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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跨越空间的魔弹(1 / 2)



1



“由梨不见了!?什么情况!?”



听到时山由梨失踪了的消息,我两手握着话筒,大声叫道。



“刚才我们去了时山小姐的病房,发现她不在里面。”



“你们仔细找过了吗?”



“找了,卫生间和病床下面都没有。”



“怎么会……房间门口不是有警卫……”



“听警卫说,他在二三十分钟前离开门口,去了趟厕所。可能是趁那个时候溜出去的。”



我不由得咋舌。不是说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护卫吗。



“那个,我们要怎么办?”话筒另一端,护士小心翼翼地问。



“请安排有空的护士和警卫在医院内搜索。”



说完,我立刻挂上了电话。



“时山由梨失踪了吗?”



听到我和护士的对话,鹰央问道。



“是的,说是趁警卫上厕所的当儿溜出去了。不是说要一直不停地护卫吗。”



“不要太苛责了。警卫本来不应该只守卫单独一名患者的,是我硬去求了他们。”



“这我知道,可……”



道理我都懂,可就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时山由梨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听护士说,大概是在二三十分钟前。我们要怎么办?她说不定是被杀害了惠子女士和文太先生的凶手拐走……”



“冷静!”



鹰央锐喝一声,我不由得挺直了后背。



“这儿是医院,如果有什么大动静,很快就会有工作人员赶过去的。而且,警卫去上厕所的时间最多只有两三分钟,想趁这个时候把一名十七岁的高中女生从医院拐走还不让别人注意,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是诱拐的话,由梨是怎么从病房消失的呢?”



“恐怕是趁着警卫的疏忽,凭借自己的意志溜出去了吧。”



“凭自己的意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医院外面有多危险,她应该很清楚才对。



“我也不知道。现在先不要去想理由,抓紧时间找到她保护起来最要紧。”



“找到她……要怎么找?”



“想想时山由梨为什么离开了病房,她可能去了哪儿。”



鹰央抱起双臂,表情严峻。真的有什么地方,会让少女不惜离开安全的病房也要前往吗。



“时钟山医院……”



这时,鹰央松开抱着的双臂,轻声嘟囔。“咦?”我没有听清,问向她。



“是时钟山医院!由梨最有可能去了时钟山医院。三十分钟前失踪,她如果打个车,现在应该已经到那儿了。小鸟,动作快点!”



鹰央快步跑向门口。



“您等一下,由梨为什么要去时钟山医院?”



“上了车再跟你解释,现在要抓紧一切时间赶到时钟山医院才行。”



我跟在她后面,两人一同横穿楼顶,从阶梯下到十楼。心急火燎地等着电梯时,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跑了过来。是一志聘请的律师沼本。



“小鸟游大夫,这是怎么回事!?我刚过来,就听说由梨小姐不见了!”



“对不起,现在情况紧急,没时间详细解释。”



“她出了什么事吗?”



“我回头再跟您解释。非常抱歉。”



电梯总算来了。我闪身钻进厢内,语速飞快地回答,同时不断按下“关门”键。沼本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徐徐关闭的电梯门隔断了他和我们。



我和鹰央降到一楼,赶到位于楼后的停车场,钻进了AQUA。按下点火键,一阵比起RX-8要徐缓得多的轻柔震动从座椅下方传来。



“快点!抓紧时间!”



在鹰央的叫嚷声中,我启动了车子。离开停车场,驶入宽敞的道路,我立刻踩下油门。开RX-8的时候,加速时明显会感到座椅后背的推力,然而这辆家庭用的小型车却丝毫没有那种感觉,加速无比平滑。



哎,这种时候,如果我的搭档还在的话该多好。回忆着不久前RX-8被烧得焦黑的惨痛光景,我开着AQUA,向时钟山医院疾驰。



2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周围的救护车和巡逻车刺眼的红色警灯闪烁中,看着无力瘫倒在眼前草坪上的由梨,我喃喃道。十余分钟前,我和鹰央抵达时钟山医院,目击到由梨从钟楼顶端坠落。在坠落的前一瞬,她捂着胸口,身体明显后仰,继而无力地落下,和前几天的时山文太如出一辙。



毫无疑问,由梨是被“魔弹”击中的,而且惠子和文太的死并非自杀,而是被“魔弹的射手”杀害所致。然而,我们仍然不知道那个“魔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又多了一名遇害者啊。这下就有二十人坠落身亡了。”



成濑来到身边,叹了口气说道。



“那,还要进行抢救吗?”



