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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怪盗与侦探④(1 / 2)



8



阿妮吃惊过度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亚森•罗苹。比起报纸插图所描绘的更潇洒许多,也没有戴大礼帽和单片眼镜。但是,既然是轮堂鸦夜所言那毫无疑问就是本人吧。竟然在小巷子里偶遇名声享誉全法国的怪盗。



罗苹新奇地抚着下颚,一个个玩味着眼前的阿妮等人,最后看向静句。静句对他的认识已经从“恩人”切换成“敌人”。



“和福尔摩斯打过招呼后,回程帮助了正在烦恼的小姐,结果连另一位侦探都见到了。真是有趣的一天。”



“应该是你误解了灾难日吧。”白发男子说。“所以我才说别管闲事。”



“这不是很好吗?我正好在想也去和‘鸟笼使者’打声招呼好了……幸会,轮堂鸦夜,诚如所言我正是亚森•罗苹。这位是我的部下艾瑞克。”



“别叫我本名。”



“啊抱歉。订正,这位是我的部下魅影。”



“不要连那个也讲出来!”



第二次的震撼袭击阿妮。“巴黎歌剧院的怪人”?连他也和报纸那宛如骸骨的想象图大相迳庭。确实是消瘦苍白,却是雕像一般敏锐而无破绽的长相。



“我才是幸会了,罗苹老弟。”鸦夜的声音回答。“抱歉我这样遮着脸。今天我已经听腻人们的惨叫声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喜欢充满神秘感的女性。对了,其他两位是助手吗?”



“是徒弟和女仆。”津轻说。



“好奇怪的组合呀。和福尔摩斯他们差别挺大的。算了无所谓,你们今晚也会保护福克宅吧?我要拜托你们一件事。”



罗苹亲昵地说,但鸦夜一直保持沉默。似乎在蕾丝的另一侧更迭迅速地思考着什么,阿妮觉得那认真思考的热气从鸟笼传到指尖。



“花筏。”



一会儿后,她说出奇妙的单字。应该是日语吧,津轻与静句只以眼睛反应。罗苹虽然也像是要询问其意准备开口,但鸦夜抢在他之前说道:



“魅影老弟是对的。”



“什么意思?”



“对你来说今天一整天呢,就是一如魅影老弟说的看样子是灾难日。对我们来说则是幸运日。因为能在案件发生之前就先碰到那个犯人。”



“……”



小巷里原本在寻找方向徘徊不定的空气,瞬间紧绷。



仔细一想——不,根本没必要想,这一点都没错。现在在阿妮面前的,是国际通缉犯。如果在这里打倒他,也就没有必要特地守着福克宅了。



但是怪盗像是听到无聊笑话一般摇头。



“你真是不识趣呀,轮堂鸦夜。福尔摩斯就没想过这回事。”



“很不凑巧我们和福尔摩斯他们天差地远。”鸦夜强悍地回应。“津轻,把这男人细绑起来带去给警方。”



“小事一桩。”



津轻站到阿妮他们面前。炯炯有神的青色眼睛,让人搞不清楚谁才是怪人的满脸笑容。



“真是没办法呀。”



罗苹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将外衣丢给魅影。



“为免遭受打扰,注意大马路的情况。还有,去车上拿我装小东西的袋子过来。”



“情况不妙的话我就逃走啰。”



“不会情况不妙,因为我会赢。”



“那可真令人放心呀。”讽刺地这么说后,魅影回头往牛津街去。阿妮也在静句的催促下,和鸟笼一起往撞坏的汽车那边退。



罗苹卷起衬衫袖子到手肘处,与津轻对峙。从贵族风格的青年到经验丰富的怪盗,不知不觉中全身散发的气质正在变化。金色的眼神愈发强烈。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令人怕得发抖的恐怖‘杀鬼者’真打津轻。今后请多多关照。”



“杀鬼者?”



“在日语里面就是比亚森•罗苹更厉害的意思。”



“你果然是个怪胎。”



大马路那边飞来开口绑住的小袋子。罗苹也没回头便接住,然后从里面拿出什么。



七彩发亮的玻璃球。那是——



弹珠?



