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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3 去问人头吧(2 / 2)


“不可能的。人直接发出的声音与电视的声音,听上去全不一样的吧?怎么可能听错呢。而且如果是电视的话,怎叫声过后就没有动静了,应该后面还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或者



乐的出现吧。但是我贴着墙壁仔细听了,在叫声之后,确实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但是,九点十五分的声音一定是多贺谷先生本人的声音,这一点是没有确凿证据的吧?”



“确凿证据?等等,这个说法是什么意思啊,好像我有什么错一样。”岩户皱起眉毛瞪向了头狂人。



头狂人扯起一张笑脸,心里骂着蠢货,去死吧。最后,头狂人在脑海中完成了一个推理。



三月十日



“都到齐了啊。好,有谁想出答案了吗?”残君话音刚落——



“我知道。”



“我。”



“吾辈。”



三人相继抢答了。



“我是最快的。”头狂人坚持。



“我也举了手了。”aXe寸步不让。



“一决胜负吧。”



<伴道全教授>将手伸到窗口中央紧握成拳。头狂人和aXe也各自将手仲到了镜头前。



“承让,吾辈就先各位一步了。不过很抱歉,各位应该不会再有出场的机会了,因为吾辈接下来说的就是正确答案。”



赢了猜拳的是伴道全教授,在自信的开场白之后开始了自己的推理。



“凶手是从什么地方,又是如何将无头的尸体偷偷运出去的呢?其实根本就没有这种必要,他光明正大地从公寓的正面走出去,穿过小巷、再横穿了施工现场,最后把尸体带进了公园里。至于搬运方法,凶手将尸体放进箱子之后,要么是扛着带出来,要么就是放在推车上推出来。但是,为什么在巷子出口的施工人员却异口同声地声称,没有看到过有人随身携带着那么大的箱子,难道是因为晚上的施工现场昏暗不清,所以才没能察觉到吗?不,并非如此。施工人员的确看到过一个带着大箱子的男人,然而他们却并不认为那是个行迹可疑的人。这个诡计就是典型的‘看不见的人’。”



伴道全教授像是想要卖个关子,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直到吊足了大家胃口之后才接着开口道:



“如果是快递的配送员抱着纸箱出现,有谁会觉得那是个杀人狂,他的纸箱里一定有一具尸体呢?”



那个配送员就是在多贺谷诚不在家的时候,将快递暂存在他邻居家的那个吗?就是凶手,或者说就是本大爷吗?残虐君问道。



“不,不是那个。如果那个配送员就是凶手的话,那没理把多贺谷诚的快递暂存在他邻居家里了。而是会在发现多贺不在家之后,自己先暂存起来,直到一段时间后多贺谷回家再去拜访。可以在走到门口之后叫一声‘您的快递到了’,然后在门被打开之后迅速袭击他,这才是正常的走向吧。毕竞把快递暂存到邻居那里的话,除被害人之外,还会有其他人看到自己,这不是节外生枝吗?”



“也就是说那个晚上,有两个配送员先后去了弥生庄,对吗?配送员A是真的配送员,将多贺谷的东西暂存在了邻居那里后离开。然后配送员B上门拜访以后,将多贺谷杀死在房间里并分尸,最后将尸体伪装成快递运了出去。那个配送员B就是本大爷,是吗?”



“没错。快递公司的制服制帽只是cosplay用品,只是一个伪装的配送员罢了。”



“这是教授的结论吗?”



“是的。”



“最终答案?”



“最终答案。”



过了几秒,残虐君喊道:



“真是遗憾!”



“错了?”伴道全教授惊讶地上半身前倾,用指尖扶了扶漩涡状眼镜的镜框。



“错了。那么下一个回答者……”



“等等,不是快递员,是外卖员?寿司屋之类的?”



“不是。”



“荞麦面屋?”



“不是。”



披萨?



“不是。”



“原来如此!是施工的工人啊!只需要穿着作业员的衣服、戴上头盔,就可以若无其事地横穿整个施工现场了嘛。尸体是用施工用的罩布之类的裹起来的,对吧?”



“都说了不是!而且‘看不见的人’这个思路本身就没对。”



“错了吗?”伴道全教授呆呆地问道,身体更朝前倾了。



“运送的可是成年男性的尸体,不管是塞进箱子还是裹在罩布里,都是很大的体积吧。更何况,重量也不是说着玩玩的。如果有人在晚上费劲地带着这种东西出现在马路上,即便是打扮成工人或者配送员,只要看见了就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吧。”



“也许会有,也许也不会有。到底留没留心,都是因人而异。也就是说,你不能完全否定没有人注意到你的这种可能性。这样一来,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看不见的人’这一思路都可以被认作是正确答案吧。在警方的搜查中不会允许除了真相以外其他可能性的存在,但这是一个推理游戏。以前我们不是也讨论过这种事情吗?对吧?”