“……抢救了又能怎样。”



鹰央挠着头回答。她说的没错,现在抢救已经没有用了。就算进行心肺复苏,也只会进一步加重由梨的伤势。



“马上就带你回医院,你放心休息吧。”



我在草坪上奄奄一息的由梨身边蹲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手掌很快沾满了鲜红的血液,温暖而粘稠。



如果我当初多留个心眼……迟来的后悔紧紧攥住心脏。



“那,这次的事件也不是自杀对吧。”



“嗯,没错。这次也是‘魔弹的射手’犯下的杀人案件。时山由梨是被‘魔弹’射中,从那个钟楼上面摔下来的。”



“那个‘魔弹’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弄清楚了吗?”



“当然了。”鹰央沉重地点头。



“鹰央老师,先把由梨搬上救护车吧。然后再带到医院,把她的身体擦干净。”



“嗯,就这么办吧。”



鹰央也凑到跟前,跪在由梨身旁,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



“多亏了你,我全都弄清楚了。这个仇,一定会帮你报的。”



嘈杂中,我仿佛听到了由梨微弱地回答了一声“好的”。



3



由梨从钟楼坠落后的第三天傍晚,我、鹰央和成濑来到了会议室。这儿不是平时用于向患者及家属说明病情的谈话室,而是位于医局工作区内部的宽阔会议室,足以容纳二十余人,常有各医局的医生们使用。会议室里面摆着一排长桌,两侧分散着座椅。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寂静。我回答“请进”后,门被推开,露出了鸿之池的面孔。



“我把他带来了。”



一名男子紧跟着鸿之池进入会议室。



“今天非常感谢您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



我低头致谢。“哪里,您言重了。”男子急忙在胸前摆手。



“您请坐。”



在鸿之池示意下,男子隔着长桌,坐到了我们对面。鸿之池来到我们这一侧,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下。



好了,这下一切准备就绪了。我按着胸口,试图平复自己的内心。



“这儿挺宽敞的啊。”



男子回望会议室,显得有些不自在。“是的。”我略收起下颚。“正巧这件会议室空着,就想着地方宽敞一点更好。”



“那个,请问这位是……?”



他看向坐在鹰央旁边的成濑,目光中露出警惕。



“敝姓成濑,是田无派出所的刑警。今天来是为了详述关于由梨小姐的事件详情。”



成濑客气地回答。“哦……是吗。”男子有些暧昧地点了点头,然后长叹一口气。



“不过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竟然连她也从钟楼摔下来了。我还以为她住进这家医院里就安全了呢。”



“在这个问题上,我院负全部责任。是我们疏忽了,非常抱歉。”



我深深低下头。



“不,您不必道歉,这毕竟是那个孩子自己选择的后果。恐怕是到底没能接受一直相依为命的母亲离世的事实吧,所以才跟随母亲的脚步,在同一个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真是太悲惨了。”



男子无力地摇了摇头。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鹰央开了口。



“她不是自杀。”



“……嗯?您这是什么意思?”



见男子惊讶,鹰央坦然地张开双臂。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时山由梨不是自杀的。而且不光是她,时山惠子和时山文太也都不是自杀的。”



“不是自杀?那他们三个人为什么要跑到钟楼上?”



