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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恶心死了(2 / 2)




瓦蕾莉雅身为一名虔诚的神教徒,以及神巫的自尊心受到刺激,咬牙切齿。



「——再说,竟然叫我小丫头,真是无礼至极!」



「哦?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啊——」



化妆男子嗤之以鼻,快速呢喃了什么话的样子,但或许是山脉另一头的语言吧,狄米塔尔有听没有懂。



「——!」



挡开男子接二连三砍来的新月刀,狄米塔尔感到背后流下黏腻的汗水。



先不论他一脸大浓妆的外貌,这个男人的实力是货真价实的。不仅会使用威力强大的魔法。剑术也十分高超。在左手臂完全无法使用的情况下,不久后就会撑不住了吧。



瓦蕾莉雅愤恨地咬着牙指向化妆男子。



「要是我拿出真本事的话,像你这种三脚猫——!」



「不要理他。」



「什么!」



「没有空理他了!」



男人的刀掠过狄米塔尔的侧腹部,一阵刺痛窜过身体。他忍强住疼痛,大声呐喊:



「——喂,猊下大人!」



「咦!」



「我要把你扔出去罗!只要想着保护自己就好!」



「啥?——嗯……嗯!」



狄米塔尔抓起瓦蕾莉雅的手臂,将她抛向夜空。



「!」



化妆男子像是吓傻了眼一样,目瞪口呆。大概是没想到狄米塔尔会将神巫随便甩出去吧。



狄米塔尔乘隙像是掠过男子身旁般地呼啸而过。



「……很有一套嘛,我说真的……!」



本想将敌人劈成两半的狄米塔尔的一击,被男人的新月刀挡了下来,顶多只伤到表皮罢了。不过,现在不是感到懊悔的时候。狄米塔尔头也不回,打算接住描绘出大大的抛物线降落的瓦蕾莉雅,朝她落下的地点跑去。



「你以为我会让你称心如意吗,狄米塔尔小弟弟?」



听见从背后追赶上来的男人的声音,狄米塔尔后颈的寒毛都直竖了起来。



「……他也知道我的身分啊。」



「——小狄!」



瓦蕾莉雅的声音从头上降落。以那名少女的个性来思考,大概可以猜出她打算要做什么。



「……可剔连累我喔。」



狄米塔尔如此低喃后,像乌龟一般缩起脖子,同时从怀里拿出陶器的小瓶子。



「吃我这招!」



猛烈的暴风随着瓦蕾莉雅透露出怒意的声音,化为无数的刀刃,刺向大地。



「是叫作……『飓风』吧?好像是这样做的吧?」



完全闪过瓦蕾莉雅魔法的化妆男子,彷佛故意现给瓦蕾莉雅看一般,自己也立刻描绘起飓风的魔纹。



「我已经很清楚你十分擅长依样画葫芦了。」



看见敌人预料之中的行动,狄米塔尔冷冷一笑,朝地面一踹。将贾基尔卡收回剑鞘,在空中抱住落下的瓦蕾莉雅。



「——不过,我们可没打算看你秀你的拿手绝活。」



狄米塔尔将手中的瓶子轻轻一丢,朝粗树枝一踹,跳得更高。



「你说什——」



男子释放出的风之刃,不偏不倚地击中狄米塔尔扔出的小瓶子。



「这……糟了!」



化妆男子迅速地用手遮住口鼻,往后方跳得老远。



稍微晚来的男人们从他的两旁跑过,打算直接紧追狄米塔尔,却一个接一个地曲膝倒地。



「……奇……奇怪,他们怎么了?」



瓦蕾莉雅越过少年的肩膀,俯看敌人发生的异常状态,疑惑地询问道。



「刚才的小瓶子,里面装的是安眠药。药效时间虽短,但只要吸进一口就会立即见效。」



「你总是随手携带那种东西吗!」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派上用场啊。那还挺贵的,没办法准备太多。」



「那你干嘛不早点用啊!」



「就是说啊。现在想想,在你说出要跟我来的时候,就应该要使用了呢。只要让你闻一下,硬抬上床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说你啊——」