伴道全教授向044APD寻求认同,但是<044APD>的窗口中那个模糊的人影却轻轻摇了摇头。



“教授看漏了一个致命的地方,现在还没有发现吗?”



说话的不是044APD,而是aXe。



“你说什么?”



“有一个连‘看不见的人’也解释不通的地方。”头狂人说道。



“愿闻其详。”伴道全教授慌忙地催促道。



“教授认为,凶手是在什么时候将多贺谷诚的尸体从公寓中运出去的?”aXe问道。



“二月二十四日晚上九点十五分以后。”



“那个时候邻居听到了被害人的惨叫声,觉得发生什么事了便出门查看,但是却因房间上了锁而没能进去。那么也就可以推断出,凶手在那个时间段还在四号室里。即凶手将尸体运出的时间在九点十五分以后。”



“没错,把割头的时问算进去,也就是说在九点二十分以后吧。尸身在公园中被人发现的时间是翠日的二十五日下午一点过后,那么也就是说最晚也要在下午一点之前到公园。但是在那个时间段内,小巷的出口一直有施工人员在作业。那么也就是说除了看不见的人’之外,再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那么你说,杀了多贺谷诚的人是谁?”



“谁?当然是坐在这里的残虐君先生了。”伴道全教授用手指了指屏幕。



“二月二十四日的晚上,这位乌龟酱在做什么呢?



“做什么?所以说,杀掉了多贺谷诚啊。割下了他的脑袋。把尸体运送到了公园里。”



“二十四日的晚上,教授在做什么?”



“吾辈?吾辈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里。”



“坐在了电脑前对吧,像今天这样。”



“嗯?”



“还在和我们视频聊天对吧,像今天这样。”



“二十四日……”



“就是教授出题的那天,那道无聊的不在场证明破解题。”



残虐君说道。



“啊、那一天。”



“在本大爷的印象中,当时本大爷好像也在场吧。”



“啊,在场。”



“虽然迟到了一个小时呢。”aXe讽刺道。然后残虐君回敬了一句啰嗦”。



“残虐君在九点的时候加入了聊天,弥生庄三号室响起惨叫是在九点十五分。那么这样一来,残虐君不是杀不了多贺谷了吗?”



听到头狂人的解释之后,伴道全教授的嘴型在“喔”地一声后定格了。



“你们总算明白了啊。这次的问题是凶手打破密室的方法,同时也是不在场证明的破解哦。本大爷拥有牢不可破的不在场证明。多贺谷诚被杀掉的时间是九点十五分吗?真是不巧啊,本大爷在那个时候正好在和你们这群人玩游戏呢。也没有办法变成‘看不见的人’把尸体运出去哦。”残虐君怡然自得地说道。



“等等,等…”伴道全教授像是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一样用力挠起了黄色的爆炸头。



“请个代理人让他帮你去杀人吗?那次聊天结束是在几点?十一点?十二点?你在结束之后再去现场,伪装成‘看不见的人’后把尸体运出去吗?”



“喂喂,怎么可能请人来代替,况且有谁会愿意替我去杀人啊?比起密室和不在场证明,这个更令人费解吧。”



“那……原来如此!有人代替了你来聊天,残虐君先生自己再去杀人。是二人一役的诡计吧。”



“这也不可能吧。虽然没有露脸,但谁的说话语气会跟我一模一样?”



“兄弟?”



“是吗?这么说的话,那个家伙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坐在我的旁边,看着我跟你们玩推理游戏了吧。比如教授非常在意时间,拿着斧头的家伙非常烦人,维德勋爵会用吸管喝酒,可伦坡酱冷淡不爱搭理人,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呢,真是我的好兄弟啊。只可惜,我从来都没有过那样的兄弟呢。况且,兄弟一说只不过是你的想象,根本不算推理。不然的话,就拿出本大爷用了替身的证据啊。不过本大爷的搭档一直都只有这个家伙呢。”



<残虐君>的窗口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过去摸了摸鳄龟的龟壳。



“你也拿不出来没有使用二人一役的证据吧。”



“也就是说让我把二人一役之说也认定为正确答案吗?不,绝对不行。至于为什么,因为这是一道谜题。只要有一块碎片不完整,谜题的拼图都不能算是完成了,对吗?”



“碎片?”