“我说呀津轻,不好意思我想为今晚的工作做准备好好保存体力。所以我不会认真战斗。虽然如此……”



将袋子倾倒。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总计约五十颗的弹珠散乱在两人之间。



罗苹踩在脚边的弹珠上。



“我还是会陪你玩玩。”



一瞬间潜入津轻的防守范围。



并非蹬地后就移动,而是滑行。以弹珠代替轮子。



出乎意料的津轻稍微慢一点才反应过来。津轻即使挥拳罗苹也在响起“哗啦”的声音后消失不见,下一秒立刻出现在他的侧边。宛如月光的青色眼眸,与仿佛太阳的金色眼眸交错。



同样以脚蹬转身的津轻。甚至是让空气中的灰尘描绘出弧线的一次攻击。



哗啦。



罗苹弯身轻松闪过。利用体重移动的力道再次滑行,横扫津轻用来当重心的那只脚。津轻单手撑在地面上,以浮在空中的双脚瞄准罗苹。



哗啦。



目标往正后方远去。没有踏地,完完全全的滑动。



津轻起身开始追击——踏出第一步,立即遭到弹珠牵制脚步。



“你瞧,我洒了。”



哗啦。



加速的鞋尖,重击津轻的胸口。



“……”



阿妮以正在看马戏团走钢索表演的心情,视线无法移开这奇妙的胜负。



哗啦,哗啦,哗啦。罗苹操控弹珠,身体巧妙地往左往右。津轻则是相反,处理不了弹珠。无法称心如意行动,也捕捉不到对手。他脸上的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浮现出来的汗水。



满是弹珠的踏脚处光看就觉得不安稳。只要踏错一步,罗苹也会像刚才的津轻那样漂亮地滑倒,那应该就是致命的破绽。



尽管如此,哪怕是一步他也没踏错。



连差点踏错的样子都没有。



从静止开始骤然加速。滑冰般的转身与踏步。重复无法预测的动作,玩弄“杀鬼者”于股掌之间。还以为好不容易将他逼到绝境了,他却藉着墙壁两段跳跃飞到对向,再藉助其力道更加提升速度。互相出拳,巧妙应付膝盖的攻击,退得更远。不耐烦的津轻大幅度地踢腿攻击,罗苹如绒毛轻轻跳用脚尖,站在津轻伸直的腿上。



阿妮知道怪盗之所以为怪盗的理由。



即使报纸大书特书写得多么恐怖,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个人类。并不具备以前“鸟笼使者”遇过的吸血鬼或人造人那般怪物等级的战斗力。



但,这个男人。可以彻底变成任何人,可以潜入任何地方,可以偷走任何物品的这个怪盗,具备了足以弥补人类弱点的,远远凌驾那些怪物们的——



“太灵巧了。”



轻轻地,鸦夜出声。



“该说是不愧为融入黑暗的盗贼吗。即使失业应该也可以靠街头表演混口饭吃吧!让我想起了伊贺的那些忍者呢。”



在她言行从容之时,徒弟依然持续苦战。这样下去可能让罗苹跑了。是不是静句也出手援助比较好?



“你无须担心津轻。”像是看穿阿妮的想法,鸦夜说道。“更重要的是,阿妮,你就继续这样静止不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吵闹。”



“……?”



奇怪的请托。阿妮看向静句,静句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要禁止阿妮说话般手指贴着嘴唇。



“怎么啦挺弱的嘛,‘杀鬼者’。”



罗苹挑衅地说。半人半鬼虽从死角琐碎地不停攻击,但到现在还是受到弹珠海的摆弄。



津轻抓了抓头发抬起单脚。



“谜题是亚森•罗苹,谜底是半夜算钱。”



“啥?”罗苹一边到处移动一边问。“你说什么?”



“哗啦哗啦吵死人的意思!”



津轻用日语喊了什么后,脚跟对着正下方猛力一击。



铺路石板碎开,周围直径约一公尺的地方出现裂痕。罗苹正好绕到津轻背后,但鞋底的弹珠卡进路面裂缝,终于狼狈地摔了一跤。



慌张起身的罗苹,胸口遭到“杀鬼者”坚硬的手肘重击。



“唔!”



细瘦的身体浮在空中。罗苹被打飞到大道附近,趴在地上痛苦地扭动身体。为了追击,津轻开始奔跑。他脚边已经没有令人心烦意乱的弹珠了。津轻致胜的机会——



“你瞧,我又洒了。”



罗苹的左手,轻轻动了动。下一秒,逼近到只剩两步距离的津轻,感觉到有什么横过脚边。



三颗弹珠。



津轻往前方倾倒,变成在脸突出到敌人面前的样子。等着他的,是在下方准备好的右拳。



“右手才是我的真功夫。”



就像是施展上击拳,罗苹彻底挥动胳臂。



直接命中。下颚被打穿的津轻就像刚才自己压烂的汽车那样转了半圈,仰着倒下。巷子里鸦雀无声。青发男人甭说是站起来了,手脚连动都没动。



罗苹视线向下看着昏迷的对手,松开右拳。四个弹珠七零八落坠地。



阿妮吞了吞口水。



应该,是在跌倒的瞬间。手贴到地面之时,罗苹用双手握住了弹珠。左手的弹珠用来让津轻摔倒,右手的弹珠用于最后一击。握住石头或硬币再出拳能够提升威力,这道理连小孩都知道。



不过,这个男人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有这计划?应该是跌倒之际一瞬间想到的吧。难道,是一开始就这么打算?为了确实打倒津轻,才先洒出也能当作武器使用的弹珠?