当瓦蕾莉雅从正前方凝视狄米塔尔后,她突然停下所有动作。



「…………」



「怎么了?」



「很……很靠近!很靠近、很靠近!太靠近了啦!」



「你在说什么啊?有确实拉开一大段距离啊。」



狄米塔尔回头笺向后方,确认敌人的身影。先不论发现安眠药,突然往后跳开的化妆男子,其他的人大多全昏倒了吧,暂时并无有人紧追在后的迹象。



「我不是在说那个啦!」



瓦蕾莉雅满脸通红,大声呐喊。



「是你的脸太靠近了啦!你懂吧!」



「……那又不是我害的。」



两人的脸会近到鼻头快要碰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瓦蕾莉雅现在正紧紧抱住狄米塔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就说不是我害的了。」



狄米塔尔也不想这样做。只是他试着接住掉落的瓦蕾莉雅时,两人刚好面对面罢了。之后是瓦蕾莉雅凭自己的意志紧紧抱过来的,并非狄米塔尔指示她这么做。



「我也无可奈何啊!」



面对狄米塔尔的指摘,瓦蕾莉雅的脸更加通红,大声呐喊道。



「要……要是不紧紧抱住你的话,有可能会掉下去啊!」



「不管跑得再怎么快,我都不可能会弄掉你……要我背你也行喔。」



「没那个必要!只要止住伤口,接下来用魔法——」



好强回嘴的瓦蕾莉雅,手脚突然失去了力气。



「喂,我确实说过不会弄掉你,但也不要突然全身放松吧。」



「我又——奇……奇怪?没有……放松……力气——」



「……喂?」



狄米塔尔凝视近在眼前的瓦蕾莉雅的脸,皱起眉头。



「你……该不会发烧了吧?再怎么样,脸也太红了——」



「发……发烧……?」



瓦蕾莉雅颤抖着嘴唇嘟哝,将头无力地倚靠在狄米塔尔的肩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可恶……!我本来还在怀疑,没想到真的是吗——!」



「什……什么意思……?」



狄米塔尔减慢速度,环顾四周。



摆脱那些男人,拉开了一大段距离。流过附近的河川,宽度也变得广阔许多,河水流动的速度也变得十分缓慢。应该快抵达山脚下了。



狄米塔尔将斗篷铺在河岸上,让瓦蕾莉雅躺在上面,解开左手臂的护手,歇了一口气。



「喂。」



狄米塔尔果断地用小刀割下自己衬衫的两边袖子,拿到清凉的河水里稍微洗过后,将脸靠近瓦蕾莉雅,以低沉地声音呢喃道:



「打开大腿。」



「……什么?」



在呼吸急促的状态下,瓦蕾莉雅狠狠地瞪视狄米塔尔。



「我……我说你啊……趁……趁女人虚弱的时候,说出这……什么话啊?简直……莫名……其妙——」



从她立刻回以这种反应来看,似乎还充分保有理性。虽然这代表必须解释一大堆事情这一点很麻烦,但还是值得高兴。



狄米塔尔凝视瓦蕾莉雅还插着黑色铁针的右脚。插着针的周围,少女白皙的肌肤改变了颜色,浮现出一粒粒大约硬币大小的蓝黑色小斑点。



「你会发烧,大概是这根针害的。」



「那你帮我拔掉吧……这样我就可以……用魔法……两三下地……治……好……」



「没用的,针上面大概涂了毒。」



「……咦?」



「我说有毒,毒性慢慢在发作。」



狄米塔尔如此重复说道后,扭转袖子,做成一条细长的绳子。



虽然可以使用魔法治愈普通的伤,但却无法恢复潜藏在体内深处的病魔和毒所造成的伤害。至少,还没开发出能够治疗上游伤害的治愈魔法。



也就是说——瓦蕾莉雅无法治疗被毒性逐渐侵害的自己。



「怎……怎么办?该……怎么做——」



或许是因为发烧的关系吧,瓦蕾莉雅的嘴唇直打哆嗉,用泪汪汪的眼睛仰望狄米塔尔。



「所以我不是叫你先把腿打开吗?——算了,我自己来。」



狄米塔尔抬起瓦蕾莉雅的右脚,把刚才做好的绳子绕过右脚下方,紧紧绑住大腿根部。



「……会痛吗?」



「还……好……没那么痛。」



瓦蕾莉雅露出僵硬的笑容,虚弱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



为了尽可能减缓毒性侵袭的速度,狄米塔尔打算阻止血液流动,而绑得特别紧。即使如此还是感觉不怎么痛的话,就代表瓦蕾莉雅的感觉可能正逐渐麻痹。



「…………」



要是放着不管,瓦蕾莉雅肯定会丧命吧。而且,抱着这种状态的瓦蕾莉雅行动,要是再受到那些男人的攻击,就真的无法逃脱了。



可是,即使明白这些事,狄米塔尔还是难以判断该怎么做。他也想过延后治疗,先回到城镇里再说,不过,很显然地瓦蕾莉雅的病情已经更加恶化。



「……狄米塔尔。」



瓦蕾莉雅对盘起手臂沉思的狄米塔尔说道:



「你找个地方把我藏起来——自己一个人先回去吧。」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应该是有建设性的意见罗?」



狄米塔尔强压住对自己的不耐烦,淡淡地反问。



「只要回到城镇后……跟那个……州长交涉……就能调派人手吧?还有医生之类的——如此一来……」



「驳回。」



少女想必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才说出这个意见的吧,然而狄米塔尔却想都不想,就一口气拒绝。



「为……为什么啊……?」



「我在瑟利巴时也说过,就算你会抛下我,我也不会抛下你。你忘了吗?」



「不……不是抛下,而是之后再来接我——丽且,你想嘛……原本就是我硬要跟来的。」



「基本上,都怪我没狠下心来迷昏你。毕竟经过瑟利巴那件事后,我就已经知道如果不做到这种地步,是无法阻止你的……在我心软的当下,就是我的责任。」



狄米塔尔心中傅来一道声音,说现在不是为这种事情争吵的时候。现在连犹豫不决的时间都是浪费。



狄米塔尔仰望着天空,再次从靴子里抽出细长的小刀。



「……虽然治疗的方式有些粗暴,但也没得选择了。」



「你……你要怎么治疗?」



「虽然不知道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否理解,但我还是向你说明一下。」



狄米塔尔先转头望向背后的幽暗,确认没有追兵的气息后,继续说道:



「——我等一下要拔掉这根针,切开伤口。只要把毒跟血一起放出来,应该会轻松一点。」



「那倒是……无所谓……不过之后……要怎么止血?还……有,要怎么治疗伤口……?」



「治疗伤口这点小事,我也有办法做到。」



姑且不论拔针,之后切开伤口这件事,本来应该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现在的瓦蕾莉雅大概几乎不会感受到痛楚吧。