“警方的搜查不是解谜。也就是说,在杀人事件发生之后,即便凶手留下了一百条线索,警方也没有必要将它们一一查明。说句极端点的话,即便警方只找到了一条线索,只要能够证明凶手的犯罪事实就足够了。至于剩下那九十九条线索,根本无所谓。但是,我们可不是在做什么犯罪搜查,而是推理解谜游戏。拼图的碎片即便是缺失了一块,也不能算作完成,不是吗?就像这样,出题者必须要求玩家将设置好的线索全部回收,不留缝隙地将碎片拼回底板上,才能完成一幅完整的拼图。用推理的用语来说,就是各位必须把我设置好的伏线,全部给我回收回来。但是教授的答案不但没有完成一幅拼图,还有很多碎片根本没有找出来。比如……”



“…….在……里……布。”



音响里传来了一阵蚊子嗡嗡一样大小的声音。



“听不见。”



“抱歉……”



“没必要道歉,你的声音大一点不就好了,怎么比以前的更小了?”



044APD这次不再开口回答。



<抱歉,感冒。>



一行文字发送了过来。



“别忘了打飞机之后,要先穿上裤子才能睡哦。说吧,你想说什么?”



<缺失的碎片其一:铺在房间里的塑料布>



“哇,不愧是可伦坡酱。”



<缺失的碎片其二:玩偶乌龟>



“嗯嗯。”



<缺失的碎片其三:花瓶>



“喂、好了。那么教授,刚刚列举出来的碎片,能够放入‘看不见的人’之说,或者‘二人一役’之说里去吗?”



伴道全教授哼了哼,没有答话。



“那么,真是丧失了做教授的资格啊。接下来还有谁想回答吗?”



头狂人与aXe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猜拳。



“可恶。”aXe出了石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



头狂人摆了摆张开的手,开始了推理。



“因为想要把尸体运出去,这才产生了许多疑点。其实,凶手根本没有把尸体从公寓运去公园,而是从公园带回了公寓。”



头狂人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核心。



“可恶,被抢先了。”aXe双手抱住了头。



“从公园?带了回去?”看到伴道全教授歪着头,头狂人点了点头道:



“多贺谷不是在自已家中被杀的,而是在公园中被杀的,准确来说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公园?就是在他去便利店买了东西之后吗?”



“没错,在刚过八点的时候。也许是被强行拉进了公园,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去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喝酒,凶手在那里袭击了他。在把多贺谷杀掉之后,凶手将他的头割了下来。拜练习所赐,五分钟就结束了吧。接着凶手脱掉了死者的衣服,将死者的尸体塞进了预先准备好的储物箱中。这个也同样,只要练习过仅仅需要五分钟吧。然后凶手就把死者的头带进了公寓里。因为头部的大小与尸身的大小根本没有可比性,这么小的体积只需要放进普通的背包就可以运出来了,根本不会有人怀疑。”



“原来如此。不不,等等。多贺谷在自家公寓的附近被人看到了哦。明明在公园里被杀掉了,为什么……啊明白了,那是凶手的变装吧。穿上从尸体身上脱下来的上衣与裤子,提着便利店的袋子,装出一副喝烧酒喝得烂醉如泥的样子,成功变成了那位多贺谷先生。”伴道全教授在大脑一片混乱之中仍拼命思考着。



“没错,那位就是变装过后的凶手。补充一下、去看看多贺谷房间的照片吧,在门钩上还挂着一顶棒球帽。多贺谷是戴着这个去工厂的,那么理所当然在被杀掉的时候也还戴着它。而凶手也拜其所赐,只要将帽檐压低,便可以遮住大半张脸了。然后在棒球帽的旁边还有一只背包对吧,多贺谷一定也是背着它去上班的。这样一来不是又便宜了凶手,正好用它来搬运人头了吗?还是说将人头放进手中的便利店袋子里,像提着一只西瓜一样,将人头带回了房间里呢?”



多贺谷在上班的时候会戴着帽子背上背包,这一点头狂人经与便利店的店员确认过了。



“到了公寓之后,三号室的岩户就上门拜访,把寄存在他那里的快递送了过来。但那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多贺谷,已经是凶手假扮的了。因为知道多贺谷和邻居之间的交情淡薄,所以只需要把帽子戴得低一点就可以了。”



“调查之后,我发现寄快递的那个人叫做‘沿海美食运送’。”aXe插话道。



“但是这也太像伪造的名字了吧。寄出的地址明明在中央区银座,在那个片区却并不存在这样的企业。恐怕,这份快递就是现在坐在镜头前的那位白称残虐君的凶手亲自寄出去的吧。为了什么?当然是伪造案发时间。只要伪装成多贺谷诚去接收快递,就可以让人误认为在那个时间点,多贺谷诚还好好地活在世上。这样一来,就可以将多贺谷诚在回家前就被杀掉,凶手只是把他的头带了回来这一逆向思维的可能性,彻底从我们侦探的脑海中排除掉了。”



