天都在痛。
为了不给周遭添麻烦,最耗工夫的就是寻找一个适合地点,把战车及自走多管火箭车从兽人自治区移动出来。在计算完移动时间,告知赤鳞大神龙决战的时间及地点后,对方以散步的悠闲态度前来。
然后,大陆最强种族幻兽沉没在无数的爆炸火焰之中。
「陛下!成功了!我成功了啊啊啊啊!」
吉尔贝特用格外响亮的声音大喊著。
连带地,周围的兵将们也跟著高呼胜利。
在陷入狂欢气氛的阵地中,只有常信还绷紧了神经。
「……烟雾让人看不太清楚。在确认对方的状况前,都不可轻忽大意。」
常信紧咬牙关,胃酸上涌的感觉害得他都快吐出来。
「求求你……一定要倒下啊……!」
炮击平息了下来,烟雾也缓缓随著风飘散而去。吉贝尔高声喊道:
「干掉它了吗?」
「别说这种话!」
常信反射性地怒吼。吉尔贝特应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遭到怒吼,抬头看向常信,用从未听过的细小声音道歉:「非常抱歉。」
烟雾完全散去,露出了大地的模样。
常信惊讶得双眼圆睁。
他左右张望著。
然而,到处都没见到赤鳞大神龙的身影。
「上面吗?」
他迅速抬头看,但只看见太阳正闪耀著灿烂的光辉。
「在哪里?它消失到哪里去了?」
对方是龙族,搞不好可能还会瞬间移动。常信拚命地思考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绝对不能大意。
「哈哈哈哈哈!陛下,请看!在我们的攻击下,那只龙已化为尘土,连形影都消失啦!简直是场漂亮的胜利!」
吉尔贝特高兴地说道。常信实在很想怒吼「别立这种旗!」,但是他转念一想,讲了他也听不懂就无视了。
「去确认一下尸体。就算只有身体的一部分也行,一定要找出来。」
常信下达命令,派遣了探索部队前往现场。保险起见,他也让人继续远距离遥控战车,以备在任何时候遭到攻击都能进行反击。
「擦伤……是说,应该对它造成不小的伤害才对……」
只要能造成一个小擦伤就算我方赢。这是原本的赌注内容,但对方是龙。它何时会毁约对我方发动攻击都是未知数。常信也曾听说过,负伤的野兽最可怕。他捂著自己的肚子。
实际上应该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吧。不过,对常信来说像过了一段跟永远差不多的时间,在他往返瞭望台上百次的时候,探索部队捎来了通讯。吉尔贝特听完报告后,一副纳闷的模样。
「怎么了?找到什么了吗?」
在常信忍不住开口询问后,帝国军将大将一脸诧异地抬头看向他。
「陛下!听说在被认为是赤鳞大神龙所在的地点,发现了一名幼女!」
「……啊?」
剎那间,常信突然弄不清幼女的意思。
在告知众人他要先前往现场后,他匆忙走下瞭望台。大家都以「太危险了」劝阻他,但是他无法忍受再等下去。
常信在被炮击轰得满是坑洞的荒野中前进,终于来到了现场。探索部队聚集在凹陷处的中心点。他一靠近,所有人让出一条路并跪了下来。正如报告所提,人墙前方有位幼女。
「……死了吗?」
常信看了一眼,忍不住这么问道。
部队发现的幼女趴倒在地,全身灰烬,一动也不动。不难想像她是被卷进了爆击之中。
「我不是下令,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半径五公里以内的范围吗?」
吉尔贝特追了过来,身上的盔甲铿锵作响。在常信的盘问下,他立刻跪了下来,大声回答:「我当然没有让任何人靠近!」
「可是这里却有个女孩子……!真可怜……」
常信轻轻为她拂去沾在头发上的灰烬。幼女的发色如血般鲜红。仔细一看,她身上到处都有烧焦的痕迹,身上那件破洞的衣服也是鲜红色的礼服。看那精致的裁缝工夫,应该是位贵族千金。
「为她举行隆重的悼念仪式吧。」
常信想抱起幼女的亡骸。
「喂~!」
剎那间,幼女猛地抬起头,对常信怒吼:
「你这蠢货是想杀了我吗!」
幼女泪眼汪汪地喊著。她抬起身子,粗鲁地拍去了灰烬。
「你、你还活著啊……!太好了!」
常信正要伸手抱住她,全身鲜红的幼女却用力打掉了他的手,狠狠地瞪向沉著一张脸的吉尔贝特喊道:「无礼之徒!」不像幼女该有的惊人气势,让帝国总大将「唔」了一声,退了开来。
「皇帝,你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啊。」
幼女以稚嫩却出奇有威严的声音对常信说道,一张脸因不愉快而扭曲。常信对幼女的发言思量了一会儿,难以置信地指著她。
「……你该不会是赤鳞大神龙吧?」
「不然还有谁!这个战场直到刚才还是地狱般的惨样,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倒在这种地方的正中央啊!」
幼女气愤地跺著脚。
「白痴吗?你们几个是白痴吗?居然对我发射那么大量的炮弹!我不是在中途就说『投降』了吗?我不是喊了『我听你说就是了,快住手』吗!然而,你们却气势猛烈,连绵不绝地对我发射炮弹,打不腻啊!你们没有良心吗?是坏蛋吗?你们怎么这么邪恶!」
她一边怒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来是经历了一场可怕的过程。
「对不起……爆炸声太吵了,我完全没听见……你直接对我的脑袋说话就好了……」
「攻击太猛烈了,我感知不到你啊!这点小事你给我注意到啊!就不能再手下留情一点吗!要不是我,早就死了上百次了。」
幼女再次怒吼,用力踏著地面。眼泪终于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让人不禁想摸摸她的头。
赤鳞大神龙啪一声拍开常信的手,用力擦掉眼泪,以幼女的姿态昂然说道:
「好、好啦,算了。这次就给你们及格吧,赌注是你赢了。」
「陛下!第三波攻击的准备已经完成!」
吉尔贝特敬了个礼。而赤鳞大神龙尖叫一声:「喂~!」
「邪恶之人!这个帝国的邪恶人们!我都认输了,你们这是什么举动~!你们这群家伙!像你们这种家伙,等我魔力一恢复,要打败你们简直轻而易举!只要一支手指头就能送你们上西天了~!」
「吉尔贝特……事情会越搞越复杂,你闭嘴……」
常信命令他退下,再次面向少女说:「那么……」
「赌注是我们赢了,可以请你听听我们的话吗?」
「随你便……皇帝,我早听过你的臭名声,你是个会羞辱抓来的女孩,因此感到欢喜,不知廉耻的邪恶皇帝!面对我这种幼女,你该不会也要做出那种行为……?」
「谁会这么做啊!话说,你应该不像外表一样,是个幼女吧?你是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太婆吧?」
「不准叫我萝莉老太婆!你这没礼貌的家伙!」
「该不会是公认的!」
总之,常信让赤鳞大神龙保证完全不会对帝国出手,再麻烦她安排能和玛莉安努谈话的场合。
「小磷?小磷~!」
玛莉安努一看到幼女模样的赤鳞大神龙,笑颜逐开地向她扑了过去,把她举起来抱紧。幼女的小脑袋被埋住了玛莉安努的爆乳中,几乎快看不见了。
「好痛苦……玛莉……放开我……!」
幼女手挥脚踢地挣扎著,而玛莉安努抱著她向常信行了一礼说:「欢迎你~」在她的邀请下,常信在精致的糖工艺椅上落座,桌子则是用巧克力块切削而成。所有物品都被魔力形成的薄膜包覆著,不会发生融化和变形的状况,强度也无可挑剔。
「虽然是我命人建造的,不过成果还真不错呢。」
「陛下,帝国的技术可是世界第一!」
吉尔贝特在他背后骄傲地笑了。
「真的~好厉害喔~♪皇帝,谢谢你盖了座这么棒的城~啊!是我擅自夺走了这座城对吧~?果然非得还给你不可吗~?」
玛莉安努噘起嘴,一脸渴望地望向常信。
「不,就当友好证明送给你吧。要是你觉得这个地点不方便,也可以把它移建到布里姆瑞克去。」