“是被人叫上去的。”



鹰央扬起嘴角。



“时山惠子和时山文太恐怕是听到‘时钟山医院的藏宝’才上了钩的。有传言说,时山家的祖先为了避免家产在战后被没收,提前置换成宝石等贵重品,藏在了某个地方。那两个人是听到了消息说,‘我知道藏宝埋在哪儿了,是钟楼里面,你去找一找’。”



男子紧抿着嘴,一言不发。鹰央丝毫没有在意,继续说道。



“时山惠子想在自己生命终结之前,为仅有的女儿留下足够她独自生活下去的财产。时山文太则是开业失利,欠了一屁股债。在这种状态下,听到藏宝被发现了的消息,肯定会忍不住确认的。”



“……那,由梨呢?您是说她也是为了得到藏宝而爬上了钟楼吗?她的母亲和叔叔已经坠落身亡了,她如果再听信就不太正常了吧。”



男子紧紧逼问。鹰央摇了摇头。



“不,她不是。时山由梨听到的消息是,‘你的母亲自杀前,把给你的信留在钟楼里了’。痛失生母的由梨,想必是非常渴望得到来自母亲的消息的。”



“……如果真的如您所说,那么三个人就不是自杀坠落身亡的,而是意外吗?他们想打开钟楼顶部的门进入里面,但脚下的地方太窄,不小心踩空掉下去了。”



“嗬,要进入钟楼里面,就必须从地方最窄的那一边走下去啊。你知道的很清楚嘛。”



鹰央的语气充满了讽刺。只见男子的脸色出现动摇。



“这、这个么,我毕竟也是去过好几次……”



“就先当作是这么回事吧。不过,他们也不是意外身亡的。五十厘米听上去挺窄,不过也足够一个人站稳了,除非太粗心大意,不然也不会摔下去的。”



“……不是自杀,也不是意外的话?”



男子压低声音问道。鹰央挺起草绿色手术服下的扁平胸膛。



“没错,那是人为的犯案,连续杀人事件。”



沉默笼罩了会议室。墙上挂钟的秒针规律地喀嚓作响,听起来格外刺耳。



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是对面的男子。



“您是说,他们三个是被人叫到钟楼上,然后被推下去的吗?难道说凶手一直藏在钟楼里面,等他们准备进来的时候,再从楼顶推下去的吗?”



“不不,不是那么回事儿。三人遇害的时候,凑巧有一台摄像机拍到了钟楼。”



“凑巧?”男子皱起眉头。



“没错,凑巧。不过这和案件没有本质上的关联,现在不提也罢。重点是,当三人坠落的时候,钟楼上再没有他们以外的人。”



“那,到头来不还是自杀或者意外死亡吗。凶手没在钟楼的话,是怎么让那三个人摔下去的?”



见男子反问,鹰央露出得意的笑容,啪地竖起了左手的食指。



“很简单,三个人被狙击了。”



“狙击!?”



“没错。他们站在钟楼顶部边缘,准备进入钟楼里面的时候,遭到了来自远处的狙击,结果失去平衡摔了下去。”



“您等一下!”男子伸出一只手掌,止住鹰央的话。“被狙击了的话,三个人的体内留下了子弹之类的证据吗?”



“不。我们对时山惠子和时山文太的遗体进行了解剖,仔细调查后,并没有发现子弹,连枪击的伤痕都没有发现。”



“那怎么可能是被狙击了……”



男子面露困惑。然而在我看来,他的表情很有几分逢场作戏的样子。



“不,他们三个人毫无疑问是被狙击了。击中他们的,是完全不会在身体上留下伤痕、却能近乎百发百中地夺去他们的行动力,而且还能从极远处发射的子弹,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魔弹’。”



“魔弹……”男子愣愣地重复这个词。



“凶手以藏宝和母亲留下的信诱引三人前往钟楼内部,然后瞅准了他们站在狭窄的楼顶边缘准备进去的时候,射出了‘魔弹’。”



说着,鹰央用左手摆出扣动扳机的姿势。



“被‘魔弹’击中后,被害者因全身的肌肉立刻松弛而倒下,从楼顶摔了下去。警方事后无论怎样调查,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都只能认为是自杀或者意外身亡。这样一来,完美的犯罪就大功告成了。”