“凶手在将快递寄出去之前,应该指定过要在二十四日晚上某个时间送达。只要能够尽快将多贺谷杀掉,先配送员一步提前到达弥生庄,就能伪装成多贺谷的样子,从配送员那里亲自签收快递——这就是计划的基本框架。但是如果多贺谷那天加班了,那么杀掉他的时间也会推迟,也许,就不能赶在配送员之前到达公寓。这样一来,也就没有办法让配送员亲眼见到活着的多贸谷诚了。于是凶手便加了一层保险,也就是所谓的plan B。在家里没人的时候,就将快递暂存在邻居那里一一他把这句话备注在了快递的单据上。这样一来,即便配送员先自己一步到达,也能让邻居顶替他成为新的见证者。最后,这份保险果然也成功奏效了。



“说起来,那个快递的单据上写的虽然是‘螃蟹’,但里面其实还装着一只花瓶吧,就是那只放置人头的花瓶。原因的话,看看多贺谷的房间不就能明白了吗?世上没有几个人能生活得比他更朴素了,在他的房间里看不到半点对美观的追求。在那样的房间里,我不认为柜子上本来就是有一只花瓶的。所以,那只花瓶一定是被凶手带过来的。而且虽然也可以直接带过来,但是反正也要寄一份快递,就直接和快递一起送过来,对凶手来说更加省事了。”



“猜拳输了的人没有解答的权利吧。”头狂人打断了aXe的一连串发言。



“装作多贺谷的样子和邻居接触之后,就到了把房问伪装成杀人现场的环节了吧。在被炉上放上烧酒和便当,让人误以为死者是在正准备吃饭的时候被袭击的。接着为了让人以为凶手在杀掉死者之后,是在这个房间里将他的衣服脱下来,并实行了割头,而将沾满了多贺谷鲜血的塑料布铺在了榻榻米上,并在周围扔下了从多贺谷身上脱下来的衣服和裤子。最后,再将花瓶放上了置物柜,并把从公园带回来的人头插在了花瓶上。



“塑料布是在公园割头时使用的东西哦。如果直接在地上割断,颈部的横截面就会沾上泥土,从而会让人对行凶现场是否在多贺谷的房问产生怀疑。所以凶手特意将那张塑料布带回公寓,就是为了用多贺谷的血迹对我们进行误导。只要房间里没有出现血迹、就无法让人确信多贺谷就是在此处被杀,并在此处被凶手分尸。而在公园分尸的时候,凶手一定使用了两张塑料布,并将它们重叠了起来。这样一来,就只需要将上面的那一张带回去吧。因为如果只用了一张,那么塑料布的背面也会沾上泥土,同样也会节外生枝,让人产生对分尸地点的怀疑。”



“但是仔细想想,在房间里铺上一张塑料布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不直接就在榻榻米上处理尸体?这是在死者的家中哦,就算把榻榻米和家具全部弄脏了又怎样?如果特别爱干净的话不如去浴室,事后还可以用水全部冲走。也就是说,将那张塑料布作为对血迹的处理这件事本身就是很不自然的。那么这张塑料布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呢,从这里切人之后,就可以一步一步地接近真相了。”



“以上,在公寓里的布置只需要五分钟就足够了吧。这样一来,凶手在八点三十五分就可以离开弥生庄。那么凶手在离开弥生庄后又去了哪里呢?所谓凶手,不用说,当然就是我们的残虐君。在那天晚上,聊天室里的残虐君的窗口中出现的并不是以往那只鳄龟,而是一只玩偶乌龟。他对我们解释说,因为住在旅馆里所以不方便将真正的乌龟带过来,这是真话。从弥生庄出来之后,他就急忙赶去了事前订好的附近的旅馆、并在房间里加入了我们的聊天。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旅馆,但是大鸟居的车站附近肯定有商务旅馆。假定是其中的某一家,凶手在八点三十五分从弥生庄出来之后,轻轻松松就能在九点赶到旅馆,进入聊天室。然后在九点十五分,我们的聊天正在进行的时候,伪装多贺谷被杀的装置起效,这样一来,不在场证明也完成了。”



说完了好长一段话,头狂人停下歇了口气,用吸管从易拉罐中喝起了啤酒。



“邻居听到的惨叫声是伪造的啊。对,在那个时候人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发出声音了呢。”伴道全教授说道。



"只是把事先录好了的声音放出来了而已。”aXe说道



“用录音机吗?”



“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用磁带来录音吗?一般都会用CD或者U盘吧,或者把MP3插到音响里之类的。”



“然后再设置好播放时间吗?”



“应该是吧。凶手一定是设置好在九点十五分播放录音过后,才离开了那里。”



“但是那个房间里并没有录音机那种东西啊。是因为提示得太过明显,所以才故意没有拍进去吗?”