“津、津轻。”



鸦夜低语。那颤抖的声音中,并没有平常那种以徒弟出差错为乐的轻松。静句没有动作,专注地瞪着对手。



“结束了吗?”



魅影从大道的方向回来。



“结束了。轻取。”



“说谎,我看到你被打飞出去。”



“那是演技。是配合攻击的撤退,没什么大伤。”



罗苹再度滑过弹珠之上,来到阿妮等人的面前。金色的眼睛充满对输家的怜悯。



“抱歉呀轮堂鸦夜,老实说,没意思。我本来以为你们会是更有趣的家伙,结果也只是半吊子。当我的对手你们还太弱,也没有像福尔摩斯他们带劲。让你们这样的家伙插手,讲明一点,非常扫兴。”



“……”



“快从这案子抽身吧。”



仿佛最后通牒一般地宣告后,他彻底对侦探失去兴趣。转过身去,对魅影说“我们走吧”。



几秒钟后,传来汽车开走的声音。



德国车的残骸与昏倒的双胞胎,碎裂的铺路石板与四散的弹珠,茫然站着的阿妮等人,再加上起不来的青发男子。隆冬的风吹过宛若暴风雨过后的巷子。



“真、真打先生!”



不久后回神过来,阿妮跑到津轻身边。静句也跟上。



本想摇醒津轻的——倒也没必要,因为津轻突然起身。接着说了一句“早安”的泄气话。看样子没受什么伤。



“我输了。”



“我看到了。”鸦夜说。“好了,接下来怎么办呢。”



“蜡像馆的闭馆时间快到了。”静句说。



“不,参观蜡像馆的计划就算了。我们先回旅馆洗个澡,再去福克宅吧。”



尽管输了竞争,让怪盗跑了,还被宣布为碍事者。



她的声音,却不知为何,比平常更为激昂。



“这是笑剧的事前准备。”



9



华生与福尔摩斯在贝克街待到傍晚,然后结伴搭乘计程马车。路上,在罗素广场的餐厅吃晚餐,大笨钟宣告下午八点到来的同时在河岸街下车。



菲莱斯•福克宅第相较于昨天已完全变了个样。看热闹的人遭到驱离,戴着头盔式帽子,身穿七颗金色扣子制服,粗腰带还有半长靴的警员,规律地配置在桥、阳台和屋顶上。红衣警卫们也支援警方正在巡逻。



在桥前接受形式上的检查身体。让警员们查看身体后,两人拿出口袋里的东西再收好。手枪和怀表,烟斗和烟丝盒。



“你有好好地帮我带烟丝来呀。”福尔摩斯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在地下室应该会闲得发慌吧。你还想用我的烟丝吗?”



“兴致来的话。对了,备用的子弹带来了吗?”



“带了大概十发。”



“感谢。晚点可以给我六发吗?我的弹匣预定在三小时之内清空。”



“……你打算用枪?”



“始终是打算罢了,别放在心上。已经检查好了吗?好,那我们走吧,华生。”



“我也可以过桥吗?”



就在两人打算过桥时,背后有人向他们攀谈。



是个额头有深深皱纹的男人。夹杂白发的头发,人中留着像是可蒙犬充满特色的胡子。矮小且健壮的体型,和福克宅的管家帕斯巴德非常相似。虽然服装或举止都像不起眼的员工,但精实相貌很有男子气概。



福尔摩斯整个身体转过去,缓缓地观察对方。



“大衣领子有立起来过的痕迹,先前应该是待在风强的地方。您一整天都在搭船吧。”



“是的,我才刚到伦敦。”



“只听发音的话您是法国人。”



“一点也没错。”



“鞋子还很新,但鞋底已经磨损。您从事的是需要频繁到处走动的工作。”



“我是刑警,巴黎市警方。”



“您是——”福尔摩斯微笑。“葛尼玛先生对吧?”



“也有可能是亚森•罗苹喔。”



维持严肃的态度,男人这么说。华生虽有所畏怯,但福尔摩斯似乎是愈来愈开心,脸上绽放笑容。



“那我可以确认一下吗?”



