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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绝对不能出手(2 / 2)


实际上,瓦蕾莉雅毫无插话的余地,往后的安排就全由狄米塔尔和卡琳两个人决定了。



「——那就决定这么做了。」



「也是呢。」



「既然决定好了,你们就全都滚出去。再不多睡一点,今晚我可无法行动。」



「……是啊,我也要休息了。」



卡琳用手遮住小小的呵欠,和佩托菈一起走出房间。



「……你们两个也是。」



「呃?」



「我不是说过要睡了吗?」



狄米塔尔一边说一边再度开始脱起衬衫。看到那意外白皙的背部而满脸通红的瓦蕾莉雅,和贝琪娜一同慌张地跑到走廊上。



「你……你真的很没神经耶!」



瓦蕾莉雅对着被粗鲁地关上的门骂着,之后注意到早一步走出房间的卡琳的目光,这才不好意思地连忙清了清喉咙。



卡琳一直注视瓦蕾莉雅,接着缓缓开口:



「……你是怎么了?」



「咦?」



「我看你从刚才就显得不甘心的样子……」



「那……那是因为,你们两个自顾自地把所有事情都决定好了嘛!」



「我并没有那么做的意思,不过……有意见的话说出来不就好了。」



「又没有我说话的余地!」



「是吗……?真是抱歉了。那么,在这里可以请你说说自己的意见吗?」



「这……这个……」



就算现在回过头来问自己的意见,但瓦蕾莉雅根本没什么意见好说。瓦蕾莉雅什么也说不出来地不知所措,而卡琳则用同情的眼神注视着瓦蕾莉雅说道:



「……不用连对我都那么顾面子喔,瓦蕾莉雅。不然你会呼吸不过来吧?」



「我……我才不是在顾面子!」



「哎呀,我对擅自那样认为说声抱歉。」



「抱歉抱歉的……可不是只要跟人道歉就什么话都可以说啊。」



「虽然这样再多加一句感觉不太好,不过还有一件事,如果只是我自己那样认为的话我先说声抱歉。」



「什……什么啊?还有什么事啊?」



卡琳笔直地走向瓦蕾莉雅,从近距离抬头看着她的脸说道:



「……你从刚才就一脸不高兴,其实是因为嫉妒吧?」



「……!」



在理解卡琳话中意思的瞬间,瓦蕾莉雅的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真是超出预料。并非卡琳的发言在预料之外,而是此刻自己的态度居然看起来就像是在嫉妒什么似的。



怎么可能有那种事——如此思考的情感令瓦蕾莉雅无法保持冷静。



「什什什……什……什么啦!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只是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和里希堤那赫卿两个人到处行动,所以你觉得自己像被排除在外而感到嫉妒……不是吗?」



「才……才不是啦!」



瓦蕾莉雅握紧拳头,使尽全力否定。



「那家伙的自私的确让我很生气,可是……也就是那样而已啦!我只是不喜欢话都被别人讲完啦!」



「是吗?」



「是啦!」



「那就好。抱歉说了这些奇怪的话。」



「所以你不要没事就一直道歉啦……明明你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抱歉的。」



「那倒是。」



卡琳哼地冷笑后便返回自己的房间。



瓦蕾莉雅一边调整呼吸一边目送卡琳,



「那个……瓦蕾莉雅大人?」



「就说不是嫉妒啦!」



瓦蕾莉雅回过头看着战战兢兢地出声的贝琪娜并大吼:



「……不过是卡琳自己要那么想的!所以你也不准把那种事当真,跟那家伙说什么无聊的话喔!说了就开除你!」



「人家并不会跟狄米塔尔先生打小报告还什么的啦……只是,我想说的是,如果在这里用那么大的音量说话,会不会全都泄漏出去……不过,现在才说可能也太慢了~」



「————」



瓦蕾莉雅从贝琪娜光滑的铠甲弧面凝视了自己的脸一阵,接着小跑步跑回自己的房间。



「——我要睡了!」



「咦咦!不是才刚起床的嘛!」



「回笼觉!」



贝琪娜似乎在门的另一头说了些什么,但是迅速跳上床还抓起毛毯盖住自己的瓦蕾莉雅什么也听不到。当作什么也听不到。



「唔唔唔唔唔唔……!」



冷静下来想想,绝对不可能有那种事。



瓦蕾莉雅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毫无疑问地,她会立刻回答是路奇乌斯。对狄米塔尔有什么感觉——毫无疑问地,她会立刻且用力地,再加上对雷顿特拉发誓,肯定地说他是个令人厌烦、火大、讨厌的家伙。



无论反覆问几次,无论怎么思考,瓦蕾莉雅的这个态度都不会改变。



然而,为什么被卡琳那么说了之后却动摇了呢?就连瓦蕾莉雅自己也不懂。



不懂的事情也就算了,但如果能藏住动摇就好了,还那样连忙大声否定实在令人懊恼。那样子,简直就像被人说中了后慌了手脚的模样。



「咕唔唔……!」



瓦蕾莉雅又拿起枕头盖在头上,一面低声呻吟,一面把自己关在房间内直到接近中午。



狄米塔尔和卡琳不用说,她现在也不想跟贝琪娜以及佩托菈说任何话。



*



张开巨大翅膀的鸟儿的影子,缓慢地划过晴空。



满富绿意香气的微风徐徐吹着,这时仰望天空的以萨克静静地拉满了弓弦。



「…………」



弦咻地发出声响,然而鸟儿依旧从容地飞去。以萨克皱起眉头,回头看向路奇乌斯。



「……没射中也是没办法的呢,毕竟离了那么远对吧?」



「如果是隶属于军方弓兵队的人的话,能射下来是当然的,不过毕竟是殿下嘛。」



「我说你啊,总觉得好像话中带刺喔?」



「这真是失礼了。我只是想说,像殿下如此高贵的人士,原本就没有手持剑或弓箭的必要。」



微微笑了一下并行礼的路奇乌斯轻轻拨开斗篷并举起右手。而在慢了几秒后,尖锐的叫声响彻四方,刚才的鸟儿从空中坠落。数名骑士团的年轻人立刻骑马飞奔出去,回收猎物。



以萨克举起手搁在额头远望着被击落的鸟儿,接着再度回头看向路奇乌斯并叹气。



「……你也还真是爱现呢,不过的确很高明。」



「感谢您的称赞。」



路奇乌斯将魔纹已经消失的右手藏在斗篷下,若无其事地回答。



「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到,可就配不上封印骑士团了。」



「……我是团长,但可不会使用魔法喔。」



「殿下是没关系的,毕竟您是殿下。」



亚默德的皇太子是只因为身为皇太子,就被任命为封印骑士团的团长。原先是为了保护「封印之丘」而组织的魔法士集团,之所以到了现在逐渐变成像是近卫骑士团般的存在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封印骑士团在团长以萨克——实质上是在副团长路奇乌斯——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来到靠近边境的平原并在这里扎营,从上午便开始名开演习的狩猎。多数团员不是在做空有形式的剑术练习,就是坐在一旁谈笑风生,或是热衷于卡片游戏中——无论如何,那里毫无演习该有的紧张气氛。



附近搭起了好几个插着各色旗子的帐棚,加上正好时值中午,为了张罗午餐的缕缕细烟拉得老长。只要再过一个小时,刚才路奇乌斯击落的那只鸟也将成为皇太子的桌上佳肴吧。简直就是贵族们的野餐。



以萨克走到在平原中独自伫立的大树树荫下并说道: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路奇乌斯。」