说到这儿,鹰央顿了一顿,露出狡黠的笑容。



“不过,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真是不走运啊,碰上的对手不只是脑残的警察,还有我这个天才。”



被说成脑残的成濑很是不满地皱起眉头。这时,男子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身来大喊。



“您到底在说什么!?我不知道那个‘魔弹’是个什么东西,可您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你就是‘魔弹的射手’——狙击了那三个人的凶手啊。”



鹰央略收起下颚,扬起目光,冷冷地盯着激动的男子。



“对吧,时山一志。”



听到这句话,男子——由梨的叔叔时山一志的身子猛地一颤。



4



“我看看,先从哪儿开始说明呢。嗯,就从动机开始吧。”



看着僵住的时山一志,鹰央快活地说道。



“那个,鹰央老师,在那之前……”



鸿之池小心翼翼地插话进来。“哦对,差点忘了。”鹰央双手合十,冲会议室的门口大声说:“可以进来了。”门依言被推开,进来一男一女两人。



“他们是……”



一志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时山文太地前妻田边真知子,和时山由梨的亲生父亲甲斐原胜。他们都在这次事件中失去了珍重的人,有权利听我接下来的说明,我就把他们叫来了。”



真知子和甲斐原站在门口,无言地看着一志,表情险峻。一志面露惧色,低下头去。



“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动机对吧。说白了,就是钱,卑鄙无耻又无聊的理由。”



“可一志先生不是在一流企业工作吗?为什么还需要钱呢?”



鸿之池问道。



“这两天,我拼命托熟人的关系,一直在调查这方面的情况。找了在新加坡的一个朋友,又找了朋友的朋友,一路打听,总算找到了一个对你的情况比较了解的人。据说认识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最多只需要通过六个朋友介绍,看来也没那么不靠谱。”



(莲子:此处指六度空间理论,又称六度分隔理论或小世界理论,认为世界上任两人之间建立联系,最多需要不超过六个人中继。由哈佛大学心理学家斯坦利·米尔格拉姆(Stanley Milgram)于1967年通过一项邮寄包裹实验提出)



鹰央回答,显得有些开心。虽然过着家里蹲的生活,不擅长和他人打交道,但在网络世界里的交流能力依旧是不容小窥。



“那个人给我讲了不少事情,包括数个月前股市崩盘的时候,你的个人投资受到重创,为了弥补损失,你可能不惜挪用了公款,而且公司已经注意到问题,准备正式进行调查。哎呀,你的同事里有健谈的人,真是可喜可贺啊。”



一志的表情逐渐扭曲,看来鹰央所言不假。



“可是……”我插嘴问道。“他需要钱,和这次事件的动机有什么关系吗?”



直到现在,鹰央也没有对我们说过事件的真相,大概是懒得反复解释,想等到相关人员都到齐后一次性地说明了事。



“为了钱不惜杀死家人,肯定要么是为了保险,要么是为了遗产。这次,他不是被害人生命保险的获益人,那么剩下的就是遗产了。”



“不过,惠子女士和文太先生都过得很拮据,哪里会有什么遗产……”



“不,你想得太片面了。时钟山医院所在的土地,归一志、文太和惠子三人共同所有。如果文太和惠子死亡,土地的所有权就都归一志一个人了。”



“可文太先生不是说,那块地值不了几个钱……我记得他说,建筑拆迁的费用比地皮的价格还要高啊。”



“之前的确是这样,不过现在情况大不相同了。对吧?”



鹰央转向一志。后者保持着沉默,只是紧咬着不见血色的嘴唇。



“小鸟,你上次也看见了吧。时钟山医院所在山丘的底部正在施工。我打听了一下,据说那块地方会在接下来的数年里改建为卫星城(new town),要盖好多高楼大厦,还有商业设施。这个计划中的一个重要环节,就是在医院所在的地方盖一座大型购物商场,周边修好了路,就能吸引各地的顾客了。”



“那样一来……”



“没错,地皮的价格会飞速上涨。计划的负责人首先联系了同样就职于房地产行业的一志,估计整块地皮的价格足以填补挪用公款的漏洞。问题是,他手里的地皮只有三分之一,距离补漏还差一截。”



“所以就把自己的弟弟妹妹杀死了吗?”