“本大爷才不会做那么低级的事情呢。”残虐君立刻不爽了起来。



“凶手自己把播放装置带进去不就好了吗,或者把它和花瓶一起用快递寄过去。”



“警告。没有解答权的人不要擅自发言。”头狂人将吸管对着<aXe>窗口的方向戳了戳。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凶手设置好了一个可以在九点十五分发出惨叫的机械装置,然后离开了公寓,来到旅馆的房间中进入聊天室。然后,在聊天结束之后再返回多贺谷的房问取走了播放装置。毕竟如果不在警察进屋搜查之前取走的话,论计就会被看穿吧。”



三号室的岩户坚信白己没有把电视的声音和人声听混,但凶手使用的播放装置也许并非电视,而是CD之类的录音装置。电视机在运作期间,音效的确是不会停下来的。如果那个惨叫声从电视机里传出之后音乐声或者笑声也紧跟着响起的话,听到的人立刻就会反应过来。但是如果凶手将惨叫声提前录进了CD之类的记录媒体,惨叫声停下后便再没有其他声音,听到的人应该也会难辨真假吧。



“就这些?”残虐君问道。



“就这些。”头狂人顿了顿。



“关于钥匙我再补充一下吧。凶手在多贺谷的房问做好了种种伪装工作之后,在离开房间时将大门锁了起来。毕竞如果不锁的话,听到惨叫声的邻居很有可能会擅自推门人内查看,这样一来就会暴露出播放惨叫声的装置,功亏一。所以以防万一,凶手一定在锁好门之后才会离开。不过在那时,他只是锁上了球形锁,并没有挂上暗销。虽然只要在暗销上放上冰块或者干冰,就能实现延时锁门,但是一旦这么做了,只要不暴力将门锁损坏,就再也没办法从外面将门打开了。这样一来的话,在聊天结束之后凶手也无法再次进人房间回收录音装置了。”



“而不插上暗销,仅仅将球形锁打开人内却是很简单的,只需要在离开房间的时候,将那把平时由多贺谷使用的钥匙借过来用即可。再说凶手肯定在将割下的人头带回去的时候,就用上了多贺谷身上的那把钥匙了。



“凶手回收了录音装置,在第二次离开房问之前,就将那把从死者身上借过来的钥匙放在了被炉上。然后再操作好一段时间以后能够自动上锁的暗销,将球形锁中问的按钮按下去后,关上门,就可以跟这间房子说声永别了。



“凶手在二十四日的晚上,去了两次弥生庄。但是因为两次都没有带上什么大型的行李,所以在外面的施工人员根本不会有什么印象。



“以上,补充完毕。”



“实在是一份属于高材生的答卷呢。”残虐君的声音含着笑。



“可惜我从来没有当选过什么学习委员或者学生会会长。”



“我们身边都有过那种,喜欢用五种颜色的圆珠笔和荧光笔郑重其事地写笔记的家伙吧。或者喜欢用‘这里是重点!’之类的贴纸的家伙。但是偏偏只有这种人,成绩一般都不怎么样。因为,他们永远只是满足于整理,而忘记从里面总结归纳出什么。“



“哈?答案是错的吗?”头狂人瞪向了屏幕中的那只鳄龟。



“虽然比教授的好多了呢。”



“你说什么?”这下变成伴道全教授不爽了。



“那么下一个人,杰森?”



“刚才的回答,是错的?”aXe有点发愣,稍稍偏了偏头。



“什么啊,你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啊。”



“错了吗?”头狂人觉得无法接受,再次逼问道。



巧的是,本大爷也不算什么高材生,而且更喜欢超乎常识的具有破坏性的东西。这种偏好也能从这次使用的诡计上面体现出来。”



“这个推理不是没有逻辑矛盾吗?”



“在教授推理的时候本大爷说过的吧,推理拼图里不能有缺失的碎片。”



“还有缺失的吗?”



“当然有,虽然比教授的要少得多。从远处看去,你的那幅拼图的确也算完成了。但只要凑近一看,却还是这里缺一块那里缺一块的让人无法欣赏。”



“那么剩下那些缺失的碎片在哪儿呢?”