「什么事呢?」



「在现在的骑士团中,有多人能够做到像你刚才使出的技巧?」



「能有一半就算很不错了吧。」



路奇乌斯如此回答道,但他很清楚,事实上是更少。亚默德的魔法士们的素质一直提升,然而加入骑士团的年轻人在能力上的素质却年年降低,尽管讽刺,但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这么说来,有一半的人都不配待在骑士团啊。」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认真说来,对于会想让孙子或儿子服侍殿下的名门贵族们而言,重要的不是使用魔法或剑的技巧,而是捐款的金额。」



「无论好或不好,都已经建立起这种传统了呢。」



「光靠那样的团员,在发生万一时并无法保护好殿下或者皇家,但似乎有许多人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



「这个嘛,会让我们的骑士团被派出去的大规模战争,毕竟已经有一百年以上都没发生过了,所以会变成这样也不是无法理解……可是,我所率领的骑士团是个空有门面、派不上用场的集团,可就教人有些伤脑筋了。」



稍微吐露出抱怨的以萨克忽然闭口仰望天空。



「————」



路奇乌斯沿着以萨克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从西边飞来一只娇小的白鸽。



「……不会使剑也不会用魔法的我说再多也没有说服力,所以至少得稍微磨练用弓箭的技巧才行。」



以萨克如此说道并打算再度搭起弓,但被路奇乌斯制止了。



「请稍等一下,殿下。」



「嗯?怎么了?」



「那是我军的信鸽。若从方位推测,恐怕是前往比拉诺瓦的柯斯塔库塔猊下所捎来的消息吧。」



「这么说的话,在这短时间内就弄清楚什么事了?」



「说不定是。」



路奇乌斯用小跑步移动到帐棚。



这个时候国王和王妃都不在首都,加上连皇太子都离开鲁奥玛,因此一行人为了以防万一而带着移动式的鸽舍。普通的信鸽只会回到自己的巢箱,但在这鸽舍所饲养的信鸽,是即使鸽舍移动到别的地方,也能确实回来。这是作为和卡穆尼亚斯卿的通讯手段而准备的宝贵信鸽,但让狄米塔尔也带着同样的信鸽离开是出于路奇乌斯的顾虑。



朝移动鸽舍拍动翅膀降落的鸽子脚上,绑着一只光泽变得有些黯淡的锡管。



「比预料的还早呢……希望来到这个地方并不是白跑一趟而已。」



「请您稍等一下。」



路奇乌斯从信管取出被卷起来的纸片。不知不觉中,路奇乌斯和以萨克周围聚集了其他的团员们。



「那么,女士们有说什么吗?」



「……看来前阵子在瑟利巴的事情和比拉诺瓦并没有关系。说是政府和军方参与的可能性很低。」



将摊开的纸片交给以萨克后,路奇乌斯在营火旁准备皇太子的座位。组立式的桌子和椅子随即被搬来,准备以萨克要用的餐桌。



「……哼。」



以萨克坐到铺好坐垫的木头椅子上,用鼻子哼了一声。



「动摇比拉诺瓦的材料变少还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如果他们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要动摇比拉诺瓦是不太足够,不过……莫非,殿下您想要用某种理由击垮比拉诺瓦?」



路奇乌斯压低音量问道,以萨克则一口喝光加了砂糖的葡萄酒,耸了耸肩。



「我才没想到那种事,何况还需要和帝玛之间的缓冲物。我也不想招来有强烈爱国心的比拉诺瓦国民的怨恨……只是,尽可能做个大人情给他们,或是让他们欠我们多一点,在紧要关头的时候有张王牌不是会比较方便吗?」



「是的。」



「那么,用餐完毕后就出发吧——路奇乌斯,你能不能写封信给比拉诺瓦的首席宰相,而且要比我们早抵达。就说我们只是偷偷行动。」



「这样大阵仗我想是很难偷偷行动。」



路奇乌斯回头看了看除了团员外,还有厨师和照顾信鸽的随从在内将近一百人的一行人,露出苦笑。



*



靠着贝琪娜的马力运过来的白色陶制浴缸中放满了水,接着瓦蕾莉雅脱下洋装。



「要洗澡的话借人家屋子里的不就好了……」



不得已帮忙瓦蕾莉雅入浴的贝琪娜不小心说溜了嘴,喃喃吐出那句话。



接着瓦蕾莉雅故意放低音量说道:



「说不定但丁先生是幕后黑手——在听了这种话之后,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地洗澡嘛!洗澡的时候根本毫无武装呀!」



「我认为瓦蕾莉雅大人就算没有武装也很强啊……」



「是心情的问题啦,心情!」



瓦蕾莉雅轻松地用右手简单画个图案,接着直接扑通一声用手探入水中。之后等了约一分钟,原本的温水变得愈来愈热。



「哦……」



看着瓦蕾莉雅用魔法把水加热的贝琪娜,一副佩服地叹息。



「……像是烤面包或是烧洗澡水,如果会用魔法的话果然就很方便呢。」



「我又不是为了那种事才忍受那些痛。话说回来,我本来就不是都用在那种事情上面。」



如果要泡澡,比起全都用魔法烧水,一开始就升个火,然后按照一般做法用柴烧水还比较轻松以及有效率。或许就算跟贝琪娜解释她也无法理解,但是要将这么多的水在短时间内烧热,可是必须一口气释放出能将一栋小房子在瞬间烧成灰烬的热量。也就是说,虽然看似很简单,但其实必须使用相当高难度的魔法。



使用那样的魔法不只会令精神感到疲劳,也会让人饿肚子。就连以发出红光的线衔接伸入浴缸的右手和胸部中间的这个瞬间,也确实消耗着瓦蕾莉雅的精神。



一直注视着魔纹光辉的贝琪娜说出有如多余的话:



「——瓦蕾莉雅大人,您真的全身都有魔纹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啊,狄米先生的话就只有手和额头有魔纹吧?」



「我才不知道。魔纹这东西只有使用的时候才会浮现出来……不过,我的确是几乎全身都有刻上。」



瓦蕾莉雅有着承受过那种痛苦的自负。只有在这方面,能够确实说是没有输给那个老是得意洋洋的狄米塔尔。



瓦蕾莉雅脱掉内衣泡进水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嗯……」



「瓦蕾莉雅大人……」



「什么事?」



「既然是全身的话,那像是屁股……还有那个,让人不好意思的地方也是——?」



「我不是说几乎嘛,几乎!几乎全身!」



「那么,屁股上面没有刻吗?」



「就算刻在那种奇怪的地方也用不到吧?因为要使用那部分的魔纹就必须露出那边的皮肤啊。」



「啊,是吗……而且如果出了什么事,就也必须被狄米先生看到嘛。」



贝琪娜不经意说出的那句话,令瓦蕾莉雅想起了在瑟利巴的事。



「…………」



她皱起眉头,在热水中轻轻将手压在自己的胸前。尽管那时候是必须在被敌人发现之前把魔纹修复好,但是被他随意地比划胸部中间还有摸腰部等等,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令人生气。虽然在那之后一时冲动揍了他,但以少女的报仇来说,光那样是远远不够。



「欸,瓦蕾莉雅大人。」



「什么事……?」



「如果胸部的魔纹消失或是受损的话,是不是必须露出胸部给狄米先生看啊?」



「……!」



「瓦蕾莉雅大人?」



「不……不会!不会啦!才不会有那种噗噗!」



原本要一脚跨上浴缸边缘的瓦蕾莉雅失去平衡,连头都沉入热水中,接着她慌张地撑起身子。



「——你……你不要突然说奇怪的话啦!很……很害羞耶……!」



「可是~所谓的专属不就是那么回事嘛?当真有什么万一的时候,也不能说什么害不害羞的吧~」 「话……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之前没发生过那样的事吗?」