狄米塔尔将手伸向黑针,静静地调整呼吸。



「——我要拔罗。」



狄米塔尔一口气拔出针。略带黑色的浓稠血液,从苍白肌肤开了一个洞的伤口溢出。血液因中毒而彻底混浊。



狄米塔尔确认瓦蕾莉雅甚至没有发出痛苦的呻吟后,将小刀划过少女的肌肤。



「嗯……」



瓦蕾莉雅皱起眉心,上半身稍微往后仰了一下。看来被切开皮肤,还是会感到疼痛吧。当然,她似乎没有体力大声喊痛或是胡闹。



「不要昏过去了喔。」



「……嗯。」



瓦蕾莉雅如此说道,同时悄悄地闭上眼睛。



「好……好像有点冷……」



「别在意。是因为出血和发烧的关系。」



狄米塔尔用力按压伤口的周围,挤出更多混浊的血液。当事人瓦蕾莉雅,肯定只隐约感觉到疼痛,而不知道别人正在对她做什么吧。



狄米塔尔擦拭流出来的血液,凝视着再次渗出来的血,将自己的右手放在膝盖上固定住,用左手的食指抵住右手的皮肤。



「狄……塔……」



「干嘛?有话就直说。」



「没……事——」



瓦蕾莉雅摇了摇头,以缓慢的动作伸出左手。



「……干嘛?」



「没事……」



少女以微弱的声音反覆说道,她的手像是想紧紧抓住什么似地,揪住盘腿而坐的狄米塔尔的右手。



「…………」



少女的指甲陷入手腕,开始渗出血。皮肤裂开虽然疼痛,但与现在瓦蕾莉雅所感到的痛楚和痛苦相比,肯定微不足道吧。



狄米塔尔故意假装没发现瓦蕾莉雅表现出的不安,用左手的食指抵在被少女抓住的右手臂上,将意识集中在上头。







在市政厅大楼后院的角落,有一口现在几乎没在使用的古井。



多亏郁郁葱蒽林立的榛树,这一带即使是白天,也照射不太到阳光。到了夜晚就更是如此。



法提在古井旁一边吹口哨,一边磨刀。虽然离开国家时,为了保险起见已经磨过一次,但再怎么锋利的刀剑,只要砍了好几个人,刀刃还是会钝。法提之所以会像现在这样重新磨刀,就代表他这几天砍了不少人。



「————」



加拉琳娜故意大声叹了一口气后,法提这才终于抬起视线。



「哎呀呀,姊姊你在啊?人家完全没发现呢~~」



「太假了……」



「话说回来,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嘛?我还以为你早睡了呢。」



「砍了多少人?」



没有任何开场白,加拉琳娜单刀直入地询问。



「哦?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倒觉得这个问题很好懂……不要再装蒜了。我在问你砍了多少人回来。」



加拉琳娜推了推眼镜,用比平常还要低沉的声音问道。



她早就料到法提应该会先装傻。她很清楚面对这个享乐主义的弟弟,重要的是绝对不要被对方的步谓给牵着走。



「我知道你擅自带走十个部下。不过,回来的只有四人,没回来的男人有六人。可以用浅显易懂的方式,清楚地解释给我听吗?」



「人家只有砍了一个人哟。谁教他要罗罗嗦嗦地对我说教……他这样不是太嚣张了吗?」



「先不管那个男人是否真的说了该被砍的话,其他的五个人也被你砍死了吧?」



「那叫作砍吗……应该说是迫不得已给他个痛快吧?」



「什么意思?」



「人家可是没让他们的痛苦拖延太久,爽快地帮他们拉下人生的布幕,他们还应该反过来感谢我呢……况且,照我的标准来说,被敌人打伤,无法凭自己的能力行动的部下,根本没必要让他苟活。」



「也就是说——你无视我的指示,擅自命令部下、擅自袭击神巫,而且还失败,失去了高达六名的部下……是这个意思吗?」



「忽略细节的话,算是这样吧。」



法提将恢复如新刀一般锋利的刀刃收进刀鞘,站起身来。他脸上没有丝毫惭愧之色,反过来俯视先前仰望他的加拉琳娜,从怀里掏出手拿镜。



加拉琳娜双手叉腰,瞪视法提。



「……我下达的命令只有监视神巫。竟然连这么简单的命令都无法理解,这一点才教我搞不懂呢。」



「所以说,我本来打算去监视她,结果到了迎宾馆,发现她人早就不见了。只有神巫和纹章管两个人不在!人家就想说他们一定是出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就追了上去。很勤奋吧?」



勤奋这个词,绝对是离法提本质最遥远的单字之一。不去做别人吩咐他的事,反而跑去干没命令他的事——这种人,称不上是勤奋吧。



「不过,追踪到一半被发现,迫不得已,真的是迫不得已才打起来的,这确实是我的不成熟导致的后果,只有这一点,人家有在反省啦~~」



「明明是自己跑去招惹人家,还真敢说……」



「哎呀呀?你不相信亲弟弟说的话吗?」



「跟我收到的报告内容相差太多了。」



「是谁、是谁啊~~跟姊姊这样胡说八道!告诉人家一下,我帮你宰了他!」



「法提——」



看见弟弟伸手要去捏刚背起的新月刀柄,加拉琳娜表情苦涩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期要是贸然行事,导致亚默德中央政府正式介入的话,我们之前花费时间和金钱所建立起来的与罗马里克的关系,有可能会泡汤。你想让我的努力付诸流水吗?」