“告诉了你,不就等于把答案也说出来了吗?不过,那位一直作壁上观的高手大概已经想出来了,对吧?”残虐君意有所指地说道。



“嗯……”044APD低声答道,随后又敲起了键盘。



<为什么,要特意将头部放在花瓶上呢>



“因为凶手有很强的自我表现欲吧。想要通过做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来吸引世间所有人的关注。这才叫做残虑君嘛。”aXe答道。



<但是,这个游戏的存在意义在于让我们五个人以解谜为乐,而不是要向世间宣告什么东西。>



“自我表现欲并不是仅仅对世间众人会产生的东西。在第一次看到那张人头的照片时,你们在想什么?可恶,这个家伙居然干得这么招摇,我当时感觉很不甘心啊。好像还有谁叹了一口气吧?看到我们四个人这么嫉妒的样子,这家伙也肯定沉浸在了优越感之中吧。”



“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联想,再过一百年也解不开啊,蠢货。”



残虐君嗤笑了一声,aXe立刻准备展开回击。眼看着两人又要开始一轮骂战,044APD却毫不理会,继续自己的分析。



<不管对象是世问还是我们内部,如果以炫耀为目的的话,是没有必要把脸藏起来的。>



“把脸藏起来?”把两人的争吵声当作背景音,头狂人问道。



<人脸正对着墙壁。>



头狂人将人头的照片点开后发现,它的确是面向着墙壁的方向。



<如果想要卖弄残忍的美感或者艺术性的话,凶手应该将人脸对准室内。像这样把人脸对准墙壁的话,不管是震撼度还是恐怖的程度都至少要降低一半。>



“你这么一说……但是也有可能,凶手并没有故意调整位置吧。比如在慌乱之中,他或许没有注意到人脸的方向?”



<还有其它掉落在外面的碎片。插上暗销的理由是什么?>



044APD无视了头狂人的发言。



<一般来说,暗销无法从室外插上。如果要插上暗销,就需要用线来操作,或者用冰和干冰来制作延时装置。不管用哪种方法都是很费力的。那么即便如此也要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的确。球形锁很简单就能锁上,只要没有钥匙,门也不会从外面被人打开。但是这样一来又绕回去了,除了能引来关注之外,凶手又有什么理由要将人头放在花瓶上呢?”



<有。>



“可伦坡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也许。>



“是什么?”



<我可以说吗?>



“可以啊。”



残虑君和aXe的骂战仍未结束。



<看看那张放有人头的房间照片。四面墙壁中有两面连在一起的,上面各有一扇窗户。由此可以知道,弥生庄四号室处在公寓楼的一角。>



没必要点开照片,头狂人亲自去过现场,确认过弥生庄四号室的确处于那栋楼角落的位置。



<而在没有窗户的那两边,一边是墙壁,另一边是磨砂玻璃的拉门和壁橱的隔扇。磨砂玻璃门的里面是厨房,也就是说,墙壁的……啊,糟糕。>



“怎么了?”



<电池的警告……>



“电池?”



<笔记本电脑快没电了。>



“赶紧插上充电啊。”



<没有。>



“你没在家吗?”



<是的。糟糕。没电了。>



下一秒,<044APD>的窗口就变成了全黑。



“喂喂?喂……?”



喊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回应或文字回复。<044APD>的窗口也再没有亮起来。



“怎么了?”残虐君问道。



“好像是笔记本电脑没电了。”



“喂……可伦坡酱?”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不会吧,难道是被人袭击了吗?”伴道全教授小声说道。



“为什么会被人袭击啊。”



“没有插座不就证明人在外面吗。而且还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也不是完全没有被什么可疑的人强行绑架的可能性吧。”



“就是没有。电池没电了可是他自己说的。”头狂人说道。



“但是,为什么这个时间点还在外面?出门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身边没有插座的话,就说明他没在旅馆之类的设施内部,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在外面。对吧?在室外视频聊天,可伦坡先生在想什么呢。”



“啊,原来如此。”



aXe咚地捶了一下手心。但他只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之后也没有再接着说些什么。



“什么‘原来如此’啊。”残虐君烦躁地问。



“感冒了所以发不出声的这个解释,其实是在说谎。因为周围有人在,想说也没法说,所以才转而选择打字的。”



“所以呢?”



“没了。”



“就算知道了这个又怎样啊。他为什么在外面,现在人又在哪里,这才是重点吧,蠢货。”



“总而言之……”



看到一言不合又要开始对骂的两人,头狂人插话道:



“看样子他应该不是卷入了什么事件或者事故中,就把这件事先放一放吧。毕竞不管是什么时候出门还是出门去哪儿,都是他的自由。”



“比如只是单纯装作电池没电了之类的。”aXe说道。



“是突然有什么要紧的事吧。但是又不方便中途离开,就找了个借口。实际上他不仅电池有电,人也还在家里。”



“蠹货。”残虐君说道。两人拾杠都快拾出了默契。



“那家伙就是典型的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一次也没有参加过酒会,上次也没有等本大爷来就下线走人了。如果真的有事的话,怎么会说这种场面话,肯定是一句‘回去了’就直接下线。”



“迟到了一个小时,不管是谁都会发火走人的。”



“好了好了,回到人头事件中来……”头狂人拍了拍手。



“对,这不是还没有解开吗。但是呢,唯一一个有可能回答正确的人却已经不在了。看样子,今天已经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意义了吧。”残虐君叹了口气。<044APD>的窗口仍旧是一片漆黑。



突然一个显得有些刻意的清嗓子的声音响起。



“不是还有吾辈在吗。”



“在是在,那又怎样?”