常信的话让「火姬」双眼闪闪发亮。
「哇~!好开心喔~♪啊,可是~……移建要花钱~照现在这样比较好啦~把这里当作我和小磷的别墅吧~」
她发出欢呼,将埋在她胸前的小磷身体转了一圈。「你给我适可而止!」龙族幼女从下方狠狠地往上揉搭档的爆乳。
「你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吗?皇帝在你面前耶!这时候只要你认真起来,就能轻易把区区皇帝干掉吧!」
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发言让常信有所防备。
然而,玛莉安努敲了一下小磷的头。
「小磷~不可以说这么狡猾的话~!小磷你瞒著我跟皇帝打赌,结果输了吧~?那你就给我乖一点~」
玛莉安努以和缓的语气叱责小磷后,看向常信。
「皇帝~然后呢,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喔,关于这部分……」
常信清了清喉咙,把罗莎琳德的事告诉她。从依格拉多尔国王的个性想来,释放罗莎琳德回国太危险了。他没有对罗莎琳德做出过分的行为,请她放心。在常信说完这两件事后,玛莉安娜将手抵著脸颊说:「原来是这样~」
「我也无意攻进布里姆瑞克,你可以退兵吗?德尔艾军那边,我会直接去找榭菈谈,至少能否请布里姆瑞克军先退兵。」
「好啊~」
「可能有点难……你说好吗?」
过于轻松的回答让常信很惊讶。玛莉安努再次抱著小磷说:
「原本应该是要靠我们五个人行动,结果她们说要出兵什么的,我也很困扰~我喜欢跟小磷一起在空中飞翔~可是很不擅长领军~」
「只要有我们俩在,不需要其他龙骑士。」
小磷目中无人地说。玛莉安努摸了摸她的头说:「对啊~」
「那么,我想麻烦你帮我跟榭菈牵个线!我也想解开她的误会!」
趁这好机会,常信试著开口拜托她。玛莉安努又乾脆地答应说:「可以啊~」
「可是~我觉得榭菈不好应付喔~因为那孩子非常那个~就算是皇帝你应该也赢不了吧~」
「那个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那个就是那个啊~」
她以神秘的微笑闪避回答。
「总之,如果可以跟榭菈谈谈,我觉得她也能理解才对。你只要帮忙居中牵线就行了,感谢你。」
看著低头请托的常信,玛莉安努露出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
「皇帝,你跟我上次见到你时的印象不同呢~♪」
「是、是吗……」
常信的视线游移。玛莉安努泽毫不在意地说:「是啊~」
「你之前明明一脸除了帕欧菈以外,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的样子~」
「除了帕欧菈以外,所有人都是敌人……」
他不禁低喃。他快陷入沉思时,急忙换了个话题。
「话又说回来,原来你的搭档也可以化为人型啊?」
「对啊~可是她都不肯变成这个模样,害我觉得好寂寞喔~好久没看到她这个样子了,我现在心情非常好~♪」
玛莉安努磨蹭著小磷的脸颊。在放任玛莉安努为所欲为时,小磷发了几句牢骚。
「这模样太拘束了,我不喜欢。等魔力一恢复,我会马上变回原本的样子。」
「咦咦~?你就一直这样就好啦~然后~我们一起洗澡,盖同一件被子睡觉嘛~♪」
「恕我严加拒绝!」
她们感情相当和睦这件事,让常信露出微笑。
「对了~……」
玛莉安努一边亲著小磷的脖子一边说道:
「玛莱佳和娜塔莉雅那边你有什么打算?先不管榭菈~那两个孩子可不是肯听别人说话的个性喔~」
「嗯嗯,关于那边,我也已经拟定对策了。」
常信勾起唇角一笑。
「我要让她们两位领教一下大国认真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