鸿之池愤怒地质问。



“不那样做,自己挪用公款的事情就会败露,不仅会被公司开除,还要承担法律责任。这个男的为了保全自己,连亲人的命都不放在眼里,真是卑鄙无耻,残忍至极。”



面对鹰央充满轻蔑的视线,一志忍无可忍一般猛地起身,椅子被碰倒,发出响亮的撞击音。



“你少胡说八道!”他涨红了脸大叫。“我杀了人?杀了三个人?这根本不可能!”



“凭什么说不可能?”鹰央挑衅似地扬起了嘴角。



“当然不可能,他们三个从钟楼摔下来的时候,我可是在新加坡啊,距离钟楼有好几千公里呢!”



“你是想说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没错!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我的护照。而且,文太掉下来之后,你们马上就给我打了电话对吧。那个号码可是新加坡的号码,这不就是我人在新加坡的证据吗!”



他说的不错。文太坠落约三个小时后,我们便联络了一志,确认了他身处异国。



“怎么,你们还想说我有共犯吗?说我雇了杀手?嗯?你说说看啊?”



一志一气说完,肩膀因激动上下起伏。



“不,你应该没有共犯,当然也没有雇佣杀手。而且,案发当时,你的确就在新加坡。”



“那……”



一志的表情中闪过一丝光亮。然而,鹰央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不过,那些都统统没关系。你在新加坡也好,在南极也好,哪怕是在太空,你的不在场证明都不成立。因为击中了被害者的‘魔弹’,是可以通过某种机器,跨域空间上的距离。”



鹰央说道。一旁的真知子插了进来。



“从好几千公里之外狙击目标?那种机器真的存在吗!?”



“不光是存在,还很普遍。比如,在这间屋子里就有不少。”



听到鹰央的回答,真知子和甲斐原不停在室内回望。



“不用找了,估计你们自己身上就带着呢。”



“我们!?”



真知子惊讶地叫道。鹰央抬头看向她,同时从自己的白大褂的口袋中掏出了“那个机器”。



“这就是发射了‘魔弹’的‘枪’。”



她高高举起了手里的移动电话(smartphone)。



5



“手机?”



真知子瞪圆了眼睛。



“没错,这个如今国民几乎人人都有的机器,正是发射了跨域空间的‘魔弹’的凶器。从这个发射向远方的‘魔弹’击中了被害人,让他们从钟楼上掉了下去。”



鹰央的目光从真知子移向一志,后者方才泛红的脸庞已变得苍白。



“他在时山文太坠落后立刻打电话报警说‘弟弟给我打来奇怪的电话’,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凶器就是手机。坠落之前,时山文太发现了我们来到医院附近,你恐怕也在电话里听到了弟弟‘有人来了’的通知。如果直接射出‘魔弹’而让文太跌落的话,有可能会让人发现‘魔弹’和电话之间的联系,最坏的情况下,警方可能查到文太在死前通过话的自己头上,所以才编造说弟弟坠落前给你打了奇怪的电话,想借此让警方的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



我回忆起那天的一幕。时山文太坠落前,我看到他的手靠近头侧。我本以为他是要按住假发不被风吹跑,现在想来,他实际上是在举着手机靠近耳朵。



“等一下,我一点都没明白。真的能用电话杀死通话的对方吗?”



真知子不停眨着双眼,显得很是惊讶。



“说‘杀死’并不准确。‘魔弹’的真正作用是夺去对方的气力。只不过,当对方站在屋顶边缘时,如果被‘魔弹’击中而没了力气,就会从屋顶坠落,最终导致死亡。”



“可,只用手机的话,是怎么……”



在一旁听着的甲斐原揉着太阳穴嘟囔。



“实际上,在时山惠子和时山文太坠落的时候,楼顶的情况被某个人偷偷设置的监控摄像头拍下来了。”



鹰央说道。甲斐原立刻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