「为……为什么要问那种事啊!」



「因为瓦蕾莉雅大人和狄米先生看起来感情很差,所以我想要是发生那种事大概会闹起来吧……如果真的变成那样,那我该站在谁那边呢?」



「当然是站在我这边啊!你是谁的随从啊!」



「那个当然是那样说啦,可是……可是大概……」



此时贝琪娜小小地憋了一口气,含糊其词。因为头盔面罩的缘故因此看不到,但她应该是闭起了嘴巴吧。



「……什么啊?大概?」



「啊,不……说了的话您会生气……」



「……听你这么说我就更想知道啰。」



瓦蕾莉雅将身体探出浴缸边缘,不客气地逼近贝琪娜。



「因为,那个……我就直截了当的说了,因为不管是什么场面,我认为比起瓦蕾莉雅大人的判断,狄米先生的判断比较正确……」



「你啊——」



瓦蕾莉雅举起浮现魔纹的右手,但她的右手连同沉重的表情一起沉入热水中。虽然不甘心,但她根本无法反驳这一点。



「哼!」



瓦蕾莉雅泼了些水到贝琪娜身上,接着再度将全身泡至淹到下巴的高度。



「……如果能当上像我这样的魔法天才,就算魔纹有些受损,也都能够弥补过去啦。真要说起来,根本就没有那家伙出场的份。」



「……是真的吗?」



「什么嘛,那个怀疑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不是啦,只是……」



「……不过,有的魔纹是被交代要是受损了就得最优先修复,所以那种时候就算不情愿,也必须请那家伙帮忙了。」



「咦?有那种特别的魔纹吗?」



「……这个就连我也都不太清楚。听说是从古早以前传承下来的魔纹,会显示出神巫的地位。」



「是哪个啊?」



「我不是说过了嘛,没有释放魔力就看不到魔纹啊。」



瓦蕾莉雅像是抱住自己似地缩起背部,转头指着自己的左肩胛骨一带。



「我想大概就是在这一带吧……」



她稍微将意识集中到背上,注入魔力。



「啊……!出现了一个好像是蔷薇花的小小魔纹!」



「对,就是那个。虽然搞不太懂,但说是只有这个魔纹要受损了就必须立刻修复呢。也不是拿来使用在什么魔法上……该怎么说,像是证书之类的记号?大概就像那样,在正式被选为神巫时会被刻上这个,不过之前我要求卡琳给我看她的时,和我的又有点不同呢。」



「哦——那么这个真的是可以证明自己是神巫的东西呢。」



「可是啊,为了多刻这一个,也必须花上相当的时间,而且也是很痛的喔。有时候我都会羡慕过着和那些事情无缘的生活的人呢。」



「但是……我想尽管如此,全国的女孩子们也都还是想当上神巫喔。」



贝琪娜拿着毛巾擦拭被热水泼到的铠甲身躯,同时有些落寞地念道:



「就连我,是不会说要到神巫大人那样的程度啦,可是我现在还是会觉得如果会使用魔法就好了。那么一来,说不定就更能帮得上叔叔大人的研究了……」



「……抱歉。」



瓦蕾莉雅隐约察觉到自己不小心伤了贝琪娜的心,跪坐在浴缸内,小声地道歉。



在过去,瓦蕾莉雅看过好几十名梦想破灭、被刷下来的少女们。只要走错一步,自己或许也会变成那样。所以真要说来,她必须要能理解那些怀抱着挫折感的少女们的心情,然而她不但没做到,而且还说出粗心的话。



贝琪娜看到瓦蕾莉雅泄气的模样,有些慌张地说道:



「没有关系的啦,为什么瓦蕾莉雅大人要道歉呢?」



「因为——」



「我一定是像叔叔大人啦,因为叔叔大人也不会用魔法。不过,我认为也因为这样,叔叔大人才会思考能不能让普通人也会使用魔法,而开始了现在的研究。」



「是吗……」



「话说回来,瓦蕾莉雅大人,您再不起来小睡一下,等一下应该会不好行动吧?况且还要做准备。」



「……也是呢。」



虽然这显然是出自贝琪娜顾虑到瓦蕾莉雅消沉的心情,但瓦蕾莉雅选择配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