“真失礼啊。吾辈的意思是,吾辈决定解答出来给大家看看。”



“还要再解答一次吗?有点太不长教训了吧。”



“真是太失礼了啊。吾辈是在刚才听可伦坡先生推理的时候,想通了他想说却又没能说出口的东西。”



嗯?那么就请教授继承已经牺牲的可伦坡警探的遗志,为我们解答一下吧。”头狂人稍微吐槽了一下。



“维德勋爵推理的前半部分——真正的行凶现场是公园,凶手只是将在公园里砍下的头部带进了公寓里——这一部分就请允许吾辈直接挪用一下吧。并且还有利用伪造的惨叫声误导大家案发时间的那一点。只不过,产生声音的方法却并不是那样的。人头的方向,果然还是很重要的呢。”



伴道全教授说完以后就像一个真正的教投那样,从左到右慢慢地环视了一圈。



“人脸朝向的是墙壁的那个地方吗?”aXe问道。



“没错。墙壁对面有什么?”



“邻居的房间。”



“没错。死者所处的房间在公寓的一角,因此有两扇窗户,没有窗户的一边由隔扇和磨砂玻璃拉门各占一半。这三面墙壁要么面朝屋外,要么就是面向自家的厨房。而剩下的那一面光秃秃的墙壁,对面一定就是住在隔壁的邻居了。



“太啰嗦了。”



“吾辈只是想要逻辑清晰地说明一下,那面墙的对面就是邻居家这件事罢了。既然都被嫌啰嗦了,吾辈何妨再多说一句。因为四号室的房间就在角落中,所以与它相邻的房问只有一个,那就是岩户先生所在的三号室。也就是说,人头的位置既不是为世间众人而设,也不是为我们而设,而是为墙壁对面的岩户先生而设置的呢。”



“这的确让人有些惊讶啊。凶手是想要透过墙壁把人头展示给对面的人看吗?三号室的邻居原来还具有透视的超能力啊,真是太厉害了呢。”aXe用照本宣科的语调连声夸道。



“听到这个嘲笑的语气,吾辈就知道你还没有明白。不是要让对面的人看到,而是要让他听到。”



“听到?听到什么?”



“当然是声音啦,多贺谷诚的惨叫声。”



“录音机?”



“阁下到底有没有在听吾辈说话啊,吾辈刚刚说过是人头了吧。”



“将音源放进了人头里?花瓶里?如果是干电池驱动的小型音响的话倒是可以做到,但是没有特意放进去的理由啊。不如说,这样一来反而会让声音变小,或者变得含混不清,弊大于利吧。”



“真是的,还没明白吗?”伴道全教授叹了口气。



“本来因为太过荒谬,吾辈也是半信半疑,觉得不太可能。但事到如今,所有能够用常识想到的可能性已经消失殆尽,那么剩下的那个就是唯一的解释。”



“好了好了,不要卖关子了。”头狂人拍了拍手催促道。



“诸君曾经听说过,死者会说话这种事吗?死亡后过了好几个小时的尸体突然发出了声音,将周围的人吓得大惊失色,还以为死者死而复生。于是便握住死者的手,在其耳边呼唤其名字。然而,尸体没有回暖,对呼唤也不作回应。将医生叫来诊断,发现其依旧处于心肺停止状态,脑部也没有任何活动。那么刚才的声音又作何解释呢,一定不是听到的人出现幻听,毕竞有好几个人都同时听到了。



“发出声音的真正原因,其实只要知道这个原理的人就会明白,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这个声音,只是在体内囤积着的腐败气体排出时产生的,只不过听起来像是死者自己所发出来的声音罢了。”



“什么!?也就是说多贺谷的头也是这样,用气体让它发出了声音吗?”aXe不受控制地高声喊道。



“正是如此。”



“没有身体哦。我不认为光是头部的肉就能够产生足够的腐败气体。不,本来死亡之后一个小时内也不可能产生得出气体。”



“没错,并不会有腐败气体,所以说是人工让它产生的。”



“人工?”



“二氧化碳气体。”



“二氧化碳气体?啊?哈?”