“请。”



福尔摩斯伸出右手,用力拉男人的胡子。周围的警员骚动起来,但男人一副习惯的模样文风不动。当然,胡子拔不掉。



福尔摩斯快活地笑了,这次终于与男人握手。



“幸会,葛尼玛警官。看样子一如传闻,您就是罗苹专家。”



“我想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也比您更了解他喔,福尔摩斯先生。”



关于这一点连自尊心强的福尔摩斯也没否定。



雷斯垂德预告过“明天会到”的第一百一十一位伙伴——巴黎市警的泰斗,老葛尼玛。在罗苹上报闹得沸沸扬扬之前就在追踪他,和他对决过无数次,当中好几次差点逮到罗苹,和他关系匪浅的男人。对警方来说是十分可靠的自己人。褐色眼眸深处那宛若诉求着“打倒怪盗”的执着正在燃烧。



“我们进去吧,时间宝贵。”



福尔摩斯说。三人进入福克宅。



就在快过完桥之时,华生突然一阵发冷,回过头去。



有人在对向的建筑物阴影处,正在监视着我方——他有这种感觉。



由警员带路,华生三人逐渐深入地下。



阶梯十分安静,华生觉得应该是土墙吸尽了声音。每走下一阶,耳朵内侧就奇妙地冒汗。心想着“现在开始就紧张要怎么办”,华生回头了好几次。



进入宽敞的“等候室”,桥上有许多警员。深处的铁门是开启的。一面点头回应敬礼一面过桥,踏入即将成为胜负舞台的“余罪之间”。



房间内部与昨天差别不大。周围有蜡烛,中央的椅子放着矮人族珍宝——银色的保险箱。一旁也搬了六张木椅进来。聚集围着保险箱的是菲莱斯•福克先生与管家帕斯巴德,警方的雷斯垂德,白天时引人注意的“劳合社”可疑分子雷诺•史汀哈德和法蒂玛•达布尔达兹。



首先福尔摩斯介绍了葛尼玛,福克先生和雷斯垂德轮流打招呼。老警官看来比起欢迎的话语更在意宅第的警备,不断对雷斯垂德提出“警员有多少人?”、“天花板的通风口安全吗?”之类名侦探亦相形见细的问题。



这其间,福尔摩斯环顾室内的成员们。



“‘鸟笼使者’还没到吗?”



“他们刚才已经到了……和福克老爷先到地下去一趟后,又马上回去了。说要转交这个给您。”



帕斯巴德递出一枚信封。福尔摩斯撕开信封,出声念出信件内容。眉头微微皱起。



“‘我们负责不打扰您的地面警备,地底下就麻烦您了’?昨天还那样跟我较量今天就变成这样,真是松懈呀。”



“他们打算守地面上的什么地方呢。”



“他们说是‘塔的上面’。”帕斯巴德回答华生。“说‘那里视野最好’。我告诉他们到最顶楼的方法后,他们两位——不对,鸟笼也算进去的话是三位。总之他们都上去了。”



“……?”



莫名其妙。虽然,那里视野确实是好。



“算了,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做法吧。”



福尔摩斯摺好信纸,收进上衣的暗袋。



另一方面,和雷斯垂德说完话的葛尼玛用力点头,说道:



“我明白了,警备情况应该是看起来几乎完美吧。”



“几乎……吗?”



“防备罗苹的完美方法是不存在的。”



与昨天相同的对话。雷斯垂德伤脑筋地点头了两、三次。



“那么,就先当作是几乎完美吧来确认岗位吧。今晚总共有一百一十一人守着宅第,但我想留在‘余罪之间’的人还是要经过严格挑选比较好。虽然我不是很愿意这么想,但找来大量警员后伪装的罗苹也有可能混进来。”



“我赞成。”福克先生说。“用不着特别准备树木能藏身的森林。”



“那么,最后的要塞就由少数精锐前往吧。首先是宅第的负责人福克先生与帕斯巴德先生。然后是警方代表我和葛尼玛先生。福尔摩斯先生他们——”



“当然要去。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



“如果在地底下有人受伤,我可以诊疗。”福尔摩斯点头,华生也半开玩笑地说。



“我和法蒂玛去守地上的楼层。”



接着,雷诺说出令人意外的话语。



“这种充满灰尘的地方那怕是一秒我也待不下去。我决定在南馆的书房待命。”



“不好意思,既然学长那么说那我也……”



“因为在那边比较容易围攻偷完钻石的罗苹吗?”



法蒂玛的肩膀抖了一下。雷诺依然以手帕按着嘴角,以宛如鸳鱼的视线射向福尔摩斯。



“有人灌输你这种想法呀。不愧是名侦探,很懂派不上用场的事。”



“除了地动说之外我都知之甚详。”



“去学学哥白尼比较好吧。我们的工作是保护菲莱斯•福克先生的财产,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我信不过你们。”



“那么,我们不在这里不是更好吗?地底下的警备就交给你了,名侦探。走吧,法蒂玛,别磨蹭了。”



雷诺转身转阶梯走。法蒂玛也一面拚命向众人说着“那、那么不好意思”道歉一面追了上去。



华生的疑心转为确信。果然,劳合社的背后应该有什么目的。“呃,福尔摩斯先生。”雷斯垂德说。“刚刚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用不着在意。就是我们只要逮到罗苹就好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