「都到这时候了,就让我说说我的意见吧~~」



法提单手拿着手拿镜,走出榛树林,仰赖微弱的星光映照出自己的脸,从各式各样的角度照镜子。加拉琳娜无法理解明明是男人,还做出这种举动的弟弟。



「……就断了如何?」



「什么东西?」



「就是那位阁下啊。我认为舍弃那个男人,找另一个能够按照你想法行动的男人比较好。」



「你以为那么容易能把连亚默德中央政府都敬他三分的罗马里克『边境伯爵』拉下台吗?」



「是吗?我倒觉得能想出说服力十足的计划喔。」



或许是在意因流汗而花掉的腮红吧,法提照着镜子擦拭脸颊,维持背对加拉琳娜的姿势继绩说道:



「——身为曾经拥有神巫的旧罗马里克王家的后裔,加夫里诺·阿利雅·杰科难以接受现在的状况,便暗杀前来巡幸的瓦蕾莉雅·柯斯塔库塔,想让自己的女儿伊莲娜递补那个空缺——这个理由如何?只要认为杰科一族有谋反之意,亚默德政府也不得不出面处理,对吧?」



「……那不是你说了算。」



「所以才让姊姊你——」



「也不是我说了算。」



加拉琳娜打断法提的话,说道:



「……你要是太乱来,父亲大人会生气喔。」



「到时候姊姊你再帮我说情就没事了啦~~」



虽然自己说有些不要脸,但不同于法提,加拉琳娜十分受父亲宠爱。加拉琳娜和法提的父亲妻妾成群,孩子多到数不清,但自小冰雪聪明的加拉琳娜,自认为在兄弟姊妹当中,算是非常受父亲疼爱。



不过,话虽如此,父亲并不会事事都顺着她。看来,法提似乎不清楚这一点。



「——总之啊~~又不是杀了神巫,不要这样吹胡子瞪眼的嘛。人家本来可以埋伏等他们回迎宾馆,送他们上西天的,我可是放他们一马了耶。而且也没泄露真正的身分,我保证不会发生姊姊你担心的事态啦~~」



「你的保证根本靠不住。」



「哎呀呀,你说这话倒是挺过分的耶~~」



法提耸了耸肩,迈开脚步。



「……熬夜对皮肤不好,我差不多该去睡了。姊姊你也早点上床睡觉比较好喔。」



法提朝背后挥了挥手,从蔚房的后门进入市政厅大楼。



「——大姊姊。」



法提的气息远离后,伊莲娜旋即从三楼的窗户跳了下来。



「原来是伊莲娜啊。」



伊莲娜伴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风,从天而降,瞥了一眼法提消失的后门后,鼻头轻微的蹙了起来,走向加拉琳娜。



「——虽然对大姊姊很不好意思,但我讨厌那个人。」



「我想也是。」



法提和伊莲娜两人可说是完全合不来。法提倒是像个大人巧妙地应付她,但伊莲娜动不动就臭骂他、瞪视他,总之,就是怎么看都看他不顺眼的样子。



「要是他再敢妨碍大姊姊——」



伊莲娜以不像少女的低沉嗓音嘟哝道,她的右手手背隐约发出深红色的光芒。不过,加拉琳娜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同时叹了一口气。



「别这样。」



「可是——」



「算了。」



加拉琳娜安抚完难掩怒气的伊莲娜后,搂住她纤细的肩膀,仰望南方的夜空。



「话说回来……他说神巫在山里徘徊吗——?」



「大姊姊,你有说话吗?」



「没事……总之,今天已经该睡了。明天一大早还得先向州长阁下解释才行呢。」



虽然在意神巫奇妙的举动,但比起探索这件事,现在还有其他非思考不可的事情。不同于及时行乐主义的弟弟,加拉琳娜有着明确的未来展望,要实现她的理想,必须跨越好几道障碍。