“干冰在升华之后会产生二氧化碳气体,这好像是小学课本的知识吧。”



“我知道,但是,那个,凶手就是把干冰塞进花瓶里,然后把人头放在了瓶口上是吗?”aXe震惊得有些语无伦次。



没错。升华之后的干冰产生了充满整只花瓶的碳酸气体,然后从人头的喉咙向外冲出。气体振动了声带,才产生了像是死者在惨叫一样的声音。而为了能让邻居清晰地听到这个声音,才将声音的出口即人脸的正面,对准了墙壁的方向。人脸面向墙壁的原因,就是这个。”



“原来如此。”



“可伦坡先生刚刚也指出过,凶手大费周章地从门外插上暗销一定是出于某种理由的。这其实就是凶手给我们留下的线索,提示我们在主线的诡计中使用过干冰。”



“说起来在出题的时候,残虐君好像就说过‘这个密室不是问题,而是提示’之类的话呢……”



“干冰恐怕就是和花瓶一起用快递寄过去的吧。因为在配送中干冰会不断升华,所以需要隔热材质的容器,才能让它留下一定的分量。”



头狂人突然回想起了一件事。多贺谷家中的厨房里有一只泡沫箱子,干冰与花瓶应该就是用它运送过去的。因为空置的隔热容器有让人联想到干冰的可能,所以凶手才将烧酒的酒瓶塞了进去,将其伪装成了一个放置垃圾的箱子。这样一来,多贺谷明明没有垃圾分类的习惯,家中却出现了这样的箱子这种事就解释得通了,而鹤卷最后提出的疑惑也随之解开。



“就这些。这次是真的完成了拼图,没有一块碎片遗落在外了吧。”伴道全教授用指尖扶了扶凌涡状眼镜的镜框直直地看向了镜头。



“得意什么啊,百分之五十是维德勋爵,百分之四十五是可伦坡酱解开的吧。教授是一边看着攻略一边玩游戏的。”



听到残虐君的椰输之后,教授像是住了似的,不再说话了。



“冈山和名古屋的那两次,是在做干冰的试验吧。”头狂人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



“没错。与其说是脱衣服和斩首的练习,干冰实验才是本大爷真正的目的。放得太多了的话,人头会太早叫出来,或者不止一次地叫出来。这样一来,不在场证明就会受到影响;若是放得太少的话,它就会一直很安静。后来本大爷也知道了,升华的程度跟室温的高低也有关系。实验失败了很多次,最后总算弄明白放多少才最合适的时候,感觉简直就像偷出了秘传的拉面汤配方一样。”



“下一次该谁出题?教授,你大概已经准备好了吧?”aXe语气坦率自然地问道。



“喂,不要岔开话题。至少说句感想吧。”残虑君不爽道。



“嗯,还不错嘛。”



“完了?”



“不是说了一句吗?”



“你这家伙……”



“残虐君先生,可以问个问题吗?”伴道全教授说道。



“教授,连你也要来取笑我吗。”残虐君叹了口气。



“不,只是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快递是怎么寄过去的?”



“什么怎么寄过去,和平时一样啊。写好单据,把东西带到便利店,然后给钱。在寄出人那一栏本大爷编了一个人名上去,然后归类成冷冻运输,指定好配送时间,各注上写上收件人不在家时寄存在邻居那儿,最后也确实碰到了这个情况。”



“便利店……不怕被摄像头拍到吗?”



“什么啊,原来是在担心这种东西?不会有事的,是在离多贺谷的生活圈很远的一个便利店寄出去的,而且还做了一些伪装,让摄像头拍不到脸。顺便说一句,在写那张快递单据的时候,本大爷还用字形尺伪造了笔迹。这些都是基础啦,基础。”



“原来如此。”



“今天在日本的某个地方也有强盗在抢劫便利店,有人站在ATM机前打着汇款诈骗的电话。在他们的头顶上都有摄像头在运作,也拍到了他们的样子。但是,在那些人里面又有几个人真的被警察抓到了?就是这么回事。”



“的确。”



“教授,问题准备得怎么样了?”aXe问道。



“你这家伙,有没有点眼力见啊。别人难得教些道理给你。”



残虐君咂舌道。



“基本上已经准备完毕。”伴道全教授像是在宣哲一样将手举在脸的旁边。



“但是必须要有实施的时间对吧,到什么时候你才有空呢?”aXe问道。



“在这个月结束之后,应该就可以发表了。”



“什么啊,这么快?我还以为要一直等到夏天呢。”



这次是舞女3号?还是梓木2号?”头狂人有些戏弄地问道。



“在本大爷费劲地做了这么多之后,绝对不允许再有那种弱智的题目出现了。”残虐君咄咄逼人地强调道。



“不用担心。”伴道全教授说着挥了挥手。



“事件将会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展开。这个游戏开始后的两年以来,从未有过的初次尝试,那就是——出战海外。就请诸位拭目以待吧。”



(01)畳:(计算榻榻米的量词)张,块。一畳相当于1.62平方米。



(02)环八:位于东京郊外的一条环状路线。



(03)产业道路:日本主要用于运送货物的马路的通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